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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題

宣傳本身原無好壞,詞彙本身要表達的是“擴散”的意思。Propaganda源于拉丁文propagare(散播)——不過我沒學過拉丁文,這只是轉述——據說可追溯至17世纪,1622年被用於宗教理念爭論交鋒時的團體命名。

但就像菜刀一樣,原本只是為了做菜,但要是殺人,也是一樣可以致命的。

宣傳逐漸變成一種有目的的告知行為,特別是在戰爭中,成為心理戰的一種方法。現在還可以很容易找到不少這類傳單圖片,或是當時的一些廣播報道,即使是現在已經瞭解到的納粹一方,也同樣用言語來修飾自身行為,詆毀對方,并從內部來爭取同情者。這裏面最知名的大概就是納粹一方的戈培爾。

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誇大某個人的作用,但在每一件具體的事件中,都要找到起作用的某個人。很顯然,在納粹的崛起和消亡的過程中,戈培爾始終跟隨在希特拉的身邊,並且發揮了自己的作用。這種作用很難用一般的功名利祿來解釋,這也是所有暴君最終都在晚年惴惴不安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已無法區分手下的臣仆,到底是為了權力而來,還是對他本人有所忠誠。而這一切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即使對暴君本人保持了忠誠,也不意味着,人們不會曲解和誇飾他的語言,因為這種曲解和誇飾,正源自他本人內心的慾望和想法。既然暴君選擇了將權力集中到一個人身上,並且逐漸絶對化,那就意味着,權力將會集中到他的身邊小圈子里。任何一個暴君都需要幫手,但幫手卻無法總是輪換,總有一天,暴君將會發現他既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也無法不相信任何一個人。而這就是權力絶對化后的最終反噬。

所以,董仲舒在自己創建的儒學背後,是給集中所有權力的皇帝一個終極判斷者的。後人往往會嘲笑董仲舒本人的無力,因為在科學發達的時代,對於所謂天人感應,是抱有最大的懷疑的,而這種懷疑感也會破壞我們對於這種設計的理解。

但若是我們去仔細看一下王莽篡權的經過,以及貫穿于整個西漢東漢王朝的那些讖語和天命觀,我們也就能夠明白,董仲舒所涉及的理論,到底在暗示什麽。當然,這不是在說董仲舒本人有這樣的提法,而是在提出一個可能性的觀點,所謂天人感應,所謂上天給予皇帝,以及皇帝代表的王朝的警示,其實不僅僅是一種非科學的理論架構,還給了一種可能。也就是在權力集中到人間帝王身上后,仍然有理論上的可能來否定這個最高的集權者。

這就是理論本身的作用。而後世的皇帝們則逐漸掙脫這種枷鎖,但天命觀仍然深刻影響着朝代更替輪迴,就像所有藉助宗教發起的暴亂,最終演變成對一個王朝的推翻運動,都是要給出一個解答:為什麽原本在解釋體系中,牢固不破的那個王座,現在要被推翻,或者說可以被推翻了呢?

這就是董仲舒理論中,在延續前代學者理論后,既開創了後世大一統和權力集中局面,又保留了一條終極力量的原因所在。

事實上,這種不能盈、滿的心理,深深根源於遠古。比如我們今天所看到的八卦,其早期的演算推測方法,雖然已經失傳了,但流傳到今天的那些方法,仍然在傳達着這種秘密。屠龍寶刀,戰無不勝,但還有倚天長劍,可以制約屠龍者。

既然人世間的一切不能改變,那就還有上天這樣的終極力量,來決定天子的命運。

所以秦皇漢武成吉思汗,無論有多麽大的權力,怎樣掌握他人的生死,最終還是要聽從天命。

天命這件事,不是用來制約一個普通人,因為普通人有禮法道德來約束。

天命很虛幻嗎?

確實,大部分時候都是如此。所以很多人不相信。

事後的解釋,構成了天命本身的塑造,但事後又是從哪裏來的呢?一切事後都是事前而來。盈滿是由一點點積累而來,每一天都是無辜的,但每個月都是有愧的。

我翻看歷史,常常可以一天跨過百年,也可以將一個人的一生,匆匆掠過,你會發現孟子說的并沒有什麽錯誤。

他說:

說大人,則藐之,勿視其巍巍然。堂高數仞,榱題數尺。我得志弗為也;食前方丈,侍妾數百人,我得志弗為也;般樂飲酒,驅騁田獵,後車千乘,我得志弗為也。在彼者,皆我所不為也;在我者,皆古之制也;吾何畏彼哉!

大人小人,一朝權在手的人,面對滔滔時間,又如何呢?千秋萬代的夢想,不過是一具深藏的木乃伊,即使不被掘藏,最終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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