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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與海頓一起散步


音樂的感覺微妙難言,無法言喻,這就像總有人嘲笑那種不專業的樂評,認為這種門外漢的說法,似乎高妙玄遠,其實都隔靴搔癢,不值一提。

但音樂又有很低的門檻,這和繪畫、建築等多個藝術門類相似,並不需要有什麽專業素養,就可以直觀地感受到音樂的美妙。我們說不出什麽調性和聲,對位織體,音聲音域,但我們能夠告訴你,這首樂曲打動了我的心。

這纔是音樂最美麗的地方。而這也就是海頓、貝多芬、莫扎特們,能夠時時被人記起,並且願意主動去找來音源,享受傾聽的緣故。

這樣再想想,那些非要三令五申,大家不能打瞌睡,還要收手機,甚至派出蓋世太保才能維持會場秩序的場面,真是令人足夠發笑到天亮。

約翰·威廉·里特爾曾經說過:人的本質與活動是樂音,是語言。於是乎,音樂也是語言,是普遍性的語言,是人的本初語言。現存的語言是音樂的個性化結果;但並不是個性化的音樂。

音樂確實是拒絶文字描述的,因為音樂本身就是一種語言,所以文字描述樂曲,看似轉譯,其實是一種創造。這種創造對於具體的個體有其意義,但對於樂曲本身來說,並不能取代它。這和我們無法用形容來傳達詩歌的美是一樣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很好吧,短短一首詩,瞬間帶我們進入當時意境,進而在心靈上得到一種彼此相通。可要是描述一下自己的感覺呢,可能下筆千言,卻離題千里,而且這種描述,無論多麽優美,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多了一篇賞析文章,而不是讓人真地感受到詩歌獨有的美。

聽音樂也是如此,作為門外漢,我曾經主動去找來一些網上課程,看看自己能不能聽懂了。毫無疑問,最有意思的是欣賞課,但那些課程本身,即使是最優秀的老師,最風趣專業的講解,都無法讓我更愛上音樂。反而在一種支離破碎的過程中,得到了和學習其他不瞭解的課程一樣的難受枯燥。我享受美食,但非要讓我們從營養學、色彩學、味覺心理等等學科開始,就讓人太無法忍受了。

所以,我羨慕并尊重那些專業音樂人才,但我也願意容忍一下自己的慵懶,作一個簡單愚笨,卻可以享受音樂的人。

海頓讓人愉悅,他具有與生俱來的幽默感,而且生性喜歡打破人們對音樂的預期,不過相對於後來者,他要更小心謹慎、頭腦清醒。所以,他的音樂不乏味,也不平淡,打破那種聽起來更華麗、更規則,似乎復刻神靈決定意志的音樂模式,給了我們更快活的感受。

這讓維也納的音樂愛好者,在海頓去世很久,也依然懷念他,懷念他對音樂的創造。

這是一種充滿欣喜懷念的呼喚,而當我們在今天聽到由更專業的樂團所演奏的音樂録音,甚至不用再去解說,便可以很容易進入到那些愛好者一樣的心理。

真想回到那個緑樹成蔭,噴泉流水,每個人都專注的大廳里啊。

不過,想象總是美好的,但海頓在當年所遇到的樂隊,卻未必總是這麽如意。恰恰相反,我想,除了作曲本人外,我們現在所能聽到的,很可能要更美好。

海頓在1789年10月17日的一封信中提到90至92交響曲,說及自己對於樂隊的建議:

現在我謹恭請您轉告尊貴的樂長,這三首交響曲因諸多特殊效果,應至少排練一次,要特別小心,注意力集中,隨後才能上檯演出。

這種煩惱,其實也伴隨着莫扎特,甚至可能困擾着19世紀的大部分作曲家。

但對於我們來說,這些煩惱,可能只是變為如何在浩如煙海的網絡裏,尋找到那些最可寶貴的音源。也許更深入一點的煩惱,只是我們怎麽能夠分辨出來,這種數字音樂,到底有沒有欺騙我們的耳朵。或者更進一步,是不是應該去尋找更專業的設備,來保證我們毫不遺漏的得到最完美的傾聽。

不過,這種煩惱總是無止境的。就像19世紀的聽眾那樣,音樂本身,很可能不像我們今天所知那般,充滿藝術上的安靜。

但美好的音樂,從來不會因為環境的變化而改變。粗頭亂服的西施,依然有自己的美。音樂最美妙的地方就在這裏,能夠聽,便能聽到。既不需要專業知識,也不需要華衣美服,我們只有一雙耳朵,再加上一顆能保持安靜的心即可。

海頓并沒有邀請我一起散步,但我厚着臉皮,還是跟上了他的步伐。那是帶有喜劇色彩的風光,所以我一路都保持着愉悅的心情,並且真心讚美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會有音樂,這和世界擁有同樣美麗的詩和小說相同,都給我以無窮鼓舞,讓我深懷善念,快活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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