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有感（其一）

阴雨的早晨真好。天色灰蒙蒙的，哪像往常不到六点就拂晓的天空，到了闹钟响起的时候——六点半，已经是斜阳东升了，再推后点就是晒，灼烧的那种感觉，倒也不是真的被烤焦。那样的天气真不好。水泥地上热烘烘的，感觉自己是颗鸡蛋，就快熟了，洒水车这样一来，更是湿热，四川盆地本来就多湿气，如此愈加潮湿闷热，还晒！但是早晨朦胧醒时，耳畔听见雨打瓦房的清脆声，有时是如一簸箕的黄豆洒落在地上的连续的声音，能听见下雨声，那时天还没亮——大概也就将近六点，人们可以再接着睡一会。醒的时候自然就行了，不会像晴朗的天气下怎么也不耐烦地起身那样的不痛快。我记得曾经有位民国时期的作者也写过有雨天的散文，他不是那些作者，那些在纸上挥笔诉说雨天的哀怨，雨天的忧愁，时光荏苒的作者。这位却写着雨天的好，别有一番的心境。我也赞同，雨天里的早晨，哗啦啦的，淅沥沥的，比听着蝉鸣起床还好，好比在夜里听到头顶树枝上一种很空灵的鸟声，这种鸟叫什么呢？有三个音节，有时又有四个，还是音段？我不懂这些。杜鹃，布谷，鹰鹃？可能不知道才更喜欢。早晨的雨我也算知道一些，这么多年来也和它是好朋友一样。每次当阴云遮盖了山脚的太阳，现在是也差不多，只不过是远方电线杆旁一株树木身后的太阳，雨敲打在瓦房上，我就知道今天灰蒙蒙的，嘀嗒嘀嗒的雨声，伴我入睡。以前那的雨打在树叶上，那棵高大的核桃树上，从窗户旁就能碰得到，也打在田里，荷叶上，早晨它滴在我头顶的瓦上，有两排白杨把它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