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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沒有買的燒鷄

如果一個人因為猶豫,沒有買到一隻剛出爐的燒鷄,就寫了一句餓得肚子叫的念念不忘。

我看了,既覺得好笑,又有些想哭。

東洋的金子光晴如此評論自己的「東洋」:「所謂東洋,常常具有歡樂和寂滅兩個截然相反的境界。」而這種境界的來歷,作者推測是因為外來的影響,而原本的鄉土,該是和希臘一樣的快活而富于建設,具有放縱的明朗樂觀。

羅新在隨筆里說過,民族主義的歷史,往往需要影響過去,才能打通不同的人群。

比如說,土耳其的某地,居住着一群土耳其人。但在某一天,某個德國來的學者,忽然在研究語言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語言與其說是土耳其語言的變形,倒不如說更受另一個中亞國家的影響。於是德國學者在研究中得出結論,他們本是一群被迫逃離的種群。於是,他為他們創造了文字,寫出了歷史,而這也被當地的這個族群所接受。於是,就像隨筆所說,一個新民族誕生了。

這其實並不稀奇,幾乎每個在近現代建立的新國家,都是如此。

他們或者有自己的文字,或者沒有;或者有不同的外表,或者沒有;總之,他們發現或者發明了自己的歷史,於是一種原本被忽略,或者被說是惡意隱藏的被壓迫史,就成為了新的國家和民族,鞏固自己的一種歷史敘說。

這種敘述,永遠不能被挑戰,因為任何這種挑戰,都意味着對於國家建立基礎的動搖。

所以,在這種態度之下,歷史只能歌頌和逢迎,而不能有任何更為跳脫的考察,即使這是真的。

毫無疑問。

這就是為什麽電影裏所表現的那些關於基督的情節,容易遭到抗議的原因。也是一些學術專著,不得不進入公眾輿論場,甚至引發流血和死亡的根源。

我們并沒有歷史,因為我們的職業被分隔,被細化,被關閉在一個極為狹窄的空間裏。所以,那些嘲笑某個國家國民,對自己身外一切,漠不相關,毫無所知的言論,與其說是這個國家文化的低落,倒不如說是人們陷入了比製造通天塔後,更嚴重的分裂。

一個工程師,當然沒有老闆要強迫他知曉希伯來文化的歷史根源;而一個中國人似乎也無需在生活中,去費力記住每一個繞口的希臘人名;自然,來自日本的金子光晴也大可不必,去當一個文化歷史學者,然後再在自己的文字里,給出一個本就沒有確切答案的希臘和日本比較文化譚。

但我們總該保持一種警醒。

因為歷史會在煽動中,定義我們的好惡,進而綁架一個人的道德。

殺人是不對的。

但白起殺人是為了秦國。

或者說,沒有白起們的大肆殺人坑人,就沒有一個統一的秦朝。

於是,殺人就對了嗎?

或者說,殺人已經發生,於是我們就只能接受,并認同殺人等於不可不行。

但真的這樣嗎?

當我們面對一隻剛剛出路,香噴噴,油汪汪的燒鷄,都是一樣會饞涎欲滴。當我們因為種種偶然而不能買,於是在夜裏,是不是都會有飢腸轆轆時的一個夢呢?

人與人之間,真地不能相通嗎?

我並不是很相信這一點。

也許就因為如此,纔會有更多的辯解和言說,因為任何虛假的事情,最害怕的——

或許就是簡單的提問:殺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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