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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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權相關】性行為語言的女性視角缺失

以我看小說和刷微博的經驗,在中文的語境中,男性視角有許多詞彙將sex partner物化的侮辱性詞彙,比如操/幹/上。而在性關係中,女主位的詞彙是空白,女性沒有語言來直接表達自己的情欲,沒有主動詞,只有被動詞。

男女兩方參加的性交行為到底如何定性,是愛情還是欲望,結果完全取決於男性用什麼詞,而女性視角是缺失和不被重視的。

在言情小說中,女性角色發起性邀請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獻身”,“我把我自己(的身子)給你”是用濫的臺詞,實際這也是自我物化,還是將決定權交到了對方手中。背後隱含的邏輯是:男性是性交行為的發起者,掌控者,和主導者,而女性只是承受和迎合的人。即使是NP的肉文女主也不例外。性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最後卻稱了男性的主場獨角戲。

而在現實中,如果女性試圖掌握主動權,敢於追求和表達自己的身體快感,隨之而來的就是蕩婦羞辱。百度百科給蕩婦下的定義是“行為放蕩淫亂的婦人”。到底怎樣定義放蕩淫亂呢?放蕩的意思是“放縱、不受約束”,淫亂的意思是:“性行為放縱,違法道德標準”。簡而言之,所謂蕩婦就是不聽男人話的女人。

在男權社會中,妄想逃避蕩婦羞恥是不現實的。在認定誰是蕩婦這件事上,男人既是當事人,又是法官。他們可以通過不斷降低蕩婦的准入門檻來一步步蠶食女性的生存空間。今天穿抹胸還是良家婦女,明天也許露個胳膊就被認定是蕩婦了。

就好像父母叫孩子聽話,不聽話就要挨打。到底什麼叫聽話,全看父母的心情。孩子受到父母家暴,規訓孩子聽話是本末倒置,認識到家暴違法才是根源性的問題。

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一個故事,一位女性博主在其男朋友和別人的聊天記錄中看到一句話“她還等著我操他呢”。可以想見博主當時的心情,如果心臟不夠強大很容易陷入自我否定中。我們知道他說的不對,可除了罵一句渣男,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和措辭進行點對點的直接反擊,因為在性方面女主位的詞彙匱乏。女主位的語言空白會直接導致女主位思想的貧瘠,從而使得女性容易陷入男本位的強盜邏輯無法脫身。

對於這種性暴力傾向的性語言以及蕩婦羞辱,我們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可以嘗試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語言作為武器,比如金針菇之於黑木耳。以女主位元的視角去建立我們自己的審男標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有了語言,就有了武器。

韓國某女權組織標誌

例如女性吃香蕉的視頻下總有很多污言穢語,完全可以借鑒這麼造詞模式,在男性吃生蠔貝類食品的時候加以評論。拳頭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會知道痛的。

借力打力,去消解語言原本的意義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既然女性無法自證自己不是蕩婦,那就乾脆群體認領了這個頭銜。我是蕩婦我自豪,我想怎麼蕩就怎麼蕩別人管不著,愛蕩秋千蕩秋千,愛蕩小船蕩小船。

還有“操”和“干”這些詞,本意是想彰顯自己的男性力量,顯得自己很厲害的樣子。我們可以嘗試把它們化為中性動詞。如果真的操的好,那就不吝夸一句“操的真棒,乾的不錯”。操的不行那也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嘛。“最近怎麼回事,幹活沒力氣啊”,瞬間覺得,這些詞就沒那麼讓人噴火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相信女性是命運共同體,是可以互相支撐的。只要有一個女性被被蕩婦羞辱,則所有女性都是擺脫不了蕩婦的命運。時時刻刻與自己的厭女癥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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