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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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失敗的人生?重新的開始?(卷一

間章(3)

間章:米莉視角(3)


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雖然還不算非常晚,不過還是要趕緊回家才可以,越晚天氣會越冷,我帶著奇恩搭上馬車,趕緊離開村子


起風了,現在也已經進入秋天,雖然沒有冬天這麼誇張,不過這種風吹久了還是會有點冷,我將外套披在他身上,比起自己,我更擔心他會著涼


雖然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但是內心卻始終無法放任他不管


我帶著他回家,雖然嘗試跟他搭話,不過他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東西,雖然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不過我感覺的出來,他總是在敷衍我的問題


馬車行駛在道路上,我們家跟村子之間開闢了一條道路,說起來我來到這裡也已經來到這個村子七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啊,竟然已經七年了...)


我和羅伊負責供應加達爾村的物資補給跟農業需求,雖然這種事情照理來說是不需要特別找人負責的,不過加達爾村特殊的位置,讓一般的商人都不願意靠近這裡


總之村子的補給都是我跟羅伊負責,這麼說來,加達爾村也真的是一個奇特的村子,整個村子裡大約一百人不到,而且有將近一半的人口都是冒險者或者是退役的貴族士兵


(不過也是因為這裡獨特的地理位置啦..)


雖然隔了一大塊高原,甚至還有海洋跟一塊魔族領地,不過要是那位不安分的傢伙攻打過來,加達爾村就是非常重要的據點了


(話說南邊好像也有一個差不多的小村子,應該是跟這裡差不多的用途吧)


總之因為整個北大陸的西邊非常靠近魔族的領地,又因為有一位特別不安分的傢伙,所以整個北大陸的西邊基本上都沒什麼人居住


不過我總是覺得那個不安分的傢伙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跨過一塊魔族領地還有越過海洋,而且到了大陸之後還要在穿過高原攻打到這裡,南方那裡可能還有機會,加達爾村這裡都已經隔了這麼多地方了怎麼還會有人想來攻擊這裡?


(算了,關於戰爭的事情我也不太懂,或許有什麼我不明白的原因吧)


馬車沿著道路一直前進,順帶一提,這條道路是村子額外派人興建的,因為要運輸農作物


終於到家了,他似乎還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我忍不住出聲提醒


「奇恩...奇恩?」


「啊...怎、怎麼了?」


看來恍神的非常嚴重呢,要是沒有喊他,應該會一直思考下去吧


不過聽見我的呼喊,他立刻回過神來,隨後直接從馬車上面跳下去,動作非常輕巧俐落,如果是以前的奇恩應該會待在車上等我把他抱下去吧


(不,現實一點,他不是奇恩了,不過我還是決定還是要好好照顧他,所以還是會擔心他的安全)


身為一位母親,這樣的行為在我眼中真的非常危險,真是奇怪,明明以前我也是這樣蹦蹦跳跳,不過當對象換成自己的小孩時,還是會忍不住提醒個他幾句


「小心一點啦....」


我趕緊下了馬車,簡單跟車夫們道別之後,便帶著他回家


結果他一回家就立刻衝回房間裡面,一句話都沒跟我說,真是傷腦筋,我還有些問題想要問他


今天去村子並沒有遇到醫生,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不過還是有點不愉快


關於他的問題還是要想辦法問清楚,既然醫師不在,那只好當面詢問本人吧,不過從剛剛為止他都沒有認真回答我,現在更是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唉,算了,等晚餐時間再問吧」


我從櫃子裡拿出麵包,用鐵盤裝好之後放到火爐上面加熱,之後我離開屋子走到倉庫


「馬鈴薯、紅蘿蔔,胡椒,香草...」


把煮湯的材料拿好之後我再次回到屋子,用水魔法將鐵鍋填滿之後再把食材放進去


「讓它煮一下吧」


我的廚藝其實沒有很好,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前幾天他在竟然把晚餐吃的一乾二淨,甚至看起來非常滿足


我想他應該是沒有好好吃過飯吧?真可憐,雖然我沒辦法做出非常豪華的料理,但至少可以讓他填飽肚子


「奇恩...啊!不對不對」


又不自覺的喊出奇恩,明明已經知道他離開了,但是還是會忍不住...


那個孩子...他應該很多煩惱吧,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是我很明顯的可以感受出他其實受過許多傷害


(他的心靈非常脆弱...)


