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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

一個姑娘,在風中說,若是早早知道潮汐有信,又何必嫁給商人呢?

這是文人筆下的故事,而文人早已變成一個貶義詞。

至於將文人劃出的,又是同類。

人和人之間,原本就難以相通。

這不是我說的,是另一個人說的,他和自己兄弟的故事,同樣撲朔迷離。

他愛他的孩子,而他的孩子的孩子,選了一條自己的路。

那個時代,很多人都有不同選擇,有的活下來,有的死了。在那滔滔汩汩的江水中,漂浮着黑色白色,誰來愛他們,想必總是有人愛的。但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正如開頭那位姑娘。

明朝的馮夢龍編輯過一本山歌集,大概好幾本,反正字句潑辣流利,多是作者本地流行小調,帶有口語氣息。

開門看見雪花飛,夜冷天寒牽掛你,棉被三重遮不得我的冷,只要郎的熱肚皮。
上面文字,我給簡化了,原文是直録,因此有墊字,也有方言。

其實,人們口中唱的歌,原本就是古代的詩。一本《詩經》只是經過整齊化的民間歌謡,但裏面也有仿作。就像蘇軾用詞來寫水調歌頭,原本就是將該寫在詩里的內容,寫入詞中。這種方式,並不得正統詞家的認同。那些以詞名家的人,往往更贊同姜夔這樣的詞,要寫得入格,才是好詞。湯顯祖也遇到過類似遭遇,即使「臨川四夢」寫得口角芬芳含藴,可仍然被人指為可看不可唱,要把天下人的嗓子弄壞掉。其實後世的戲劇家也同樣如此,不少文學家寫的戲劇劇本,重要被戲劇人看不上,認為那是小說,是散文,是童話,卻不是戲劇。今天我們能看到的戲劇搬演,其實能夠嚴格按照原作者的劇本上演,都是極少的。這一方面是流傳下來的古老劇本,原本就不是為了出版而為,一些演出上的細節并沒有標註出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每一個戲劇導演,都有自己的莎士比亞。

說實話,我看的戲劇也很少,但這樣一個缺乏戲劇常識的人,偶爾寫到的關聯到戲劇的小文,卻依然得到了熱烈的回應。這個熱烈不是在說我自己受歡迎,而是要表達遇到這種回應時的驚訝。原來這裏還有那麽多喜歡戲劇的人。

其實《山歌》里的內容,必定是膾炙人口的歌謡,就像我們這個時代,隔上一段時間就要流行起來的某些字眼。但越流行,就意味着能量早早耗盡,很難穿越過時間的磨損,成為我們和未來的他們所共享的內容。

莎士比亞格外偉大,但在這個時代,它終究是喪失掉了原本的流行性。

潮汐每日不曾變化,隨着那星球和星球之間的神秘聯繫,起起落落,卻從來不曾消失。

相對於這個世界的神秘,人是渺小的,但這個世界同樣是由這渺小所定義。

人類消失,世界依然存在,但那個依然存在的世界,卻不再是我們的世界。

正如我們自己,不管多麽渺小,看起來是怎樣的普通,都是一個獨特且不可複製的自己。

這倒不是鷄湯,更非我要給你一隻興奮神經的煙。因為那個獨特的自己,成功的是它,失敗的也是它,喜愛的是它,厭棄的也是它。若是這樣,你說,我這時候和你談的獨特,又怎麽會是鷄湯呢?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風雨變幻,一天一天,你可還喜愛着自己嗎?

你又有多長時間,沒有試着細細觀看自己。

別閃避,自己的眼睛,唯有你去勇敢地看過去,纔會得到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回應。

後世人總說,馮夢龍記録的那些山歌,是如何的真實,而那些經典又是怎樣假道學。

說的或許沒錯,但這又像不像,我們不肯承認正義道德的那樣脆弱呢?

我們習慣於用自認墮落的話,來掩飾自己對於光明的追求。

就像《ぼくたちのリメイク》中所說,我不敢去證明,無非是擔心,若是真地投入了全部力氣,卻發現自己的夢想根本不可能實現,怎麽辦?

若是我投入了所有信心和熱情,去相信這世界的美好,卻只發現那美好的虛僞和真實的冰冷,又該怎麽辦?

我想,馮夢龍編輯《山歌》的時候,大概沒想過這些,他會計較這本書的銷路,也會體會到這些山歌的美麗。而《山歌》里的那些人呢?他們也不會想到這些。難道人的信心,真會比潮汐更有信用嗎?也許今天唱出了自己的怨言,明天就見到了自己的良人,熱熱的肚皮和那尖利的怨言,難道不是一個人真實完整的生活嗎?

誰也不能給出所有的指導。

人和人之間,該相信,還是逃離?

我想起開頭那對兄弟,終究還是要懷念一切吧。人的悲喜可能無法共通,但又未必真就難以共通。等到時間慢慢將莎士比亞變為莎士比亞,一切的悲歡離合,就有了它可以穿透時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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