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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

雨季讓人厭倦,無論是你在阿拉巴馬的溫泉谷,還是在西撒哈拉的波拉薩里奧。

但雨季本身,并沒有因為好惡而來。

古人說過一個小故事。

當你弄舟水上,一隻無人漂流船撞過來,你不會生氣。但一隻上面有人操控的船,即使也是無心擦碰,你卻會先大聲疾呼,而後生氣咒罵。

有心無心,便是你心境的變化。

我在雨季中,能夠感受到自己心情的變幻。

按照生命的長短,我知道,這一切都比我更漫長,也更持久。

雨下起來,雨停下,我看到了。

我來過,然後我走了,也會有比我更漫長的一切,一一看在眼裏。

人生如何,人生如夢。

這是一些人看到那九月九日的水波,想起一晚晚的月光,慢慢隨着江水,流動在宇宙時空時,心裏曾經有過的感受。

所以,對於一些人,酒是不可少的。

酒的度數很低,這或許是酒神的一種憐憫,所以斗酒詩百篇,又可以醺醺然,陶陶然,在一種生命的暫時忘卻與超然中,得到寬慰。

因此,當代酒徒,不可以如此。

當代酒徒竟不可如此?

這讓人想起那首遠古不可解說的詩: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墮河而死,其奈公何?

為什麽要說它不可解說,明明有着各種各樣的解釋,李白也為它寫過一首歌。

黃河西來決昆侖,咆哮萬里觸龍門。
波滔天,堯咨嗟。
大禹理百川,兒啼不窺家。
殺湍湮洪水,九州始蠶麻。
其害乃去,茫然風沙。
被發之叟狂而癡,清晨臨流欲奚為。
旁人不惜妻止之,公無渡河苦渡之。
虎可搏,河難憑,公果溺死流海湄。
有長鯨白齒若雪山,公乎公乎掛罥于其間。
箜篌所悲竟不還。

難道這不是朝鮮一位叫作麗玉的少婦悲痛的箜篌之歌嗎?難道這不是為了一個莫名狂野的丈夫嗎?

古人並不會故弄玄虛,他們看到了,想到了,纔會唱出來;他們經歷了,體會了,纔會讓心中的歌流出來,它們又怎麽會作寫朦朧派的詩歌,讓後人來為此紛紛紜紜呢?

但這首詩沒了箜篌的樂曲,卻依然流傳的千年中,讓人在一點點遠離她的悲痛后,反而只留下了這些文字記録的故事。

若非有意去探求,我們如何知道什麽是箜篌,我們又怎麽能知道這個悲傷的故事,又怎麽知道這些名字是真是假。

故事可以被一個個人所傳說,然後再被改變,灰姑娘是葉限,南美也可以有黃金之國,當南海公司的股票一漲再漲,當鬱金香的花朵被金錢的符號所代替,你能明白,我們聽到的故事,到底從何而來嗎?到底又意味着什麽。

蘭姆在他的《伊利亞隨筆》中,記録過那個經歷繁華,然後回歸清靜的龐大建築。人來來去去,心起起落落,唯有故事留了下來,但那又如何呢?

那麽,我親愛的,你告訴我,這首古老的詩歌,到底在說些什麽呢?

雨季每一年都回來,可你曾每一年都為此感傷嗎?

自然不是,自然的神秘,誰也猜不透,卻不會為此發愁。我們的心思,繚亂在空中,那看似無一物的空之中,到底還存在着什麽,讓我們如此苦惱呢?

逝去的,并沒有改變太多,但卻依然偷偷換走我們曾擁有的一切。

忒修斯的船,慢慢替換了一件又一件,到了最後,那還是最初的它嗎?若這依然是忒修斯的船,那些被一點點捨去的,又是什麽呢?世界不是平衡的嗎?

雨季里的我,感到憂愁,那我該有的快樂,又如何悄悄墜落。

春天時,我是快樂的吧?看着花兒,看着天空,等一場風帶來一場雨,那時的我,有着孩子般的微笑。謝謝這些陪伴我的人,他們記住了我也有過的幸福。

初夏也遙遠了,可分別得越遠,相聚的時刻,就越接近我。

你想過這樣的事嗎?

快樂走了一會兒,卻仍然會回家。憂愁雖然不受人歡迎,卻也是我心中,陪伴我很久的朋友。憂愁悲喜,一切的一切,你體會到的,或許是完整的自己。完整的自己,怎麽會簡單到只剩下快樂?

你在哪裏呢?

你那裏可也有似乎不會過去的雨季。

我想寫一封信了,不是給你,是給在北方海島的那個自己。我想告訴那個孤獨而快活的人,分別許久,也許是該想念的時刻。當天空那巨大的十字星座升起,我知道,是另一個人為我寫下的故事。我不知道自己解讀是否準確,但在時空里,我在解讀中,覺得那把握中的自己如此有力,如此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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