跟他對話時可以明顯感受出他在逞強,明明很討厭跟我對話,但是卻又會強迫自己要露出笑容回應我


我想他肯定不信任我吧,我想也是,剛開始遇到他的時候就做出那種事情,直接把房門踢開,還這樣緊緊的抱著他


當時真的太激動了,雖然以為是奇恩復活了,但是做出那種行為還是會讓對方感到不適吧...


(果然我還是不適合當母親吧...)


天色漸漸暗了,我點亮桌上的蠟燭,客廳非常安靜,非常的不習慣


這種時候奇恩應該會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有可能是說自己肚子餓了,也有可能會讓我看看他今天又做了甚麼新的作品


雖然很懷念,但是我告訴自己要習慣,或許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好安靜...」


除了木柴燃燒的劈啪聲,還有開水沸騰的聲音,真的很安靜,就像以前奇恩還沒出生時一樣


「彷彿又回到以前了...」


我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不知道為甚麼今天特別累,明明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就這樣恍神了好一段時間


「啊...我忘記寄信了!」


自己竟然這麼冒失,原本想說今天去村子要順便把信寄出去,結果卻因為好多事情而把他忘了


「不知道羅伊什麼時候回來?」


他已經離開家裡一個多禮拜了,要是他回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替換成其他人,他會怎麼想啊?


真糟糕,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去寄信好了,反正走到村子也不需要太多時間


「說起來...湯應該差不多了」


我把桌面整理乾淨,之後把麵包跟湯準備好,差不多了,可以叫他來吃飯了


「奇恩,吃飯了!」


稍微等了一下子他才出現,果然還是不太習慣啊,以前奇恩總是提前坐在餐桌上等我


他抓起麵包跟濃湯大快朵頤著,看來他是真的餓了,也好,看他吃的這麼開心我可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好吃嗎?」


「嗯!很好吃!」


看他吃的這麼開心,我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喜悅,我看的出來他是真心這麼認為的,真是太好了!


「媽媽,妳也趕快吃吧」


他突然把麵包塞到我手上,雖然不知道他為甚麼要這麼做,不過我還是接過了麵包


麵包還是熱的,真奇怪,難道我以前到很晚才吃飯嗎?我記憶中的麵包都會是常溫的狀態,冬天甚至有可能會是涼的


(嗯...沒印象了...)


算了,還是先吃飯再說吧,他都這樣關心我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主動關心我吧


我咬了一小口麵包,表皮有點乾,感覺有點太硬了,下次不可以烤這麼久


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事情了,雖然他很努力抑制自己的表情,不過還是可以稍微看出些許的不同,他端起碗,一口氣喝光碗裡的湯


「奇恩?怎麼了?」


我又忍不住出聲關心他,雖然我想他應該不會回答我的問題,不過我還是嘗試問看看


「沒事沒事,剛剛在想事情而已」


當然這句話有一半是謊話,他肯定有事,這幾天與他相處之後我慢慢得出結論,雖然他總是非常努力不要讓我發現,不過我還是可以從一些細微的角落觀察出來


他的手指正死死的掐著手臂上的傷痕,應該是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吧


他似乎在猶豫著什麼,應該是自己的事情吧,或許是他的真實身分?或許他會擔心說了這些東西會被我趕出家門什麼的吧,不過我已經決定即使他不是奇恩,我也會好好照顧他


雖然我也很心急,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不過我想現在催促他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任何幫助,甚至還會打消他的念頭


(冷靜一點,米莉,讓他自己說就可以了,他會告訴我的)


「媽媽...那個...」


才剛想完,他就開口了,只不過句子卡在喉嚨裡,他沒辦法順利表達出來


(看來他還是會擔心啊...)


原以為他會這樣放棄,不過很快的他便重新振作起來,深吸一口氣之後開口詢問


「那個...我想跟尼克斯學習劍術,可以嗎?」


(咦?竟然是這種事情嗎?)


他的問題完全超出我的預期,話說他怎麼知道村子的鐵匠會劍術這件事情?


不過我很快就想起今天是在鐵匠鋪找到他的,應該是那時菲尼克斯跟他說了些什麼吧


(劍術嗎...他想要學劍術啊...)


