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不能偷懶

        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
	直到你归了土,
	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
	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創世紀3:23》

+——

正如我們所知,一切源於某個果子。

所以,我們不能睡醒了又睡,也不能吃飽了又吃。

我們所得的,到底與我們當初的選擇,是否相抵?

雖然這只是一個有關宗教的神話,但所謂事實又如何呢?

在冬天前,那些要睡過一冬的生靈,會拼命吃下所有找到的食物。而在漫長的寒冷中,他們只能依靠那些吃到身上的積蓄,纔可以活到下一個春天。而那些還能夠尋找到獵物的,則可以選擇不去冬眠。

我們若是真地活在一個神話里,又是站在天平的哪一端呢?

我明白,你不太理解這裏的話,但也許不理解更好,正如我們不必懂得這世間一切語言,也可以自認為能夠掌握所有。

我們的眼睛貪婪,但我們的心卻沉睡。

我們的身體勞苦,但靈魂卻如此感到平靜。

我今天不想談那些已經提過多次的人,只是想讓一個新朋友出現。其實他名氣很大,但對於我來說,卻很陌生。

所以就不說名字吧,畢竟我也不是很瞭解,更非要向同樣陌生的你,做什麽推薦。

當我看着圖書館一書架的書,便能明白人對於閲讀的感情,不是依靠強迫誘惑所能賦予的。喜歡的人,自然喜歡,不喜歡的,也無所謂。人生太多需要關注的事情了,若是每一樣都非要如何,則世界也就不成為其廣闊博大。

所以,我只是很喜悅,又能讀到一些新鮮的滋味。

當從年輕時的愛與痛苦中慢慢成熟,一位步入自己人生後半段的少女,終於可以回答那些情感的迷惑:他將我視作給上帝的犧牲。

但對於這位痛苦而執著的少年,他的思慮又在何方呢。我所想到的,正是屠格涅夫筆下的羅亭。他們的選擇,以及所面對的情勢,自然不同。但在我的心中,這兩個人,卻因為我的無知,而有了交集。

虛構和真實,原本就難以完全分開。

當一個人相信自己看到了上帝的決定,那他的一生會有什麽樣的變化呢?

我很難準確去描述,但毫無疑問,無論是之前的相信,還是現實將之打破以後的疑惑,都令他痛苦。

所以,野蠻人并沒有這樣的細微心理變化,也不會在一種敬畏的情緒下,對自己的生命產生懷疑。

他們供奉的神靈很簡單,看到了火的力量,他們便相信火,明白天地風雷的威嚴,就讓他們認定這些力量背後的神聖。

當我第一次聽到蘇格蘭風笛的音色,便在那種獨特的感情里,有一絲共鳴。

當一個人面對一切的時候,會想些什麽呢?

在遙遠的山頂,考古工作者發現了一具古屍。因為那裏的寒冷,他沒有化作白骨,還遺存下所有的裝備和身軀。正如海明威筆下的豹子,到底他去那裏是做什麽呢?人是有目的而活的,所以才需要神靈的看護。

當一天風雪攪動起來,他一步一步走在荒野,進入深山,當寒冷化作火焰,他在死亡之前又能想些什麽呢?

我的猜測是:寒冷。

既然他是凍死的,那為什麽不會只想着寒冷。

人的出生,只會想着呼吸;人的死去,為什麽一定要與什麽高尚神奇的理論相連呢?

我還曾有一個朋友,其他事都忘記了,反而一件小事,至今念念不忘。

那一次,他忽然因為手臂骨折而住院,這樣熱鬧的人,自然不會缺少陪伴,但那一天偏偏喊到了我。

是因為什麽,我也不清楚,如今更不會去猜測了。

但那天的一件事,卻讓我記住了他。

當我把他拜託的事,原原本本報告所有經過和結果後,他忽然笑起來,讓我看他打着石膏的手臂。

平平無奇,白色,筆直,僵硬。連手也被封固住了。

……

且慢,這是什麽?

當我的目光看到他另一隻手指給我看的地方,才發現那隻打着石膏的手,大拇指竟是立起的。

「我特意要求的。」他說,「你看!」

他艱難地將手擡起,結果,我看到的就是一個朝我竪着大拇指的拳頭。

哈!我在心裏感到了一種笑意。

如此荒誕,如此好笑,如此讓人感到驚奇。

而這就是我能記住他的原因所在。

當人類從野蠻走入文明,讓我們可以記住彼此的,大概也是如此。

原本敬畏的神靈,化作可以用贖罪券收買的貪婪之人;而那些殺掉的豬牛羊,也盡可以用小博大換來未來的承諾。再後來,那些水火的簡單神威,也變成了可以侮弄的對象,宗教化為對于智慧和虔誠的信仰。

我們還能記住什麽呢?

在遙遠的時代,遙遠的丹麥,那個傻小子決定退掉婚約,不是因為失去了愛情,而是因為他無法處理這段感情和自己的人生。

這不是傻嗎?

但卻是讓人心疼的痛苦。

他拼命工作到三十三歲,因為這就是他早已認定,並自覺是上帝早早許下的命運。

艱辛得到回報,可上帝並不願如他所想,他在三十三歲的時候茫然失措,甚至懷疑是自己的出生日期被記錯了。

誰能說什麽呢?

當人們終於在新的時代里,發現了這個被遺忘的人,於是昨日的神靈似乎又獲得了他的力量。但關於人的焦慮和存在,不是因為新的病毒,而是我們的生命終於有了更漫長的存在,所以這些存在便開始發威了。

一個人孤獨而去,那些為他爭吵的人,並不關心這個人。

他曾經希望自己的墓碑,猶如那塊異國墳墓的設定,不寫名字,只寫感情。

當然,他沒有獲得太多安慰。

他不是為了自己而寫,但寫下的卻每一頁每一行都是他的名字。

我們關心的又是什麽呢?

那些蹩腳繞口的名詞,還是一個人用生命所體驗出來的愛與執着,憤怒和自省,彷徨和憂鬱。

當命運給了他一拳,他感到了這種震撼的暈眩。

而人類在新的世紀,因為同樣的原因,也開始清醒起來。

塞林格的魚兒在文字裏打轉,不肯輕易告訴我們,他到底在想什麽。而這個人說的很清楚,卻無人去聽。也對啊,為什麽要聽呢?難道只是因為他曾經看過命運,並且讓我們看到那根被石膏封固的大拇指嗎?

不要偷懶的人生,是不是很好?

不能偷懶的人生,又是不是一種古希臘的悲劇?

我們只能回答自己的問題,而不能偷看別人的答案,更不可以等待莫須有的一張字條。

智慧的人,只能遊蕩。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