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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多夢

這一日多夢。

這一日頗不寧靜。

這一日,仿彿已然飛去無蹤的所有日子,在眼前溜走,卻再不回頭。

希臘神話中有一位絶世美少年,名字叫作納西瑟斯(古希臘語:Νάρκισσος),他是河神刻菲索斯與水澤神女利里俄珀之子,有着與生俱來的命運預言。

預言是這樣宣告的:永遠不要讓他認識到自己(看到自己的臉),這樣才會活下去。

長大後的納西瑟斯,得到神女的喜愛,但沒有一個人能夠贏得青睞,於是她們都愛恨交加地請求復仇女神幫助,復仇女神答應了。

一天,納西瑟斯在河邊走過,忽然看見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這就是故事的結束,經典的希臘悲劇結構,一個人因為對自己的倒影,無法追求,不能得到的絶望,而慢慢死去。

死後的納西瑟斯變作一種極為秀麗嬌美的花朵——水仙,也就是「納西瑟斯」這個古希臘語的原始含義。

那個第一次想到這個故事的人,一定是懷着惡意,她只願意人們為此而哭泣傷感,卻不願意訴說一個更加溫暖的故事,就像中國故事中最喜歡的大團圓。

悲劇並不比喜劇更具有天生的高尚。

因為悲劇的高貴,停留在劇中,打動到觀眾的心裏;可喜劇的高貴,卻在於它總是讓人們遺忘它,即使曾經有過片刻的歡愉。

這些天,多夢,多雲,夢是心頭的雲,雲呢?並不在我的心頭,它隨風而來,無心出岫,來的時候,不知從何而來,去的時候,也無法知道,它又去了哪裏?

這世界真有過一個叫作納西瑟斯的美少年嗎?

在這世界上,真地有另一位不能說話的神女,一直喜歡着他,卻只能在Encore的回聲中,一遍遍重複別人的說話嗎?

或者說,真地有一個莫名的夢,被我做過,而又在清晨日光的撫慰裏,漸漸忘卻了嗎?

一些事情難以忘記,便會成為一次次轉變形狀的畫面,一切真實成為不可思議的夢幻。而夢幻卻最終又被白天制服,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屋。我無法確切指出它的方向,卻只能告訴你:是的,它存在過,存在過。

就像回聲,當人們為這種奇特的物理現象給出一個故事,似乎那讓人感到害怕的聲音,就有了另一種面目。我們對自己的未來也給出了某種猜測,這樣就可以在高空中,憑藉那已經不存在的平衡長杆,繼續在細細長長的繩子上,完成自己的表演。

屏住呼吸的我們,不會有讓人摔下來的惡意,但誰又不會對那現代舞臺必須設立的一重重保護,表示惋惜呢?

人們渴望着英雄,也作着自己的夢。

只是那些代代而前的祖先,圍在爐火邊,看着那光影下的人,說着一個個自己的過去和明天。我們卻在一道道無形的網絡里,看着彼此,然後又再次做夢。

誰來心疼你呢?

誰又來替你說出無法說出的話?

誰又在一次次講述的過程中,總是不喜歡那些悲劇的結尾。

耍計謀的,使壞心眼兒的,憑着自己的神力為所欲為的……這是怎樣的一個神話世界,為什麽總是這樣搗壞人那純淨的心靈,只能拜服在酒神的狂熱中,仿彿只能在一種迷戀里,得到某種自己無法得到的幻夢。

納西瑟斯的故事,還有不同的結尾,每一個都是悲劇,但卻有着與現實不同距離的對象。

你可以不相信故事,因為我們早已離開了那時的文化,但你無法不相信這個故事,給你心底留下的印象——因為那種印象,即使是不同族別,不同文化,也都會發生某種共同的理解。

起碼,我在這一日的夢裏,有了更深的理解。

理解萬歲,但理解並不萬能。

我能祝你闖過千難萬險,但我無法祝你永遠成功。

只好說,記住夢,那時你的另一面生活;也不要糾結于夢,因為那不是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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