我有點不放心,我對他還不是非常了解,還沒辦法讓他隨意前往村子,更何況是學習劍術這種東西


不過要是直接說不信任他應該會讓他很受傷吧,雖然他也不太信任我,但是我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使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他


(嗯...果然還是用年紀這種理由拒絕他吧)


「嗯...我覺得不行...你還太小了」


他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吃驚,不過很快又回復了,應該是我的回答還在他的預料中吧,雖然我看起來很好說話,但我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會隨便答應的


雖然他一開始的模樣就像是認定我一定會答應的樣子,不過我畢竟還是一位母親,不可能凡事都順著孩子的意思


「為甚麼?」


為甚麼嗎...要怎麼跟他說呢?因為太小所以擔心他的安全嗎?還是不放心方小孩子一個人出門,這些理由應該都會被他反駁吧,我有這種預感


理由理由,有什麼可以說服他的理由,他的眼神改變了,沒有繼續偽裝,語氣跟眼神都已經改變了,感覺變得有點恐怖...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壓迫感


「怎麼了,想不到理由嗎?這樣可沒辦法說服我喔」


他又繼續追問下去,我感覺的出他非常心急,不過卻又充滿自信,應該是認為自己可以成功說服我吧


說真的,我也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去說服他,不知道為甚麼,就是有一種無法說服他的感覺,憑我的能力應該是辦不到的


(真希望羅伊在這裡...)


要是他在的話應該就可以說服他的吧,不過很遺憾,他現在還在港口那裡做生意,現在只能靠自己了,先隨便找個理由吧


「不行,你的年紀不適合,你才六歲,練習劍術至少等你再大一點」


(糟透了,這樣絕對說服不了他...)


不過我還是假裝鎮定,要是先自亂陣腳就更沒機會說服他了,我靜靜的等待他的回應


「六歲為甚麼不行?我會好好注意安全的」

「你要是跑去跟其他人打架怎麼辦」

「放心吧,我沒這麼無聊」

「你才六歲,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學那種東西」

「有什麼不放心的?」

「總之我不能答應你」


我果然想不出適合的理由,結果最後竟然直接用這種方式拒絕他了


雖然這些都是我考量的因素,不過這些理由他肯定無法接受吧,他的確不像奇恩那樣,肯定不只六歲


(果然用年紀這種理由還是不可能說服他吧)


他看起來還是非常有信心,確信自己可以說服我,的確,我是絕對沒辦法說服他的


但是身為母親我還是要抱持著自己的原則,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啊,尤其是他還是帶著奇恩的身體


我的內心一直不敢面對事實,真的,我一直無法接受奇恩死亡的事實,我還是會不停的把眼前的這個人當成奇恩,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不敢讓他自己出門


「你知道我不是奇恩吧?」


他直接說出了事實,除了外表以外,剩下的地方,不論是氣質還是行為都完全不像是奇恩了


我應該要去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內心卻無法坦然的面對,我想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糟吧


他的話語點醒了我,當然也再次觸動到我內心的傷痕,奇恩死了,明明是事實,但我卻不敢接受他,真是失敗的母親......


「我可不是你熟悉的那位『奇恩』,既然這樣妳也沒什麼資格管我吧,所以我會去學,我不會管妳答不答應,妳怎麼認為都與我無關」


他繼續說著,不過我沒什麼心情去在意他說了甚麼,光是要穩定自己的情緒就已經非常困難了


精神已經到達極限,思念的情緒不停湧上心頭,對於奇恩的懷念,跟他一起度過的時光,好多回憶,我真的好想念他


我想他平常也是這樣忍耐自己的情緒吧,真的好痛苦,但是卻又要不停聽著我說話,沒想到他一直處在如此痛苦的環境


(拜託,米莉,忍耐一下,拜託去面對現實,拜託——)


「你最愛的兒子已經死了,死的非常徹底,不可能復活,所以麻煩妳認清現實,不要再認為什麼奇蹟出現了,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什麼重新活過來這種事,都已經是大人了,就麻煩現實一點,那些都是童話的內容,搞清楚!現在你眼前的已經不是『奇恩』了!這不是童話故事,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現實!」


他說了一大串話,明明我要維持情緒已經這麼困難了,但我還是不自覺的聽到了裡面的內容,然後——


啪!


這段話,讓我的理智瞬間斷線,等我回過神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打了他一巴掌


我哭了,當然,他也是,只不過我沒看很清楚,不過我感覺自己打的蠻用力的,身體一陣無力,隨後跪在地上,耳邊一直傳來他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次又一次,他不停的跟我道歉,聲音在顫抖,他應該很害怕,似乎以為他說的話傷害到了我


他的聲音逐漸遠去,我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他跑走了


碰!


