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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退之的南方

近日讀唐人古文,韓柳這樣的大家多被貶斥到南方過,如今日的江西、湖南、湖北、廣東、廣西等區域都算是流放地,正如後來蘇軾一路被貶斥到今天的海南。

韓愈最為人所知的還是被貶到潮州那次,很多人都有印象的那首詩: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嶺南路八千。這首詩在後世催生出韓湘子的故事,也影響了後來的八仙故事定型。可對於韓愈本人的選擇,其實大多數人並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這已不是韓愈第一次被貶,也不是第一次因言穫罪,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所謂道之所在,義之所在。皇甫湜引「非苟知之,亦允蹈之」評價韓愈言行,可謂允之。《中庸》說人聞道求道有兩種方式,一種明而誠,一種誠而明,最終都要達到明誠誠明的人生感悟。其實知之非難,行之甚難。即如憲宗,為安史之亂后,唐朝不多的有為之君,卻一樣難以接受諫言。他在裴度等人勸說時,如此答復:

愈言我奉佛太过,犹可容;至谓东汉奉佛以后,天子咸夭促,言何乖剌邪?愈,人臣,狂妄敢尔,固不可赦。

聽起來有理有據,其實已經不是帝王應有的氣度,別說韓愈只是言佞佛,而非抵斥憲宗本人。即使謾罵厚誣,前後的帝王也多有隱忍涵容者。只能說此時憲宗剛剛經歷軍事上的多次勝利,早已內驕外亢,再容不下逆耳之言。當年讀中唐之史,曾經嘆息憲宗過早暴亡,否則唐朝歷史不至於不至於如此一路下流,再無收拾餘地。而今日讀此等文,才發現當年惑于見識,憲宗若如此下去,就算活到玄宗的歲數,也難以再現當年貞觀、開元的盛大光明了。

不過,對於韓愈來說,從他留下來的文字看,並不是因為某人而發言。即如後來為柳澗的事,也不是有意邀名,而是心中真地有一個道在,所以秉持甚固,再不改撓。

其實,說起來,韓愈雖有潮州之行,可真正讓人覺得敬佩的,還是他之前本已有過類似經歷。如今留下的韓愈文章,記録了他和张曙结伴南下,同被貶斥,一路辛苦艱險,都一一在文字中可見。而經歷了這樣的一冷一熱,南北來回,卻仍然可以在天子驕縱的時候,堅持自己一向認同的道,而敢於發聲,實在讓人覺得唐朝未必沒有希望。

如今再看當地的一些旅遊說明,查閲當地人文風景,處處都有這些歷史名人的聲名。

韓愈在詩中所寫的雪,不知道他回到長安洛陽時,是否還會經常記起。韓愈被後人記住,往往在於他的古文,他的詩句,可若以他本志,文以載道才是他的人生。他的一生,並不順坦,所以有送窮,進學之解,但所謂人有其道,夫復何憂。由韓愈上溯,如孔子、孟子,又何曾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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