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刘蟾
大生刘蟾

会昌法难真的没有杀僧人么?并与杨鹏先生商榷

能贯彻我命令的,我重用;有异议的,出局。


【一、缘起】

在中国历史上,有过多次官方出面打击佛教的事件。

比较严重的有四次,分别在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史,以及后周世宗柴荣在位的时期。由于前三位的谥号、庙号都有个“武”字,史称“三武一宗灭佛”或“三武一宗之厄”。

在权利意识没那么发达的古代,由国家出面禁止或打击一个宗教、焚毁经书、没收寺产、勒令还俗,依据常识,在实践中必定会发生冲突、伤杀僧人的事件。这本应是不言自明的事。

但是杨鹏先生认为“武宗灭佛,没杀一个人,只是限制了合法佛寺和僧人数量”,并引《资治通鉴》相关条目证明之。

我不能同意这种观点。当时便随手搜了几条文献反驳。可惜时间仓促,未能细证。今天遂将此问题,略作考证,并与杨鹏先生商榷。

【二、会昌法难】

根据当时的交流,杨鹏先生所指的“武宗”,当特指唐武宗李炎。

唐武宗李炎,是唐朝第16位皇帝,他在位的时候,大唐已经日薄西山。他在位时间很短,只有六年(840-846),年号会昌。所以,一般也把唐武宗灭佛,称做“会昌灭佛”。但是“灭佛”这个说法感情色彩太重,所以我倾向选用“会昌法难”这个名称。

借着这个机会,顺便普及下这段历史。


【三、会昌法难的原因】

会昌法难,波及甚广。如此大规模运动,一定不会是突然发生的。那么,导致会昌法难的原因都有哪些呢?

1、首先和经济有关。由于僧道可以不缴纳赋税、广拥田产,很多人为了躲避徭役、赋税,就会选择出家。但以往朝廷管的比较严,会严格控制度牒(官方颁布的出家证明)的数量,所以时有伪造的“假度牒”。安史之乱之时,为了筹集军费,朝廷遂允许寺庙出售僧道度牒,以补军饷。这下好了,不用作假了,直接购买就是!此例一开,势若洪水,僧道数量激增。安史之乱(755-763)前,仅有僧尼20多万;但到了830年,僧尼数量便激增至70万!这在农业社会,必然会对国家的劳动力资源,形成事实上的“抢夺”。

此外,僧尼本身不纳税不服徭役,还会蓄养奴仆、广置庙宇田产,庇护大量农民佃户在寺院名下耕种,还会收香火供养,放贷收租、经营商业……获得各种利润,这都对国家的税收财政形成严重挑战。因此,没收寺院财产、遣僧还俗从事劳作,是朝廷排佛最重要的原因。

2、和文化斗争有关。在道教、儒家看来,佛教是外来宗教,因此儒、道两家一直不乏排佛的声音。加之唐武宗本人信道,迷恋长生丹药,所以面对同为不事生产的出家人,唐武宗选择了“灭佛”而“崇道”。

3、还有zz原因,这个一般容易被忽略。寺庙是个有共同信仰、聚集大量人员的社会组织,如果反抗起来,就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力量。事实上,历史中无数次的民间起义,都和佛道旗号有关。要么起义旗号就是宗教——比如汉末太平道、清代白莲教;要么草莽英雄、反对派藏匿于寺观僧人队伍之中——比如朱元璋就当过和尚;甚至僧道直接起兵反抗的,也十分常见。这在朝廷看来,是绝对的不安定因素,必欲除之而后快。

……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这里不多说了,以这三个为主。尤其第三点zz原因,才往往是帝王要搞“灭佛运动”的最核心动机——比如“会昌法难”之中,把普通排佛、排斥外来宗教,升级为巨大法难的导火索,就和残酷的zz斗争有关。

黄巾起义的领袖张角,就是以太平道为旗帜。太平道是道教最早的社会组织之一。

【四、会昌法难的开始】

本来是轮不到唐武宗李炎当天子的。

但是大臣之间为了均衡势力,他便被推上了历史舞台。当了皇帝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竞争对手——李炎即位之初,就杀了陈王李成美、安王李溶等几位潜在对手。他还有个叔叔叫李怡,为了避难,出家为僧(这就是后来的唐宣宗)。

然而很快就流传了一条谶语:“李氏十八子,昌运未尽,便有黑衣人登位理国”。

昌运——暗指武宗的年号“会昌”,黑衣人——黑衣,是僧人的衣服,黑衣人,可以指代僧人。于是,这条谶语就被道士解释为——未来取代李炎会昌国运的,现在就藏在僧人队伍中。

如果一个东西可以威胁到皇权安定,那必须尽最大的力量破除之。

于是,在宰相李德裕、道士赵归真等人的推波助澜下,会昌法难拉开帷幕。

于缚任先生《唐武宗灭佛原因初探》一文中,则直接认为,唐武宗灭佛的初衷,就是为了寻找出家为僧的叔叔李怡。这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是也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视角。

