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花
乾燥花

獨自一人在海邊。

亦不能夠

昨晚,我夢見我在一覷黑洞穴,不透任何光亮,我謹慎地一步一步往前,總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踩空,掉進天知道盡頭有什麼的深淵。

夢裡頭沒有聲音,近似默片與紀錄片參和而成的無聲紀實;手的功用在裡頭無限強大,作為行動的唯一準則,每一顆石頭我都使力按著,確保其穩固堅實,或者說我不能不那樣做,那是因本能而被強化放大的求生機制。

石子上的濕潤也許是雨水,同時流進袖口,在每滑落進另一個侷促不安的點線面時,刺激所有神經,儘管在夢裡驚懼遠勝寒顫。

在看不見的時候,觸覺成就了超現實的時間與空間,我想起畢飛宇的《推拿》,那些過往日常中的形象,在黑暗之中皆顯現其本質意義:溫柔的、粗鄙的、殘烈的,全都防不勝防。這夢醒了之後,我感到無比疲倦,像是身體被渴望某種征服的藤蔓緊繞,我倏地又成為自己的另一種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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