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我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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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奴一生,花草芳客。最想了解的是自己。夢想環遊世界,奢望和平,戰火不再。

[應屬虛構] 雙魚座飆速男孩

(编辑过)
不騎檔車,這回開車的他還是愛飆車,嘉義到高雄竟然沒花多久時間,高速公路上一路順風就下了交流道。當時的我坐在副駕上,腦袋裡正浮想聯翩,想他會喜歡我嗎?

一直記得那一天,他騎著檔車摩托,我坐在他身後緊緊抱著,從蘭潭邊一路飆到仁義潭,時速超過100,沒有安全帽的保護,我的臉被風沙打得刺痛,抱得更緊了⋯⋯

MASK是國中時隔壁非升學班的同學,因為愛看漫畫認識的。他有著幾分動力火車歌手尤秋興的輪廓,比起一般男同學黝黑的皮膚和健實的身材,在高中升學時看他選擇到卡通動漫科就讀,發現他有如此宅的志向和興趣。

因為我們共同愛好的關係,和我原本就喜歡漫畫、也去就讀美工科的死黨夙,以及夙在美工科志同道合的同學琴,幾個人在高中時期聯手設立了一個跨校漫畫同人社團。說起來慚愧,不像他們是本科,省女普通科的我根本沒有漫畫功底,只靠著描摹來的Q版線條,以及對文字編輯的興趣,忝為社長。

但我真心喜歡漫畫,MASK懂我,也經常邀我去看他在學校的成果展。他的漫畫是屬於男性的筆觸,與《魔力小馬》相似的風格,有幻想也有熱血,反映著他原本就愛耍酷的個性。

因為他是雙魚座男孩吧,對於巨蟹座女孩的我,同為水相的彼此,常看得到他溫柔的一面。比起從小就讓我難以理解其心思的摩羯座男孩,他溫柔體貼的一面,和他帥氣的臉龐,常常讓我有些動搖。

就在我被摩羯座男孩在高中畢業舞會耍了一把的傷心之餘,雙魚座男孩的他在我畢業典禮當中前來,送了我一束什麼花都有的祝福花束,玫瑰、非洲菊、桔梗、百合,連康乃馨都傍一起的,令我破涕為笑,更啼笑皆非。

慶祝我們畢業了,我要他想個活動,沒想到他就帶著我一起乘坐他的檔車,跑到蘭潭去飆車!他上半身壓得老低,我緊緊抱著他的腰,當時還沒有硬性規定騎車一定要戴安全帽,結果我就算壓低身子,也還是被風沙狠狠打著臉。

因為速度快到我看不清周遭的景色,當時的我心想,要是不小心出事了怎麼辦?跟他一起共赴黃泉?胡思和他的可能浪漫情事,可我的大學夢比起和他在一起來得重要的多,想想便罷。

在我前往台中就讀大學那年的暑假,他已經開始工作,賣起講究健康的濾水器。家裏在山上取用泉水和溪水,更上游也有人進行農作,我想解決家裡喝水的安全問題,也幫他做點業績,就遊說老爸老媽裝了他的濾水器。

那時候有些尷尬,前段時間正有別人家莫名來跟我爸提親。別以為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有這回事?不巧就真的有人來提親,說是對方見過我,大概就是知書達禮、孝順感人這類八股理由,加上看得順眼。

但我可一點都不認識對方,也不想在這種年代還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媒妁之親,我還沒有男朋友,不代表我心底沒有人啊,摩羯座男孩算一個,這雙魚座的男孩也是一個。

老爸老媽見著我所謂的朋友是一個俊俏男孩子,來到家裡裝濾水器的動作又專業嫻熟,眼睛一直盯著他,害我心頭亂跳了好一陣子。

等到我一頭扎進大學生活,有好一段時間沒想起他,他也去當兵了。

大學期間某一天,他突然和我聯繫,我們約好在嘉義市見面,講到最近喜歡的電影,他提議去看MTV,兩個人就這樣興沖沖地選了家MTV,挑了他說的恐怖電影來看。

我不是怕看恐怖畫面的人,卻很容易被突如其來故意的畫面給嚇到,一次兩次逐漸的向他身邊蹭去,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大學時代的我對感情的渴求莫名的高,可能是因為一人孤身在外求學,特別想要有人可以倚賴,他的體溫對我就更加有了吸引力。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溫熱的氣息在彼此空隙中流淌。

等等,他是有女朋友的吧?還沒想清楚,也什麼都沒繼續,我們很快被他手機來的一通電話打擾,突然有事得開車下高雄,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想想沒什麼事就陪他一趟。

不騎檔車,這回開車的他還是愛飆車,嘉義到高雄竟然沒花多久時間,高速公路上一路順風就下了交流道。當時的我坐在副駕上,腦袋裡正浮想聯翩,想他會喜歡我嗎?想著緊張起來,呼吸有些不順暢了,他見我的模樣,連忙要我解開安全帶。

車子還在行進間,剛解開安全帶,只聽到他低聲驚呼,車子倏地就要撞上前面突然減速的車,一個緊急剎車讓我一頭慣性向車頭窗撞去,撞得我頭昏眼花,滿眼金星。我想著,難道這就是貪心亂想的報應嗎?眼淚驀地掉了下來。

他慌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到我回到台中,他頻頻交代我得去看醫生。等到看了醫生確定腦震盪,他一直跟我道歉,要我好好調養。接著,他又不見了。

這一不見,直到十年後我玩起臉書,我和他才又重新聯繫上。那段時間,原來他好好的面對自己的興趣,去到了動畫公司製作卡通動畫,又在動畫公司宣布倒閉後,跑到遊戲公司擔任遊戲美術。

他蓄起了一頭長髮,製作著帶有細緻紋路的刀具、槍器,沒什麼歲月痕跡,只顯得更瘦了些,感情狀態的欄目持續顯示單身。

2019年剛進入5月,我正和老媽準備一起到海南島親家一趟,卻接到他哥哥用他的LINE通知,MASK走了。

猶如晴天霹靂,我不敢相信,遲遲無法接受,怎麼走的?

「去年底檢查發現了肺癌,已經是末期。」

才四個月啊!他這傢伙,老樣子什麼都不說,連住院了都沒吭一聲,說是不想讓我們去看他,這臨時的通知,我連他公祭都沒辦法去。

就是這樣的他,害我在北往機場的國光號上,眼淚一刻都沒停過。只剩一首歌響起:

只是不相信這樣簡單的結局
只是懷疑起自己無悔的心情
原來在陽光下你的背影
竟是最後的記憶
唇邊的一抹微笑也將隨之褪去

五月的陽光灑下 五月的風吹起
一切沸騰的感情
都將沈澱為清澈的空氣

五月的陽光灑下 五月的風吹起
便是年輕的故事最瀟灑的註腳

——雷光夏《逝》

致MASK LIN

應屬虛構,如有雷同,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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