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我的差不多是天生

反正都無能為力,不如享受青春跟記憶義無反顧的遠去。生命很單純地都會往死裡走,遇到什麼就收下什麼,人世複雜,滿了的時候,就寫成字來丟。

渴望的季節

生命的季節在個人,被各自的潮汐以及軸心傾斜的角度吸引。運氣好,捱著冷捱著熱也就挺過去了;運氣不好,總有誰一任性,遂向暖陽處陰涼處依去。

我和我的貓彼此獨立生活著。大概一年兩度,總在換季的時候,貓彷彿突然領悟到生命的存在需要溫存似的,期間限定地黏了起來。所以說,春日是好日,我的貓會渴望我,一如渴望午後二三時的陽光。

人與人之間,莫說不是如此。相處久了,熟悉的慣性帶來安全感,互不干擾的獨立生活亦算陪伴。

為難總在季節來臨時。

生命的季節在個人,被各自的潮汐以及軸心傾斜的角度吸引。運氣好,捱著冷捱著熱也就挺過去了;運氣不好,總有誰一任性,遂向暖陽處陰涼處依去。

我無能再與女人交往有一段時日,就像冬寒的時候貓總是依偎的緊,夏熱就時時貓打架。

同居的女人們月經總是湊熱鬧的一起來,再堅硬再寬容的女朋友,心裡的潮汐也一同起落了。

寧可支撐自己度過情緒無常的季節第轉,也不再苦苦撐過彼此過於接近的高熱深寒。

男人是座鑿不透搬不動的山,女人如溪咽噎婉轉,水流過身軀如最貼切的衣,水霧蒸著肌熱,溫潤的時候如夢。是的,我說夢。因為不管我愛了誰,夢裡面,借代出現的對象都是當年,初初懂得兩廂情願的愛戀是什麼滋味的那個女朋友。

不再尋愛於女人的我,總是把他渴望為她,於是夢裡得以溫柔。

說到底我是全然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的,如果,渴求一份簡單,把性的愉悅與人生的扶持分開取用,把愛收斂給自己,或是放縱給過江之鯽,至少我不必斤斤計較我辜負了誰,傷痛了誰,千迴百轉用自己的心思度量著對方的心思。

作為叛逃者,呆視一座笨山遠輕易過掬一瓢脆弱的水。

然而總有春來秋去,節氣印刻進我的骨裡。我見到昔日的女友依舊心動並心痛,偏偏又心知肚明我無能負擔的,敏感的沈重。

水很重,依科學計算,50公分的積水就可以毀滅公寓頂樓。

傷春,當土地甦醒的時候,嗜好逆反自然的人,總是在漸暖時陷入迷濛。要不要深掘那猶帶冰冷的泥土?要不要翻起沈睡的慾望的幼蟲?使之蛻化成亮麗的甲蟲?要不要?要不要?季節變換的時候,貓都直接要了,人卻在害怕中戰戰兢兢的猶豫著,然後在自問自答自言自語中,錯過了。

非常非常愛戀著的人,最好放在安全的距離安全的守候著,不戀愛就不會失戀,我寧可失去擁有什麼的權利也不要永遠失去,這是我的懦弱。

於是,我跟女人,也只能一年兩度,在最渴望的季節裡,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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