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
程真

一名致力於推廣人文史哲的商科畢業工程師。 這裡將會陸續發表我前幾年寫完的一本書《求真答問—得自史學家的哲學啟示》,也會分享許多可能關於哲學、歷史、影評、日常雜談等文章。 https://vocus.cc/user/@truth

第二章 道德與良知—道德的定位及其內涵

《求真答問—得自史學家的哲學啟示》 第二章 第一節

年輕人:「你講了這麼多美的層次,我想我也有一定瞭解了,請問可以告訴我善的層次了嗎?」


史學家:「沒問題,先告訴我你的想法是什麼吧。」


年輕人:「我本來認為,善應該有分小善及大善,小善就是追求個人的幸福最大化;而大善就是追求群體的幸福最大化。」


史學家:「那麼現在你是怎麼認為的呢?」


年輕人:「你之前說的關於美的層次,也有牽扯到一些善的內容,我覺得已經和我原先的想法有些牴觸了,不過又不清楚到底哪種理論比較有道理,所以才想聽你詳細解說。」


史學家:「從真善美的價值體系來看,道德的地位在真之下、在美之上,位居中間,這個你當然是知道的?」


年輕人:「是的,依照你先前的說法,我知道。」


史學家:「雖然道德在真善美體系裡位居中間價值,不過它卻是真理在人世間的最高表現,也就是說,只有善和美的價值我們能夠比較實際的探討及運用到,其中正義是最能使人領略到真理的存在,而真的層次只有『真確性』以及『真確的事』能夠展露而已,不過因為過於普遍,一般反而不太讓人有崇高的感受。」


年輕人:「什麼意思呢?」


史學家:「真理具有超越性,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悟到的,它只能藉由善與美來部分體現而已,所以就算對於善和美的價值高低都掌握得很好,也不可能知曉真理到底是什麼,只能在冥冥之中稍有所感其存在而已。不過說是這樣說,要將善和美的價值掌握得好,也是拜我們所不完全知曉的真理所賜。」


年輕人:「這未免太玄了。」


史學家:「呵呵,如果真理能夠為人們完全掌握,那麼真理就失去真理的價值了,所以才說它具有超越性。不過,關於真理的內容除非必要,我們就稍微提一下就好,之後再來細講,畢竟要正確講論道德之義,則不能不提真理。」


年輕人:「你一樣要我先記住一些不懂的名詞,之後再來探討對吧?可是你怎麼不乾脆先講真理,再來往下講你所謂低層次的價值呢?」


史學家:「照理來說,的確應該要像你說的那樣來理解真善美體系。不過我擔心就算你有更多的時間與勇氣,也可能無法理解與面對更高深的道理,所以我打算先從小問題入手。」


年輕人:「還有這種事?我聽了可有點不太服氣,反正你都已經說了,真理不能被輕易發現與完全掌握,也不過就這樣而已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史學家:「我可沒說過真理之上就沒有其他存在了。」


年輕人:「什麼?還有什麼存在?你不是一直都只有說到真善美的體系而已嗎?」


史學家:「別急,我之後會說到的,讓我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如果低層次的道理你都不能理解,那麼更高深的也就算了。」


年輕人:「真是的,好吧,請你繼續。」


史學家:「其實呢,如果你質疑你本來所持的觀念是否正確,只要思考有沒有實際的反例就能知道了,有時這比用其他觀念去設想一個正例還要容易釐清你所持的觀念究竟符不符合真理。」


年輕人:「什麼意思呢?」


史學家:「你說你本來持有的觀念是,善是為了追求幸福而存在的。那麼,難道沒有善和幸福衝突的情況嗎?」


年輕人:「有嗎?我之前應該是覺得沒有,不過現在我想或許有吧,只是我一時想不太到有什麼例子。」


史學家:「例如有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對於殺人這件事,他感到很幸福快樂,沒有任何一件事比殺人更能讓他們體驗到樂趣了,那麼你認為,他的觀念及作為是符合真理的嗎?」


年輕人:「我絕對不會這麼認為的,可是這個反例也太讓人不安了吧,實在很難這樣去設想。」


史學家:「愈極端的例子,更能讓你深刻感受到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雖然有時的確會使我們不安。十三世紀的神學家阿奎納說過:『雖然我們不能明白上帝是什麼,但我們還是能知曉祂不是什麼,以及事物與上帝的關聯。』,這個概念即是說,雖然有些高層次的事情難以直接說明,但我們還是能經由反向推論而知,這就是所謂的『從錯誤中學習』。『試錯法』雖非正道,但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你寫選擇題時算不出答案,難道不能從選項中將它找出來嗎?」