唐武宗是喜欢道教长生之术的。所以他从即位开始,就有排佛的倾向。

或许一开始的“排佛”,在某种程度上,只是对佛教的整肃;但是运动的趋势一旦造起来,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严重的“灭佛灾难”。

【五、会昌法难的过程和结果】

大略说一下过程。

据日本僧人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等书记载,大约在会昌元年(841)六月,即位不久的唐武宗设斋请僧道说法,但是只赐紫衣给道士,冷落僧人。这是新皇帝崇道抑佛、将要排佛的标志性信号。

紧接着,排佛将作为诏令和国家政策,强制推行。

会昌二年(842),下诏发遣“保外无名僧”,不许置“童子沙弥”,并令原是“杂工巧”和不修戒行的僧尼还俗;

会昌三年(843),着重防范外籍僧人,唐武宗下“杀沙门令”,摩尼教、景教、祆教等“三夷”教众并受牵连,摩尼教众受害尤深;同时对官方档案里没有记录的僧人,“尽勒还俗,递归本贯”。

会昌四年(844),敕令各寺院禁供奉佛牙,并拆毁天下山房、兰若、普通佛堂和村邑斋堂,凡所拆毁寺院的僧尼一律勒令还俗;

会昌五年(845),法难规模达至顶峰。勒令全国东、西二都可以留寺两所,每寺留僧30人,天下各节度使治所留寺一所,留僧从5~30人不等。其它寺庙全部拆毁,僧尼全部还俗。

这五年的会昌法难,最终取得什么结果呢?《资治通鉴》载:

“凡天下所毁寺四千六百余区,归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大秦穆护、祆僧二千余人,毁招提、兰若四万余区。”(《资治通鉴》248卷“唐武宗会昌五年”条,《唐会要》亦有相同数据)

也就是说,强拆城市大寺庙4600余座,乡间山野寺院4万座个,26万僧尼被迫还俗。至于焚烧经书、砸毁塑像、融化铜钟铜像等等行为到底有多少,更是可想而知了。

【六、会昌法难杀僧尼的文献证据·之一】

了解了会昌法难的起因、经过及其“结果”,我们笨想也能知道,26万的僧尼,朝廷要求还俗,大家就二话不说都还俗么?抗争是肯定会有的,杀一儆百、流血牺牲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怎么可能“没有杀一个僧侣”呢?

即便抛开这些常识性分析,我们再来看看文献里各种“杀僧侣”的证明:

“会昌三年九月,闻潞府奸人匿京城寺中,敕令两街功德使疏理城中僧人,公案无名者尽勒还俗,递归本贯。诸道州府皆同斯例。近住寺僧,不委来由者,尽捉按问。投新裹头僧于府中,打杀至三百余人。”(《入唐求法巡礼行记》)

这是因为,听说有潞府(约今山西长治)奸人藏到京城寺庙之中,于是详细搜查城中僧人。出家久的、但是在官方僧籍档案中没有名字的,就勒令还俗;新出家的,不问来由,一律抓起来逼问,打杀三百余人。

这虽然是为缉拿奸人,但是由此可见在具体执法中,对僧人的态度。奸人只有一个,即便他的确委身于这300个新僧人中,那,其余被打死的299个也是冤枉的。然而死就死了,这些僧人的性命,在朝廷看来,如同草芥;在会昌法难的大背景中,就更不值一提。

另外要补充一句,唐武宗时期,昭义镇节度使刘稹欲割据自立、举兵抵抗朝廷。刘稹所治就在山西泽(晋城)、潞(长治)等地。因此,唐武宗对“潞府奸人”,非常重视。包括会昌四年三月下诏:不允许山西五台山、陕西法门寺等地供奉佛舍利,也是怕潞府派人潜伏在寺院僧侣之中,趁机作乱。

因此,在会昌四年的诏书中,明确有“准敕:勘责彼处僧人无公验者,并当处打杀,具姓名奏闻”的严厉措辞。

这里的“公验”,指当时官府发给僧人的通行证。这个诏书说的是:如果查出来某个僧人没有通行证、而私自跑去五台山等地参拜供养佛舍利,那可以当场打杀,然后把名字报上来就可以。

可想而知,又会因此打杀多少僧人。

更由此可见,“会昌法难”绝不仅仅是表面的经济原因,政治因素恐怕起到了更为直接的作用。

【七、会昌法难杀僧尼的文献证据·之二】

《资治通鉴》载:(会昌五年)……五台僧多亡奔幽州。李德裕召进奏官谓曰:“汝趣白本使,五台僧为将必不如幽州将,为卒必不如幽州卒,何为虚取容纳之名,染于人口!……”张仲武乃封二刀付居庸关曰:“有游僧入境则斩之!”

