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帆
李起帆

HYPEBEAST CN编辑 SABUKARU编辑 529D实验室主编之一 前摩登天空ZERO编辑 Pornhub中文译者

為啥Switch玩家都愛舔這玩意兒?

究竟是遊戲不夠甜?還是生活不夠苦?

如果把任天堂公司喻作宗教,那麽在每一張遊戲卡帶上留下唾液是 Switch 玩家們致敬神祇最邪典的儀式。

玩家進奉給老任的不止是錢,還有他們的口水

當你決定用溫暖濕潤的口腔包裹 Switch 遊戲卡帶的那一刻起, bad trip 就成了逃不掉的宿命,虔誠的信徒必須曉得並且接受,在無盡的苦難當中,神自有祂的旨意。

“不要舔卡帶”,在所有介紹入手 Switch 註意事項的帖子下總會出現這樣的 WARNING ,那是出自前人肺腑的真切叮嚀,警世程度不亞於霍金的那句“不要主動聯系外星人”。

被禁止永遠是一種沒有授勛儀式的榮譽,愈多的規勸與告誡也讓人愈想去嘗試,人們著了魔似地前仆後繼地去舔那玩意兒。

沒舔過的,都向往;舔過的,都後悔。這股熱潮剛席卷遊戲圈那會兒,不少小區門口便利店的漱口水都賣斷了貨。

“剛舔完塞爾達卡帶,金屬條上面黑色的部分,輕輕舔了一下沒啥感覺,心想感覺好像沒啥呀, 3min 後: 艹 ,跟喝中藥一樣,這味道啥時候消失。”

“遊戲玩起來真帶勁兒,卡帶看起來也很好吃,舔,卒,享年不詳。”

用舌尖蜻蜓點水般的淺嘗輒止是俊傑識時務的表現,敢把 34mm x 23mm 的黑色味蕾 TNT 放進嘴裏並含著超過一秒的都是視死如歸的勇士。

那是一種壓根兒找不到詞匯來描述的苦,一種能讓你味覺系統坍縮於頃刻間的苦。有的人說就好像往嘴裏倒了一整瓶濃縮的油漆,也有人說那一刻腦海中浮現了走馬燈,回顧了一生。

當然,遊戲卡帶裏除了苦味,還有流量的味道。

在得知 Switch 遊戲卡帶超苦這個消息後,各大媒體博主紛紛進行了舔卡測評,有自個兒舔的,也有騙小孩和寵物舔的。

科技媒體 The Verge 的編輯 Dieter Bohn 以身犯險,試著舔了一下《塞爾達傳說:曠野之息》的卡帶,他將其稱之為活了那麽久嘗過最糟糕的東西。

“這苦味跟殺蟲劑似的,而且它還余味無窮,我踏馬這輩子都不會再幹這麽傻的事情了。”

為了作比較,他還分別舔了 iPod Nano , Logitech Harmony 遙控器, Fitbit 智能手環和 LG 運動手表,材質從金屬到塑料,都沒什麽味道。

遊戲媒體 Kotaku 的編輯也緊跟了這個熱點,除了 Switch ,他還擺出了神農嘗百草的架勢,把任天堂和其競品的眾多遊戲機卡帶都依次舔了個遍。

FC 、 SFC 、 GBA 、 NDS 、 PSV 他都嘗了,最終確認這新鮮的味覺體驗是 Switch 獨一份兒的。

出奇的是,令人上頭的苦味反倒成了玩家們鑒別 Switch 卡帶新舊最有效的途徑,老練的 insider 們都懂舔卡驗貨,入口苦澀,含舌綿柔的多半是新卡。

“買的不知多少手卡帶,早被舔到沒味道了。”

“拿不準卡的年份?舔一舔卡帶,好好品一品哈喇子味兒的層次,就知道新舊了...”

在卡帶二手交易市場上,這苦味就是硬通貨,功用好比豬肉上的檢疫章。“九九新”、“無滑痕”、“剛買不久”…再細致入微的詳情描寫也敵不過一句“沒舔過”。

不過我真的不建議你在入手之後就開舔去接觸它過往主人的唾液,妄自揣測它曾經的一切,或許管住嘴巴留下一串令人遐想的空白才是最優解。

“我一個死肥宅朋友就是一個舔卡狂魔,只舔不玩,舔了很久才出的,他說要以一己之力用口水玷汙整個遊戲圈。”

“每次想到有人舔卡,我就想在掛閑魚之前在屁X旁蹭蹭。”

可到底為什麽 Switch 卡帶那麽苦?任天堂官方給出了解釋:

“為了避免意外吞食的可能性,請將遊戲卡遠離幼兒。除此之外,我們還在遊戲卡上塗了一層苦味劑(苯甲地那銨)。大家可以放心,這種苦味劑是無毒的。”

苯甲地那銨是世界上已知的最苦的化合物,通常用作防止意外攝入的阻食劑,這就是在遊戲卡表面塗上它的原因。它還能用於驅蚊,香波,肥皂和防嬰兒咬指甲。

不要舔卡帶,不要舔卡帶,不要舔卡帶。

打出這句話時我再也按捺不住我的手,把昨兒閑魚上花三百塊錢買來的《超級馬裏奧派對》二手卡帶塞進了嘴裏。

苦味沖上腦的時候我在反復質問自己:究竟是遊戲不夠甜?還是生活不夠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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