年輕人:「我瞭解了。」


史學家:「道德和正義是定義人之所以為『萬物之靈』而非『萬獸之王』的重要關鍵,因為道德畢竟出自於真理,所以也具有超越性。道德並不是為了多數人或少數人的幸福快樂而存在的,因為道德和正義是具永恆價值的,而幸福和快樂只是主觀感受而已,絕不能相提並論。當然,我並不是說他們是互不相容的,所以如果有『義利兩全』的事情,那當然是何樂而不為。」


年輕人:「那麼那些為善而善,不顧自身利益的人們,可還真是偉大。」


史學家:「他們的情操的確高貴,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的善其實不是真善,雖然不至於像我先前說的反同性戀偽善那麼嚴重,但他們的善的確不正確。」


年輕人:「高貴卻不正確?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史學家:「我剛才說過,道德出自於真理,一般大眾通常不明白此理,不知道善的真正意涵為何,所以不算是真正的行善。這樣為善而善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不會思考的、像是『愚忠』的人,善只是缺乏自覺的無意義行為。第二種就是抱持簡陋的功利主義觀,像是為了死後能得到救贖,或是為了來生累積福報而行善的人,這樣的善只是利益交換而已,充滿了世俗性,貶低了道德。儘管無知的行善並非違背道德,但也絕非道德,只是表面符合道德而已。」


年輕人:「所以說我們常見的一些對鬼神虔誠祭拜的『善男信女』也不算有道德囉?」


史學家:「他們大多是因為懼怕因果報應或遵守宗教戒律而行善,其實根本不叫行善,這就是無知而求功利的行為而已。」


年輕人:「好的。不過雖然我知道真在善之上,其實我還是不太能完全理解,為什麼道德是出自於知識呢?」


史學家:「關於知識和真理的關係,我們後面再說。但是我們可以藉由經典知道,君子務求『知行合一』,可看到『知』在『行』之前;《大學》裡也有『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的說法;而柏拉圖也明確指出智慧為人之靈性的最高表現,正義感還排在後面。真正有知識的人會知道行善的意義,而行善的人卻未必有知識,所謂『一個人若不知良善為何就不會是個良善的人』。」


年輕人:「啊,真沒想到這些在古籍裡都早有說明了。」


史學家:「是啊,所謂『有知必有德』,我們常能聽到關於『高知識分子犯罪』的事件,其實說明了兩件事,一是ㄧ般人們對知識有著錯誤的觀念,常認為知識只是關於專業的工具性資訊而已,殊不知這些所謂高知識分子其實是無知;二是ㄧ般人們多對於有知識的人有著更多的道德意識及責任的期望。可見道德出於知識這件事其實是人的天性良知。」


年輕人:「嗯,我瞭解了,所以追求知識其實更重要的是追求對真理的認知。」


史學家:「是的。哲學有五大課題,分別是形上學、知識論、邏輯學、倫理學以及美學。其中倫理學必須依附在形上學及知識論才能成立,因為這兩門學問就是在探討真的課題,由此也可見道德出於真理。」


年輕人:「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史學家:「基於這個道理,其實我們就可以知道,偽君子的層次其實還是高於真小人的。」


年輕人:「是嗎?這怎麼說呢?」


史學家:「因為偽君子至少知道什麼是善良,才能以此來欺騙他人,若被揭穿可能會無地自容或惱羞成怒;而真小人卻是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無知,或是即便有知也要行惡,毫無羞恥可言。」


年輕人:「那為什麼我們還是寧願與真小人相處,而不願與偽君子接觸呢?」


史學家:「這正好就可以說明,為什麼真的層次高於善的層次了,因為偽君子是『失真』的,帶有欺騙的成分,所以我們寧願遇見『明槍易躲』的真小人,也不願碰到『暗箭難防』的偽君子。」


年輕人:「原來用真善美體系來分析這兩種人,可以這麼的精闢。對了,既然你說道德也具有超越性,那麼是不是也表示,道德和美感一樣是個客觀的存在,能不能正確評斷屬於個人的問題,所以也不是用感覺來衡量的?」


史學家:「你說得很對,就是這個意思。有個差別是,道德行為的產生是要靠理性的開悟與驅使,而愛情的發生與藝術的創作則是感性為主,再以理性衡量值不值得愛或夠不夠美。」


年輕人:「對了,那我們常說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就是以情感來衡量道德嗎?那麼這句話是不是不對的呢?」


史學家:「不能說這句話是不對的,只是它沒有呈現出善之為善的道理,的確會有誤導的可能,因為若是像孔子說的這句話,或是耶穌說的『己所欲施於人』這樣的以感受來衡量善惡,那麼殺害一個要自殺的人,或是虐待一個被虐狂,不也就沒罪了嗎?」