会昌法难中,宰相李德裕是十分有力的贯彻执行者。他本人素来力主排佛,早在任地方官的时候,就本着儒家的政治理念,极力反对滥度人口为僧尼,打击民间妖僧迷信敛财的手段。后来与唐武宗一拍即合,积极打击佛教。‍‍‍‍‍‍‍‍‍‍‍‍‍‍‍‍‍‍‍

会昌五年——这就是这场法难最巅峰的时期,武宗又下了一道严厉“灭佛”诏书之后,逼迫大量僧侣无处藏身,只能四处流亡。当听说山西的很多僧人逃往幽州(河北、北京一带)的时候,李德裕给幽州节度使传话:“五台僧人打仗不行、当将领不行,收留他们干什么?”

节度使张仲武于是封了两柄刀给居庸关守关将领:“有游僧入境则斩之!”

主客郎中韦博,认为李德裕灭佛做的太绝、以为不宜太过。李德裕恶之,就把他出调为灵武节度副使。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官场场景。能贯彻我命令的,我重用;有异议的,出局。

那么,剩下的官员,只会越来越极端、越来越“出格”。这样的官场逻辑,今天也没有变,我们看得再熟悉不过了。

在会昌法难运动中,李德裕雷霆手段、绝无手软,类似两头逼迫的“被斩之僧尼”,必然不在少数。

如果在这种政策、权力结构之下,一场全国性的排佛运动,还能“没有杀一个僧尼”,那绝对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

不由想起近代,一些年份,人们从河南逃荒几百上千里到邻省,结果被邻省守卫把关拒绝,射杀一批难民。人们又只能返回等死。在绝对的皇权面前,老百姓和底层僧侣,丝毫没有谈判、选择的筹码。‍‍

【八、宋徽宗的荒唐“排佛”】‍‍‍‍

以上所说,仅仅算的是会昌法难中“杀僧侣”的情况。

所谓“杀僧侣”,应指官方为了执行自己的命令,或授意、或默许具体执行人员伤害、杀死僧尼居士的行径——而那些因为会昌法难而“间接致死”的,比如冻死饿死的、逃难病死的、无处可归被强盗杀了的、年老无人照料而死的……这里也都不算;

也仅仅明确有文献记载的——那些文献没记载的,或者文献记载了但却丢了的、没有被我们看到的……我也都不算;

仅以以上材料,即可明确知道:会昌法难之中,一定杀死了不少僧尼。

其实,何止是“三武一宗”这样“重量级的法难”会杀僧尼,历史上那些“轻量级的法难”(小范围、短时间恶强制还俗毁寺等),就必然会引起抗争,必然会杀死僧人,发生流血事件。

我这举一个例子。

宋徽宗时期,也有一次“崇道、排佛”的运动。据南宋王称《东都事略·徽宗本纪》记载:

“宣和元年春正月乙卯,诏改佛为大觉金仙,余为仙人、大士,僧称德士,尼为女德士。寺为宫,院为观,禁铜钹塔像。佛赐天尊服,德士依道流戴冠。”

宋徽宗崇奉道教。但他崇道抑佛的方法很有趣——在道士林灵素的鼓动下,宋徽宗下诏让“佛教改名”。因为“道德、道德”,“道”在前、“德”在后,而道家是道士,所以要把僧人改称为“德士”,以示将佛教排在道教之后。此外,有佛教色彩的词语,全部都改为道教用语;然后就是和尚也得穿道装……

这种“排佛”的形式,不但不会有效、而且很滑稽很荒唐。因此这场闹剧仅持续了一年,第二年九月,就下诏“大复天下僧尼”。

即便就这样一个轻微的、小小的闹剧,和三武一宗比起来,简直啥都不算的“排佛运动”,也给僧侣带来巨大的麻烦和社会问题,进而激起了许多僧侣的反抗。据《佛祖统纪》卷四十五记载,僧徒“投牒于蔡京,求辩论。开封府尹盛章捕其首七人杖杀之。永道法师上书抗辩,徽宗大怒,敕流道州。”

在以宽仁著名的北宋,僧人不满排佛政策而要求辩论,就会被官府“杖杀七人”,可想而知,在会昌法难那样大规模的排佛时期,僧人能够全身而退、官府“没有杀一个僧人”。

《听琴图》中的宋徽宗(居中)、蔡京(红袍)、王黼(绿袍)

【九、被波及的摩尼教、景教、祆教】

会昌法难所针对的,不仅是佛教,还有摩尼教(即金庸小说中著名的明教)、景教(基督教的一支)和祆教(琐罗亚斯德教、即拜火教)等“三夷教”。尤其摩尼教,受害尤甚。为什么会如此?‍‍‍‍‍‍‍‍‍‍‍‍‍‍‍

