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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住民。宅宅。非典型香港人。 星際探險中。 書評 | 畫評 | 隨筆 | 小說 | 繩縛

如有雷同,實屬不幸。

(编辑过)
要是將自己的故事寫出來,還是有人有相同經歷的話,除了不幸也沒有什麼可以形容了吧。本文粵文及白話夾雜,請先注意。

「我為咗頭家仆心仆命、返兩份工,返到來你連家務都唔做、日用品又唔買。根本你剩係諗你自己。」飯桌上,上演著千遍一律的父母爭吵,到底是第幾次了呢?到底父親這次會不會還口呢?到底這次爭吵的星火會不會彈到我身上呢?

「乜你唔係都係剩係諗你自己咩?」這是爸爸唯一的反擊。我站起來,將大家的碗筷拿到廚房遠離戰場,哥哥也拿著早已吃完的蒸桂花魚進來了廚房。

這是第幾次了呢?和哥哥一起在廚房做家務逃避父母爭吵。拿著沾滿洗潔精的海綿搓著碗筷,視線突然開始模糊,我又哭了。可是洗碗的過程很治癒呢,手上的東西變乾淨了,感覺心靈也變乾淨了。到底為什麼人要吵架,為什麼結婚、有子女了還是要因為家務分配這些瑣碎事吵架,「為什麼人與人不能互相理解、為什麼人總是要犯同樣的錯誤?」突然想起了高達裡阿寶的台詞,不禁說了出口。

「阿寶真係好忙啊...」在旁陪伴的哥哥回應了,聽到熟悉的回應不禁笑了。

「啊,不經不覺洗好了。」看著空空如也的鋅盤,雖然有點空虛可是也有任務完成的滿足感。

抹乾手回到客廳,只見看著書的爸爸。媽媽已經出門上班了。

或許自己是期望著陪伴的吧,畢竟沒有陪伴的童年,誰想要啊?還有母親在自己面前一直罵父親的童年,這種東西我也不需要。

即使是家裡的女兒,我也很喜歡看教育心理學的書、育兒的書,來數算原生家庭的缺失、或是分析父母有什麼是做對了的。對於痛苦的事,我喜歡抽離地看、將痛苦裝幀然後從畫框外看,只有那樣自己才沒那麼痛苦。我是在逃避、在將主觀的經驗客觀化,可是那樣能讓我感到治癒。或許重要的並不是看教育心理學的書,而是看書能讓我無視外在世界的紛擾,是最後的逃生口。

我喜歡的《Gundam NT》的一句對白我很深刻:「只有人類擁有神明。」翻著手中的聖經,看著創世紀,即使我沒有宗教信仰,卻很喜歡看。大概只有人類會以書本的方式傳揚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想法吧。及後,我從維基百科了解到中文聖經的艱鉅翻譯過程,又對於這本人類鉅著的敬意多了一份。到底信念是什麼?信仰是什麼?帶著這樣不會得到解答的問題,我徐徐進睡。


在旺角鬧市,我被拖著左穿右插,頭頂被簷篷水和冷氣水滴到了,肩膀被途人不留情力的撞到了、即使我已經盡了力避開。討厭旺角,討厭多人的地方,討厭眼前的人即使是我喜歡的、卻無法以我感到舒服的方法跟我一起逛旺角。

「你行路嘅時候,總係覺得你嘅世界冇我嘅存在。」總算到了一個街口,停紅綠燈,能離開摩肩接踵的人群。

「吓?點解?」

「你唔會留意我附近嘅嘢、唔會睇埋我附近有冇危險、唔會預計我同迎頭嘅人通過所需要嘅距離、就算幫我推門都用會阻住我行嘅方法來推...」兩年,忍受咁嘅行路方法兩年,而對方唔覺得有問題嘅時候大概我要講出來?

「嗯,我會改㗎喇。」姑且佢係咁回應。


口裡說會改,身體卻很誠實。說出問題之後的半年,又故態復萌了。

好麻煩啊。兩個人相處什麼的。是不是我阻礙了對方的世界,才會那樣走路?或是香港太不適合自己,才那麼痛苦?

過著無紅綠燈的馬路,你牽著我向前跑,明明我腳傷了。

受夠了呢。

我鬆開手讓你前行,停下腳步看著高速的貨車駛來。

就這樣死了,人生真無聊。

「到了最後,你還是只想著自己吧。」這樣想著、想要跟對方說,應該有傳遞到吧。


「這是我們之間,有可能的最差的結局。」午後的時間,在最喜歡的茶屋,摸著中指上的戒指我如此說著,「當然爭吵著決定誰做家務也不好得去哪裡,可是既然彼此都不喜歡生下一代,我童年感受到的悲劇,可以不再重演吧,起碼不以我第一身的身分重現。」我笑著,即使提著過往的傷痛。

拿起桌上的紅茶,茶屋的貓走了過來蹭蹭我的小腿,像是理解我的悲傷一樣。

喜歡的cafe Papillon的貓,他叫卡臣。這個時間的貓比人更可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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