年輕人:「的確如此。」


史學家:「不過必須要說,絕大多數人還是會以感受做為道德的標準,也就是帶有一點功利主義的價值觀,其實,極致的好是無益於任何事的好,常人多不知此理而會覺好人『好到不通情理』。」


年輕人:「什麼?這個我也不太明白,什麼是極致的好?又為什麼無益於任何的好?」


史學家:「正是因為道德具有超越性,很多時候真正對的事情,其實對任何人,包括自己都沒有好處,所以不易被人所理解,例如『大義滅親』就是一個例子,這對自己、對親人都是痛苦的,但卻不得不做,所以道德其實可以說是『無情的』,因為它超越感情。」


年輕人:「我好像有點懂這種感覺了,不過這樣真的很讓人不安。」


史學家:「是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道德是由領悟真理才認知到『應該』要做的事,不是由經驗和感情來覺得『本來』要做的事,所以直覺主義的倫理學比經驗主義的道德說更加正確。愈是大善愈是逼近於真理,所以超越性的本質也就愈加顯露出來。所以真正的好人、君子,常常有給人一種『一意孤行』的印象。」


年輕人:「難道這麼違背情感認知的事也要做嗎?」


史學家:「做對的事情,本來就是痛苦的,如果做對的事情很容易,那麼天底下人人皆是好人。如果道德只是一個符合利益的社會性規範,那麼道德就不是道德了,因為它失去了超越性意涵,人類就只不過是沒有靈性的低等動物而已。」


年輕人:「如果說做對的事情可能只是當下無益於任何人,可是長遠來看是好的,那麼這樣我就能接受。但是,如果做對的事情可能預見長遠之後會導致不好的結果,那麼對的事情還是要堅持去做嗎?」


史學家:「是的。」


年輕人:「那麼如果說做了對的事情,已經明顯會讓自己與他人陷於困境而痛苦,這樣也是要堅持去做嗎?」


史學家:「是的。」


年輕人:「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史學家:「因為對的事情是對的事情,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為善而善的意思,而是因為道德含有真理性。」


年輕人:「這好像已經是一種探究超越性本源的問題了,還真是有點不通情理呢。」


史學家:「『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年輕人:「這種情操真的是高貴到令人不敢跟隨,不過我想這就是所謂的超越性吧。」


史學家:「是的,有點像這種感覺。總之,藉由我們的探討,其實你就可以發現,在倫理學領域的兩個派系裡,也就是善行是屬於義務論還是目的論的問題,其實是『由真論善』的義務論才是對的,而不是『由善求真』的目的論。」


年輕人:「這也就是說,我們在做有關道德的抉擇時,不能以結果看待吧?」


史學家:「沒錯,以結果做為行動標準其實是很虛無縹緲的,因為推動歷史進程的因素太多,沒有人知道最終果究竟為何,而義務才是人們可以掌握並符合真理的事,畢竟道德絕不能『以成敗論英雄』,因為它不是世俗的意見。『當人人皆錯時變成人人皆對』是對道德最大的侮辱,評論家哈茲里特也說過『對道德最大的侮辱就是將善行說成壞事』。」


年輕人:「我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人人都有義務勸人行善以及阻止行惡嗎?」


史學家:「這是當然的,你怎麼會這麼問呢?」


年輕人:「因為如你先前所說,道德若是一個外在客觀且具超越性的存在,那麼我們應該有義務去行善勸善,可是如果我本身並沒達到一個好人的標準,那該怎麼辦呢?」


史學家:「正是因為道德是一個外在客觀且具超越性的存在,所以不管你算不算一個好人,只要知道道理何在,都應該要行善勸善。」


年輕人:「如果我自己做不到,卻要求別人去做,這樣不會顯得我很不要臉嗎?」


史學家:「『五十步笑百步』確實令人不齒,『以身作則』當然更能說服人,不過道德批評本就不是站在自身立場而發,而是像你所說的那樣,是站在超越性真理的立場而發。所謂『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若要本身具有十足的資格才能勸善,那麼將無人有資格勸善,因為世上本無完人,如此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可能性將被消滅。」


年輕人:「如果對方說不甘我的事而不接受勸阻該怎麼辦?」


史學家:「『擇善』與『責善』是所有人的責任,道德的要求全面而徹底,我們除了自我要求改過,對待他人也須有衛道的氣魄來糾正對方,所以在涉及高層次問題時,絕無享有『干你何事』的權利,而要有『天下人管天下事』的覺悟,因此我們可以說,好人總是讓人討厭的。當然,我之前就說過好人必須注意『好為人師』的反效果,否則就會變成了眾人所謂的『正義魔人』。」


