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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世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显得太过啰嗦。

站在海边,就更能感到这种行为,实在无聊,而又对谁也没有益处。

人不是靠别人教导长大的。

人是在苦闷中学会成长的。

当然,我不是过于骄傲自大,认为其他人的话都毫无帮助。恰恰相反,在我过去的日子里,总有一些别人说的话,比他们那些已经模糊的面孔和失落的名字,在我这里,更加长久。

比如说:有人这样讲,你要懂得人情世故。

「眉庵四十未聞道,偶於世事無所好。 尋常惟看東家竹,屈指十年今不到。 微軀之外無長物,寒暑一裘兼一帽。 妻孥屢嘆升斗絕,不獨無煙亦無灶。 身輕自笑可駕鶴,眼明豈止堪窺豹。 人情世故看爛熟,皎不如污恭勝傲。 有瑕可指未為辱,無善足稱方入妙。 此意於今覺更深,靜倚南風聽蟬噪。」(楊基 《聞蟬》)

于是,我就想起这首詩。

這首詩不算什麽,五言射鵰手也不過虛名,但在如此時間長河之中,偶然遇見,便有其偶然遇見的緣由。

所以,我雖然做不到,但卻深深謝謝這番勸告的好意。

嵇康我是做不到的。

玉山傾頹的風雅高傲,只屬於這個爐火旁打鐵的人,也只屬於在山間彼此嘯傲的無名相遇。人間龍鳳,原本就是不見蹤跡,只留鱗爪。所以,承認自己確乎在某些地方不如人,也不是壞事。更何況,這也讓我能更明白,人世間的百轉千回,所謂宇宙至大,人則至微,但大有大的不可理解,小有小的吹而復生。

誰不肯,誰又能?

人生的事情,往往說不清、道不明,就連自己寫過的文章,過上幾月、幾年再來讀,恐怕也猶如面對陌生人一般。

我知道這些,反而便不再那麽焦急。

囉嗦一些,固然不是我之所願,但既然已經說了,也是一種解脫。

喜酒之人,在醉鄉里得到休憩;愛吵鬧的人,在杯盞交錯的快談中得到安慰;也有喜歡親近男女,從擁抱和愛撫里,有一種放縱的釋然;也有一些人,喜歡遠遊,喜歡獨自一人,站在某處,面對虛空,也就是面對自己。

我認識不少朋友,他們總有自己的辦法,來解決自己的需要。

無可厚非,只要你不曾傷害過人。

所謂人情世故,可不可以就放在這裏呢?

寫小說和讀小說一樣,也是一種關於人情世故的認知。有時候,你很容易就疑惑起來:為什麽這個作家寫小說,寫得通透,似乎看穿每個角色的骨肉皮,但在自己的真實生活里,卻總是活得坎坷,不是大起大落,就是尷尬落拓。

這很難講,但沒寫過、沒讀過,都可以試着寫寫、讀讀。

做小說家,與在生活中做人,總是不同的。

這也是為什麽蕭何、張良、韓信一定要跟在劉邦身邊,來成就自己的事業。若非是那些天生貴胄,又為什麽有些人會成為頭領,有些人則只是嘍囉?每個人的長處,總是不同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成為一隻隊伍的頭目。這樣的人是清醒的,也就需要承受清醒的代駕。韓信死了,張良遁了,蕭何則不得不在自辱和他辱的道路上,守着一份王侯的榮華富貴。

既然不想當劉邦,就只能忍受劉邦。

這也是一種人情世故。

人情、人情、沒有了人群,又何從談到人情?

天地草木,并沒有人情,也不通世故。所以,從原始荒原上活下來的人,雖然不得不成就一番集體生活,但真正孤獨的基因,也是一代代被流傳下來的。活得通透,有時候是一種人情世故,有時候則是一種不通世故。

所以魯迅才說,不能講一個人不通人情世故,也不能說一個人很世故。這兩種說法,似乎都會得罪人。就像在人群之中,你不能批評,卻也不肯誇讚,於是只好嗯嗯啊啊,說了又好像沒說,沒說又似乎說了。阮籍就是這樣混世求生,但酒又無法完全解決他的需要,於是就需要詩。

詩可以興、觀、群、怨。

易則來源於被幽禁之人的憂思。

天行健的意思和任重道遠,大概也沒有什麽不同。

所以,你懂人情世故嗎?

正像有人問你聰明嗎?

聰明的回答是:我不聰明,我很傻。

愚笨的回答則是笑得開心:我聰明啊。

所謂人情世故,是不是就是這些呢?

人活在人之中,就不得不學着聰明,然後便每個人都想當一個傻子。

這就是為什麽,人要在苦悶中成長,卻不會在人的教導中學會成長。

而我說到這裏,確實囉嗦得不能不停止了——而這句話正是真正的囉嗦和不通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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