門被用力的關上,屋子內一片寧靜,只有我微微啜泣的聲音


剛剛的那些話的確傷害到了我,傷的很深,那是我最不想面對的事情,然而我也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


是啊,奇恩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然而我卻一直無法接受


「我到底...在堅持什麼...」


雖然對於奇恩的愛無法在短短的一瞬間割捨,但是...


(如果眼前的孩子是奇恩的話我肯定不會打他吧)


我很清楚,或許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奇恩了,所以才會做出那種事情吧,明明我已經決定只要孩子快快樂樂就好


我無法用原來的態度面對他,他真的跟奇恩差太多了,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我要怎麼與他相處?


他不信任我,而我也不信任他,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的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然而...


(根本是差別待遇啊...我果然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他跑走了,我應該去找他嗎?但是我又該用什麼態度去找他?


我跪在地上不停哭泣,內心有許多情緒交織在一起,他的話語傷害了我,然而那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真正讓我難過的,是我打了他那一巴掌,是我無法用一樣的態度去面對他而感到的自責,是我對自己無法從傷痛中走出來而感到無力


我總認為他的內心很脆弱,然而我呢?又有比他堅強多少?


「奇恩...啊...不對...我又...」


還是那個樣子,沒有改變,一切都沒有變,我還是那個樣子,無法從傷痛中走出的那個軟弱的自己...


「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好像能體會他的心情了,滿滿的無力感,認為自己什麼都做不好,對自己感到深深的自責


我想起他手上的那些傷痕,看起來很痛,真的很痛,一開始無法明白,明明這麼痛,為何還要這樣做?


但是現在我好像稍微明白了,因為對他來說,那根本不算痛,跟他內心的傷痕比起來,那種疼痛簡直不值一提


「很辛苦吧...尤其是還要面對我這位麻煩的母親...」


我站了起來,奇恩也好,他也好,不管是誰,都是我的孩子,不管裡面裝的是誰,都是我的孩子


他很辛苦,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卻還要遇到我,嘗試與我相處,甚至被我帶去村子,明明感到非常痛苦,卻還是強顏歡笑,配合著我


從他醒來到現在,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每一件事他都堅強的撐下去了,那麼我這個當母親的也要振作起來才行


天黑了,得趕緊找到他才行,釋放魔力,追蹤他的痕跡,以前怕奇恩亂跑所以在他身上刻劃了一個小小的魔法陣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在草原上嗎...要快點才行」


雙腳纏繞上風魔法,腳步變得輕盈許多,感應著魔力流動的方向,一路跑到草原上


「快到了...」


沒想到自己的體力變得這麼差,以前還在當冒險者時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不過還好魔法的技巧沒有退步


我一面奔跑,一面刻劃出各式的魔法陣,既然他跑到草原那種地方,我想等等肯定少不了一場戰鬥了


(水繩,風之刃,風魔刃,水牢,治癒......)


我把我會的各種魔法都刻劃了兩三個,不知道等等會遇到多少魔物,雖然很久沒戰鬥了,不過我想憑自己的實力,這附近的魔物應該還是可以輕鬆應付的


「看到了!」


黑暗中,隱約可以看見他躺在草地上,而他的身邊已經圍繞著數隻野獸


透過魔力強化視覺,卻看見他已經被一隻野獸咬住了右手另一隻野獸隨時準備跳到他身上,攻擊他的左手


(糟糕!)


野獸朝他撲過去,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一口咬下他的手臂


腦袋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就已經做出動作了,像是一種反射動作,正因為眼前的孩子就是「奇恩」,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救他,把他從野獸的包圍中救走


「風之刃!」


由魔力組成的綠色氣刃飛向野獸,精準的命中野獸的脖子,將野獸一刀兩斷


他回過頭,眼神中滿滿的訝異,就像他認為的那樣吧,他已經深深的傷害了我,我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身為母親,我可不會在我的孩子遇到危險時還坐視不管,不管他是誰,只要是在那副身體裡都是我的孩子


他似乎說了些什麼,不過我聽的並不是非常清楚,但是看他立刻撇過臉的反應,應該是對於我的出現感到驚訝吧,同時也認為自己沒資格面對我


雖然很想立刻安慰他,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處理周圍的這一群野獸


「風之刃!」


咬著他的野獸同樣被斬砍成兩半,我走到他的身邊,沒錯,我現在要保護自己的孩子,這是身為一名母親的責任


「奇恩,待著別動」


緊盯著眼前的野獸,一共七隻,雖然數量有點多,不過還是可以應付


兩隻野獸分別從左右進攻,看來是認為我的魔法只能攻擊其中一邊


(不過,我可不只這點程度!)