年輕人:「我清楚了。」


史學家:「你既然清楚了道德具超越性的問題,那麼讓我也來問你個問題。」


年輕人:「好的,你請問吧。」


史學家:「『原諒』這件事,在你的認知裡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我認為,如果犯罪的人被原諒了,應該在心裡會好過很多吧,不過我想重要的不是犯錯的人被原諒,而是在於受害方如果能夠原諒犯罪者,那肯定很偉大,他自己的心靈應該也會獲得慰藉吧。」


史學家:「這就是全部了嗎?」


年輕人:「嗯……應該是吧。」


史學家:「如果這就是你全部想法,那你可能還有些沒弄清楚的地方,要多加思考。」


年輕人:「是嗎?你是指什麼地方呢?我以為我講的沒什麼錯啊?應該和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吧?」


史學家:「當你覺得自己的想法和大眾差不多時,這就是值得細思的時候了。」


年輕人:「這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想法和大家差不多時,反而應該思考呢?」


史學家:「因為大眾是愚蠢的,菁英之所以是菁英就是因為他們是少數人。」


年輕人:「這……你之前似乎有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這真的不會太武斷嗎?有什麼根據嗎?」


史學家:「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也是後面再討論好了,先來解決『原諒』的問題吧。」


年輕人:「好吧,我習慣了,請你說說『原諒』吧。」


史學家:「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正如我先前說過的,這世上什麼事情都不會毫不相關的,所以常常會不小心講到別的話題,謝謝你的忍耐。關於原諒嘛,你不是已經知道道德具超越性了嗎?我想你剛剛的回答應該是你之前的想法吧?」


年輕人:「唉呀,的確如此,我好像隱約知道我哪裡說錯了,只是還沒想清楚。」


史學家:「因為道德具有超越性,所以我們怎能有資格去代表道德原諒別人呢?」


年輕人:「是啊!沒錯,我剛剛就是閃過這個念頭,可是既然沒有人有資格原諒別人,那麼難道那些原諒人的受害者,他們的偉大情操是假的嗎?被原諒的為惡者也不應該有較為解脫的感覺嗎?」


史學家:「原諒並不能改變犯罪的事實,也絲毫不能為為惡者減輕罪惡。其實,原諒真正代表的意思應該是『瞭解』,而不是『赦免』。」


年輕人:「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可以請你再說多一些嗎?」


史學家:「對於為惡者來說,如果得知被原諒,有可能會使他更加肆無忌憚;也有可能加深他的罪惡感,可見原諒並不一定是對的或必須的。有正確道德觀念的人會知道,如果自己犯罪其實是自己與超越性存在之間的關係,因為犯罪就是犯罪,不能也不可能被原諒,他甚至知曉可以不道歉的道理。」


年輕人:「可以不道歉!?為什麼不呢?」


史學家:「我說過了,因為這是有關超越性存在的問題,當然,道歉畢竟也是表達善意及檢討的方式,況且受害者未必明白超越性意義的事情。即便以超越性角度來看,道歉是無意義的,不過在現實層面它仍然是必須且有所作用的。」


年輕人:「真是複雜呢,那麼對於受害者來說呢?」


史學家:「一個有正確道德觀念的受害者,他也會瞭解這是超越性存在的安排,非人力所能瞭解,他該做的只是思考其意義,並不存在什麼仇恨的問題,因為這也是他自己與超越性存在之間的關係。英國詩人波柏說過『犯錯乃是人性而原諒乃為神格』,這本不是單純的雙方道歉原諒的問題。」


年輕人:「我覺得這個課題讓我有點困擾,有點難理解。」


史學家:「因為這已經快脫離善的層次問題了,我已經用『超越性』這個詞來代替很多哲學詞彙了,希望讓你不要太困擾,畢竟這已經牽扯到了哲學界的兩大難題,即自由意志問題,以及上帝是否存在及其性質的問題了。」


年輕人:「上帝!?這已經有點超出我理解範圍了,我一開始並沒想到會探討到這麼深入的東西,也沒什麼興趣探討這個問題,我對神啊、宗教啊這類問題真的沒什麼興趣,你前面說的道理都很特別,我本來以為你會不一樣,拜託別讓我聽到後來發現你其實是在對我傳教。」


史學家:「呵呵,你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內,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沒提上帝的原因。我說過世上很多事都是息息相關的,很難不提到別的課題,不過沒關係,慢慢來,你不想聽的東西,暫且先記著就好,請你放心,我絕不會勉強你的。如果你發現我一直在講你不想聽、違背你良心認知的事,你隨時可以離開。」


年輕人:「好吧,我相信你,遇到我不懂的概念,如果你不能馬上讓我明白,我一樣先記著就好,反正你都說之後會再詳細解說對吧。」


史學家:「當然,只要你不先入為主,能給我機會及時間解說,我很願意說到讓你明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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