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我打算在秋分前饮完夏日的剩酒

热季算是过去

天气尚未凉透

六月的雨水还滞留在皇仓泾河里

这一年来我哪儿都没去

因为我们成了铜墙铁壁

上个月末大舅走完尘世

留下小柳巷沙沙生长的银杏

我记得近半世纪前的看星之夜

相信其中又多一颗

生者对死者无动于衷

即便纽时头版排满一千则讣告

西风从四面八方来袭

我们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这个世界不会好啦

N在十几年前兴致勃勃地对我说

我反正是信了

驯顺的肉体敌不过秋天下的雨

就此放过那些放不下的收获

等寒霜收拾空气

我好趁机倒上一杯温暖的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