前辈学者也多有分析。简而述之,大概有三个原因。‍‍‍‍‍‍‍‍

1、唐武宗排佛动机之一,是“夷夏之别”。

会昌五年八月,唐武宗发了一份诏书。其中说:“我高祖、太宗,以武定祸乱,以文理华夏,执此二柄,足以经邦,岂可以区区西方之教,与我抗衡哉!”(《旧唐书·武宗本纪》)在他看来,道教、儒家是华夏正统,佛教是西来外教,不足与华夏抗衡。连带着摩尼教、景教、祆教,也都算为“西来外教”了——这在今天看,颇有点民族主义的意思。‍‍‍‍

2、摩尼教和回纥关系密切。

回纥即回鹘,是唐朝紧邻的西域国家,奉摩尼教为国教。在回纥的支持下,摩尼教在唐朝的影响很大。‍

但是在840年。回纥被黠戛斯(突厥的一支)所灭,回纥的摩尼教就被连根拔除。 随着回纥被灭,摩尼教失去了根本支持,唐朝这边便借着“排佛”之机,一并打压摩尼教,彻底消除回鹘的势力。

《僧史略》记载:会昌三年,敕天下摩尼寺并废入官。京城女摩尼十二人皆死(一作七十二人)。及在此国回纥诸摩尼等配流诸道,死者大半。

唐武宗对待佛教徒是“勒其还俗”,而对待摩尼教徒,显然更为严酷。不仅如此,《入唐求法行记》还记载:“会昌三年四月中旬,敕下,令杀天下摩尼师,剃发、令着袈裟,作沙门形而杀之。”

这里简直就是要把摩尼教徒赶尽杀绝。

但是有个细节很有意思——就是敕令中明确说明:杀摩尼教徒的时候,要让他们“剃发、穿袈裟、打扮成佛教徒的样子”,然后再杀之。

为何会这样做呢?具体原因不太清楚。可以试着猜测下:或是为了杀鸡儆猴恐吓其他僧人、或是为了掩人耳目、或是为了避免激起暴乱,又或者是对摩尼教徒会借用佛教概念来传教的“惩 罚”(唐玄宗曾禁摩尼教,理由是“摩尼法本是邪见,妄称佛教,诳惑黎元”)……

总之,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条记载从侧面反映了,当时“杀僧尼”应该是比较常见的事。

摩尼教四大先知,从左到右:摩尼、琐罗亚斯德、释迦牟尼、耶稣。《摩尼教宇宙图》(元)局部。

【十、尾声】

会昌法难,历史影响巨大——因其为全国性的排佛运动,政策贯彻之深、波及之广,是远超古代其他几次“法难”的。期间,大量经书典籍被毁,僧人还俗,以致严重影响到后来汉传佛教的思想格局。

我觉得,影响最坏的一点,是使得天台、华严等强调义理的佛学宗派衰微,相对重视义理的禅宗北宗、也一蹶不振;而在客观上,却为禅宗南宗、净土宗的兴起,创造了条件。此后,佛学中理性逻辑、义理玄思、哲学思辨的一面,在汉地越来越衰微;而反智愚昧、狂禅妄语之风,逐步盛行。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唐武宗灭佛”,虽不如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那般屠杀式灭佛,但是也依旧杀死了大量僧尼。在前现代文明的古代,在缺乏人权意识的古代,在皇权集中的古代、在教育普及度及低的古代……哪怕是承平盛世,也时有草菅人命的事发生,更何况是在政策性的、“举国灭佛”的“会昌法难”之中呢?怎么可能不杀一个僧人呢?

对待历史问题,固然要依靠文献,毕竟文献是学问的基石——但是,恐怕我们更需要基于常识、去合理的分析文献。

我一直以为,很多时候,读历史并不会让我们更理解现实;恰恰相反,只有对现实的运作更了解,才会更加洞悉那些文献信息和记录技巧。

如果只是死板地恪守文献记录,而漠视常识、漠视事件的实际运作过程……那么,一百年后的人们,看到我们今天的官方报道、官方新闻、官方记载,一定会认为“20世纪某几年的中国人,是最安全、最幸福的!”

但是,实际情况呢?

哪怕没有相关文献,只要有常识和良知,就会得出结论:在高度专制的权力体系下,遇到某类事件,一定会产生严重的社会灾难。

不过,最怕的是只愿意呆板理解“文献证据”的那些人——假如我穿越到一百年后,去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也会听而不闻,并反问我一句:“你的文献证据呢?

谨以此文,纪念在历次法难中丧生的僧侣,并致敬在一切社会灾难中,努力抗争的教徒和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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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新唐书》《旧唐书》《唐会要》《资治通鉴》《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东都事略》 《佛祖统纪》《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大宋僧史略》《隋唐佛教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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