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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Lascia ch'io pianga

有時候,就想,這世間會存在一種醫生,不僅僅給了我們以生命,也讓我們放下了擔心,對自己,對未來有一種堅實的肯定。我說的不是救治,而是安慰。這也不是那種簡單的比喻,主體和喻體,有時候會讓人變得蒼白。這就是一種非常直接的感覺,來自夢裏的失去,來自我在醒來後的悵惘。

在陰霾密佈的天空,能夠看到光的出現,這必然是一種勝利的心情。

當我們感到絶望,有人會讓我們理解,這只是一種短暫和永恆的較量。但這很困難,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扮演這個角色,我們期待的是不可轉移的決定,而非是一種鍍金的假貨。

在夜裏聽見飛翔的聲音,即使你願意起床,打開窗戶,也只是看見茫茫然的黑,以及顫巍巍的一點光亮。飛翔的翅膀,早已遠去,徒然留下一些聲音,告訴這次尋覓,到底是為了什麽。希望,在夢中會變得壓抑扭曲,卻依然生長。你無法面對,只因為這個世界都在沉睡。

這時候,你會希望有什麽,是不同的。

你站在黑暗中,便希望那些光亮中的人,可以是不同的。

我前些日子,又找來了《We Are The World》的拍攝花絮,還是一樣心動。我已不是那麽輕易就陷入感動的年紀,但生命本身所希望的,總是讓我願意接受,在這片刻得到一種相信。我因為相信而感動,也就在感動中,逐漸放鬆了身體,想起了靈魂,世界原來曾有過這樣的一群人,在這短暫的夜裏,漸漸走到黎明。

這是個美麗的故事,讓人落淚,讓人傷心。

一朵小小的玫瑰花,開在一顆小小的星球,那裏只有一個人,慢慢等着花開,又陪它靜靜落下,關於春天的夢。

那又怎麽樣呢?

我明明看到了一次次毀滅,也不再相信重生這回事,但人啊,脆弱,迷茫,願意承認那些無助,都是來自於自身,而不是在於這個世界。

現在還剩下什麽呢?越向前走,以前那些夥伴,便越發站在兩邊。

這些純真的臉龐還有簡單的心願,竟然逐漸成為一次次鬥爭和傷害,他們也不再成為一個世界。你會覺得這是一種諷刺,還是人類必然承受的墮落。我們無法確定一切,只能說,當時是真實的,而後來也不必就感到矛盾,因為我們每個人,都不是那些永恆的代言人,更何況,即使代言也總要有它的限期。

米蘭·昆德拉說過:「在媚俗作態的極權統治王國里,所有答案都是預先給定的,對任何問題都有效。因此,媚俗極權統治的真正死敵就是愛提問題的人。一個問題就象一把刀,會劃破舞臺上的景幕,讓我們看到藏在后面的東西。事實上,這就是薩賓娜向特麗莎解釋的自己畫作的準確意義:表面上是明白無誤的謊言,底下卻透出神秘莫測的真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刺破後臺熒幕遮擋的鋒鋭,也讓我們自己痛苦。因為你只能坐在角落裏,看着那些表演,即使你發現小醜上場前,才戴上面具,而那個飛在天上的奇人,其實剛剛上了厠所,還沒有洗手——你需要明白這樣一種現實,無論臺上的人多麽得你喜歡,你和他之間的契約,首先是一種金錢交換。

他們可以接受一次、兩次;一人、兩人,不付錢就可以給予,但他們無法改變這種大的趨勢。正如我們所知,出版社總會免費郵寄新書到某某地址,而你卻必須掏出吃飯的錢,來買一本喜愛的人之喜愛的書。

對此事無所謂,或是憤憤然,感到世間的不公,其實都不算是一種適合的方式。

記得在很早以前,有人問老師,到底我們上學是為了什麽,到底我們考試是為了什麽,到底在生命的早期,我們為什麽要在這樣人為規定的秩序中,不斷攀爬,不斷獲得某些設定的奬勵?

老師喝醉了,他沒有太多防備,事實上,我們所有人也沒有將此事說出過,更不用說報告給某個陌生人。

「明辨是非。」老師的眼睛朦朧而失去了焦點,他醉了,但他說得非常肯定。

「找到自己,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我們可能會改變一些不對的東西,也可能改變不了。但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你要清楚。即使你要做錯的事,你不要認為這個就是對的,你要忍受,你要妥協,但你要明白什麽是對的。你可以有種種不得已,但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可能沒辦法等到,但對的錯的,總要被承認的。總要……承認……」

這麽多年過去了,老師也早已去了我們去不了的地方。

喝醉酒的時刻,也早已不存在,當年那些喝酒的同學,也各奔東西,分散在世界角落。

我有時候,曾經想過問問他們,但又覺得,這種記住的碎片回憶,不一定適合每個人。其實起起落落,正如神滅神不滅的爭議,那個美麗的比喻說得讓人無法忘記。你看到那棵樹了嗎,春風春雨,開了春花,一片片,一片片隨風而飛,起了又落,起了又落……

有一些會飄落在大王的房間,穿過捲簾,靜靜停在這不染塵土,清靜芳香的席褥上;另一些則飛得更遠,落在那角落的溷厠之中,不必細述,這就是那污穢和遺忘。

人的生命就是這樣啊,大王,你可明白嗎?

……

我的回憶,仿彿在閃回,在穿插,似乎一部讓觀眾看不懂的電影,一點點把那次醉酒的老師,擺放在花朵飄落的樹下。

「明辨是非。」

喝一杯酒。
看一朵花。
聽上一句話,像是倒放的電影。
在我懷裏。
在他話中。
一切的生命,有了他們的運命。

我無法抑制地想到一些不應該記憶的事情,仿彿生命必須去體驗這一過程。

你不曾經歷,便無法評點。可你盡可以評點一切,因為那都是你自己生命中的投影。我們彼此經歷,然後共同舉起酒杯,醉一場的時候,仿彿潮落石出。

「你看那月亮,就像是你。」

我在層層烏雲中,看不到任何星月的光芒,但我認為:

你是對的。

故事沒有完全結束,讓我再引用一段話:

就在這時,特麗莎回想起她的夢:卡列寧生出了兩個面包圈和一只蜜蜂。突然,這幾個詞聽起來有點象墓志銘。她想象有一塊紀念碑立在兩顆蘋果樹之間,上面刻著:這里安息著卡列寧,他生了兩個面包圈和一只蜜蜂。(《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好啦,故事到這裏結束了。

鞠躬,感謝觀看。

請鼓掌,為這偉大的「明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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