迅速繪製出魔法陣,在兩隻野獸衝到我身邊的前一刻


「風魔刃!」


地上噴出無數個小型的風魔刃,向四周噴去,無數風刃刺入兩隻野獸的體內,將他們切割成無數的肉塊


(嗯...好像有點太血腥了...)


突然慶幸眼前像是奇恩的孩子並不是奇恩,我想他應該不會被這種場面嚇出什麼心裡陰影吧


野獸們似乎因為同伴的鮮血變得更加亢奮,雖然已經繪製不少魔法陣了,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一一將剛才使用過的魔法陣全部補充回來,順便再增加幾個控制及治癒魔法


三隻野獸朝我衝過來,像剛才一樣分別往三個方向進攻,同時調整進攻的速度,故意錯開攻擊的時機,應該是為了避免像剛才的情況一樣,被同時切成肉塊吧


「錯開了嗎?那麼水繩!」


不過這點技倆可沒用,利用水繩束縛住他們,接著釋放三個魔法陣,分別砍倒野獸,然而眼前卻突然跳出兩隻野獸,應該是剛剛跟在後面準備進行追擊吧


躺在地上的他正在嘗試坐起身體,應該是想為我擋下攻擊吧,果然他非常善良,要是早點相信他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狀況了


(嗯...真是抱歉呢...)


我在心中跟他道了歉,畢竟是我先做出那些不講理的舉動才導致後續的事情發生,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好好保護他,這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地上出現綠色的魔法陣,還好有事先準備夠多魔法,將魔法陣轉移到自己身體的正下方,並且在野獸攻擊到我的前一刻釋放攻擊,就這樣,我成功擊退那兩隻野獸


「不用擔心...」


我露出自信的笑容,剩餘的野獸在看到同伴的慘狀後終於選擇撤退,確認四周真的安全之後,我默默走到他身邊


傷口看起來很深,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還是我非常擔心,不對,應該是讓「媽媽」非常擔心


想起以前奇恩即使只是跌倒擦傷,明明稍微用治癒魔法治療一下就可以了,但我還是感覺心如刀割,總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那種感覺就跟現在一模一樣


「對不起......」


他突然跟我道歉,不過我不太明白為甚麼,總之現在還是趕緊為他治療吧


「治癒」


傷口逐漸癒合,而他驚訝的睜開雙眼,不過臉上的表情逐漸放鬆


(剛才應該非常痛吧,真是抱歉....)


我又再次跟他道歉,竟然讓自己的孩子遭遇這種危險,我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苦與悲傷


「米莉....」


他看起來又想說點什麼,雖然打斷他不太好,不過我還是決定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想趕緊把他治療好,然後帶他回家,之後跟他好好的道歉


「噓——別說話,好好躺著,等一下我們回家」


他的表情很複雜,悲傷,驚訝,不信任,卻又透漏著一絲溫暖,打從我見到他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明明他對我做出那種事情,為甚麼我還要對他這麼好?


這是個好問題,的確我也不知道,為甚麼?雖然想不通,但至少我有了一個絕對可以說服他的答案,我想這是任何人都會接受的答案


「妳根本——」


「別說話,保護孩子是媽媽的責任,那有什麼為甚麼啊....」


「......」


我笑了,他也是,彼此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他重新閉上眼睛,靜靜的讓我為他治療,至少這個理由是他可以接受的,這樣就夠了


「好了!我們回家吧」


我拉起他的手,就跟以前一樣,那種懷念的感覺,即使他不是奇恩,但還是沒有改變,果然他還是自己的孩子


「下次不要再這樣跑出來了」


「好.....對不起」


他非常乾脆的跟我道了歉,果然是個好孩子


我摸了摸他的頭,他沒有反抗的意思,看來他真的願意相信我了吧,他開心的笑著,伸出小手牽著我


「媽媽,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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