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
傅清

文字世界的公民。

想不通啊

又不能在公众号发出去的文,只能说大国的心眼子小到那个谁的细缝那么小。

我住的老小区周围已经拆光了,只从环境来讲的话,现在住的地方都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在,一片田地里一栋小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据说小区申请了什么美丽新农村建设,这个名号有什么用不知道,后果挺立竿见影的。一群穿着黄色荧光小马甲的人要把小区里的旧柴旧物全部铲走。第一天来的时候,老哥们恰巧看见,于是捍卫了他爹的柴,话术大概是“没人想反对建设XXX,但是你的文件在哪里,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老哥们的爹可不这样说,他大声叫嚷:“那人家的狗棚呢人家的这个那个呢!”老哥们晚上回到家说想踹爹几脚,谢谢,我对你也是这样的心情。

黄马甲整不了老哥们就去整了别人,别人也阴阳怪气,我可是看着你们刚刚做的事呢,有的人家没清理干净啊。但是乖乖被铲了。等我出门的时候,我好好观察了几个人,除了做体力活的几个中年男性,其他都是二三十岁吃皇粮的干部,非常年轻。第二天铲柴的又来了,这次老哥们没来得及上场,他爹的柴就被铲走了。据说下一步是要清理违章建筑,小区里自己搭的棚或车库统统要清理干净。黄马甲还没来,今天楼下有一户人家就自己拆了一个棚。周围人纷纷赶去询问:“要拆了?你怎么自己就拆了?怎么拆了?”没听到拆的人怎么回答,我只是觉得很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因为来拉柴的那天,除了老哥们表示反对,还有一个耳朵听不太见的老年男性装疯卖傻地表示反对,根本就没有反对的别人了。我骑车回来的时候,一堆人围着干体力活的人说,哎呀!辛苦了!怎么中午就吃这些呀!可给你们累坏了!

凑巧的是,黄马甲还没来之前,一辆救护车停在了我家这栋楼楼下,小区里无所事事的人在楼下站成了一排,这是我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鲁迅写的菜市场看人砍头,因为大家都在不停问“是不是有人死了,是不是有人死了”,最后抬下来的人没有死,大家还把头凑近车里看,“怎么没死啊!”估计是看客的心情吧。

然后我这个不上班的大奇葩,每次出门做核酸,一堆老头,一堆老太太,盯着我看个没完。说实话如果都是陌生的老头老太太那也没啥,关键是老头里一个爷,老太里一个奶,我也只能假装近视看不见火速离场,和我有关系的老头老太搁那回应别的老头老太:“她做核酸去了!”说实话我觉得在老中,不太美的一件事就是和傻货有了血缘关系,这事情很难整,因为如果是在别的场合遇到了傻货,不理他们就是,但偏偏就是这该死的血缘关系,呵呵,无语了。蹬着踏板火速离场就是我最后的倔强!

黄马甲还没来拆,自个儿就把棚拆了的事,我只能看一遍想一遍,都说极权和愚民是双向奔赴,人在系统中不得不如此行事,人最后也就是为了图一点好吃好睡。我好奇的是,这里的程度到底怎么划分啊!到底是有多少人本性驱使的东西,到底是有多少被系统改变的。用好奇这个词的意思其实是,我很不能理解已经侵犯到家门口还不出声的行为,真的,不理解。没办法和这一部分和解,真的不懂。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到时候要来拆车库,我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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