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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標語

不覺得戰爭令人痛苦的,往往是遠離戰爭的一方。

將戰爭作為榮耀的,一樣讓人覺得可恥。

雖然,我也明白戰爭本身有着「義」與「不義」之分,但在勝負分明之前,難道雙方不都打着正義的旗幟嗎?反戰主義者,或者被稱為和平主義者,似乎總是被一些人譏稱為激進,認為這種想將一切都以和平方式解決的做法,即使不算愚蠢,也是不切實際。但若是讓我們看得更深入一些,難道打破和平的,不都是那些站在和平主義者的反面那些人嗎?不能通過和平方式解決問題的,難道不是那些相信武力可以解決一切的嗎?

這樣的人,在戰爭開始前是鼓動人心的戰爭販子,在戰爭開始后,就是毫不顧惜任何個體的屠殺者。

現在這個時代,大家可能都很難理解,當時發明原子彈的科學家,曾經有一些人對此十分難過。因為納粹并沒有真正製造出核子武器。在那個二戰剛剛結束的年代,很多小說漫畫都對「核冬天」這個概念做出了描繪。即使在今天,我們會把世界的安全,放在一兩個人的冷靜上嗎?還是說我們相信所謂「核平衡」能夠永遠達成一種恐怖的僵局?

井上廈為《少年H》所寫的序言,曾經列舉二戰時日本的那些官方口號:

昭和十二年(1937):國民精神總動員、勿再燙髮、一菜一湯
昭和十五年(1940):奢侈是大敵、八纮一宇、一億一心、日本南進
昭和十六年(1941):每天都是工作日
昭和十七年(1942):克勤克儉到勝利、誅殺英美我等大敵、兒童是國家之寶、生育報國
昭和十八年(1943):勿懈怠,敵人正竭盡全力、不滅敵人,決不罷休
昭和十九年(1944):一億火球向前進、今日一架機,勝過明日百架機
昭和二十年(1945):人生二十五年

這是日本每況愈下的戰爭局面。當戰爭的紅利逐漸將全體日本人捲入戰車,所選擇的犧牲,也就越來越縮小範圍。原本只是被犧牲的士兵,現在成為所有國民,而戰爭的腳步最終將在火圈燒到下命令人之前停止。

這就是戰爭的實質。

能夠發動戰爭的,往往是最後死的,所以戰爭才很容易開始。

我們要感謝的,不是核武器帶來的恐怖平衡,而是一個極為恐怖的笑話,當武器的威力足以讓所有人都被捲入戰爭,戰爭也就不會那麽輕易開始了。

現代的恐怖主義襲擊,其背後邏輯正在於此,它將游擊戰的理念,運用到了和平城市之中。它用最為恐怖的威脅,讓每個以為和平的人,不再能夠隔岸觀火,認為發動戰爭的并在戰爭中死去的,只是士兵。從國王到小醜,一切都將被平等地放置到一起。

不願意接受和平主義的國君或某個人,往往都是認為自己遠離戰爭的,或者認為這戰爭不會損害到自身,反而可以用之來謀取個人利益的增長。

所以,當我們在今天看少年H得之戰敗,發自內心地脫口而出:

太好了!

這樣的話以及背後的情緒,我們完全可以理解,並且和他一樣開心。

而在這句話後,隨之而來的高年級同學毆打,則讓我們發現了其中的荒謬。

但那些參與毆打的高年級同學,是不會在當時發覺自己荒謬的,而且那個時代的很多人,都會熱淚盈眶,不惜為了那個自以為的「光榮」而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真是奇怪的時代啊。」井上廈如此說。

我讀到這裏的時候,也不禁重複這句話:真是奇怪的時代啊。

「那樣奇怪的、非人的時代未必不會重演;為了避免再次招來那樣恐怖的標語,希望人們好好讀一讀這本書。」井上廈最後這樣告誡我們。

我也想着,和平主義者雖然顯得可笑,但這種可笑仍然可以挽回。戰爭的恐怖結果,則不可能改變。

記得某個科幻故事曾經這樣描寫,一個喜歡發動戰爭的小星球,忽然有一天得到了來自外太空的神奇能力,於是這些獲得能力的孩子,許下了願望。

戰爭開始,一個國家的總統和另一個國家的皇帝,各自哆哆嗦嗦地拿着木棒,膽戰心驚,生怕捱揍地走到一起。當他們繞了好久,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忽然放下木棒,告訴自己的子民:和平更好。

當戰爭變成兩個發動戰爭之人的角鬥,似乎一切都變得可愛起來。

希望戰爭趕快結束,希望戰爭不要發起。

不要在戰爭之後,才發現我們所要爭取的,不過是戰爭之前的和平。

尊重彼此的選擇,即使不能,也請有所妥協。沒有徹底的勝利,正如沒有徹底的失敗。一戰無法結束戰爭,二戰同樣不能。戰爭本身既不是榮耀,更非公理。大炮機槍曾經做不到的事情,導彈飛船,如今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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