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國輝
譚國輝

藍天白雲黃太陽 http://www.kohwaiyoung.com

爱摇滚的莫斯科医生 04

在莫斯科,外国游客有三样东西是很受欢迎的——美国钞票、美国香烟、美国 Levi’s (李维斯)牛仔裤。

莫斯科人人爱抽烟,男男女女皆烟不离手,金发碧眼的美女一开口全是蛀牙;医生也抽,抽到一半要看病了,也不把香烟丢掉,而是轻轻拈熄,再珍而惜之地收进口袋。这说明香烟多难买到。

而比香烟更难买到的,是Levi’s牛仔裤。好巧不巧,我正好穿了一条。于是,每次我在街上招摇过市,四方八面便有魔爪情不自禁地伸过来,在我屁股上摸一下,还有人摸完直接出价:“九十美金?”起初不晓得前因后果,害我脸都红了。后来搞清楚,出价的是中间人,买到裤子,再转手高价出售。

尽管美国和苏联政府关系冷淡,但平民老百姓才不管,他们爱美国货爱疯了,而买美国货得用美金,更大大刺激了黑市的美金市场。

一日,我和银行经理报名了红场观光团,中东老头也去了。

红场是莫斯科市区地标,是前苏联群众集会和阅兵的地方。这个见证苏联历史的广场,如今是游客必到之地。红场边缘特别设了卖土产的大楼,专做游客生意,一律美金交易,本地人不给进的。中东老头看上了一顶苏联帽,就是那种两旁有布垂下来,不知什么动物毛发做的,要价三千美金,老头要了,眼都不眨一下。

白天的市区很热闹,外国人不少,当中竟有许多印度人,且个个说一口标准俄罗斯语。我后来知道,俄罗斯当时与印度合作核能计划,由俄罗斯协助印度建设核发电站。街上这许多印度人,便是政府派来的工程师和官员。

站在红场中央,莫斯科的身世一目了然。总统府所在的克里姆林宫在西边,一手缔造苏联的列宁也葬在那里,南端则有全世界最漂亮的“洋葱头”—— 圣瓦西里大教堂(Saint Basil’s Catheral)。

我对这座教堂印象深刻。那是沙皇伊凡四世为纪念征服喀山汗国而盖的,1560年竣工。它九个洋葱头教堂顶的形态、颜色各异,是举世无双的建筑艺术。据说,伊凡四世对这所教堂太满意,为避免设计师也为他人设计出同样美丽的建筑,把他弄瞎了。

在我听过的许多瞎子的故事之中,要数这个建筑师最无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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