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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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日與貓為伍,逐漸奴化......

【妳不追我就不逃】#魯班的燭台(21)

再從浴室裡出來時,柳絳悅身上換成舒適的家居服,寬鬆的棉質上衣若隱若現地露出鎖骨,貼身的同材質長褲描繪出修長的腿部曲線,有點保守卻又引人遐想。看到透明茶几上的燭台時,柳絳悅三步併作兩步,跑到茶几前一把抓起燭台細細地察看,果然是那個被竊的燭台。

  「妳玩夠了嗎?」葉思桐有氣無力地半瞇著眼睛躺在沙發上說,「我的眼睛好痛。」

  「我也累了。」柳絳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要去洗個澡。」

  葉思桐從沙發上蹦起來,躍躍欲試地說,「一起洗吧。」

  「妳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入土為安嗎?」柳絳悅瞟了她一眼,沒再理會她,逕自走進浴室。

  再從浴室裡出來時,柳絳悅身上換成舒適的家居服,寬鬆的棉質上衣若隱若現地露出鎖骨,貼身的同材質長褲描繪出修長的腿部曲線,有點保守卻又引人遐想。看到透明茶几上的燭台時,柳絳悅三步併作兩步,跑到茶几前一把抓起燭台細細地察看,果然是那個被竊的燭台。

  「妳怎麼弄到手的?」

  「我還能怎麼弄?當然是偷回來的。」

  「妳怎麼知道東西在哪裡?」

  「打聽到的。」

  「我是問消息來源是誰?」

  葉思桐皺起眉頭,「這已經超出妳可以問的範圍了。」

  「妳剛才說想諮詢的事就是這個燭台吧?如果妳不回答我所有的問題,我就拒絕妳的諮詢。」

  等價交換。葉思桐來到商人的家裡,也只能入境隨俗了。她做了個投降的動作,表示認輸。

  「是胡易,更上游的來源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胡易早就曝了光,再讓柳絳悅知道是胡易查到的消息,應該不會再增加什麼風險才對。

  「好吧。妳想問什麼就問吧。」

  「就這樣?對我施壓之後問到的答案,就這樣淡淡帶過?」

  「妳不要心急,等我想想再跟妳說。妳先說妳的。」

  葉思桐拿起燭台,「妳覺得K怪客為什麼會對這個燭台感興趣。」

  柳絳悅凝視著葉思桐手上的燭台,「妳對這燭台的來歷有多少瞭解?」

  「當初接下魯家的委託時,只說這是魯家的傳家之寶,在一次戰亂中遺失了,可能在外輾轉許久,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流落到楊家的手上。」

  「委託是誰接下的?」

  「胡易。」

  「又是她?」柳絳悅欲言又止地頓了一下。「所以,這些訊息都是由胡易轉述的?」

  葉思桐的腦海裡浮現一張蜘蛛網,在網的中心點隱隱約約地有著某個她應該很熟悉又卻很陌生的人。

  「是又怎樣?」

  莫名地出現火藥味,讓柳絳悅感到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葉思桐很快地道了歉。「我……」

  「算了。」柳絳悅打斷葉思桐的話,「妳不適合道歉,這不是妳的風格。」

  葉思桐苦澀地笑了一下。

  柳絳悅正色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妳更生氣。說不定該道歉的人會是我。」

  「妳說吧。」葉思桐閉上眼睛往後靠著沙發椅背。

  「妳有沒有考慮過內賊的可能性?」

  「不可能。」燭台被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發出很大的聲響,葉思桐倏地站起身。「那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去懷疑家人的。」

  盜墓行業多是父子檔、兄弟檔,因為你永遠無法確定,在你深入虎穴犯險的時候,在外面的伙伴會不會在接走寶物後,就把洞口封了,讓你孤獨地困在裡頭,而伙伴帶著大筆的財富遠走高飛。在這種時候,只有家人才是最值得信賴的。

  儘管葉思桐現在已經不再盜墓,但這種思想是流淌在她血液裡頭,無論如何都抹滅不去的。

  「我可以道歉的,如果妳想要的話。」平時的柳絳悅是不會輕易道歉的,特別是在她認為自己的推理沒有錯的時候。但她看得出來,葉思桐有多在乎她的妹妹。家人是很重要的,這一點就連柳絳悅也不會否認。

  葉思桐重新坐回沙發上,擺擺手說,「妳不用道歉了。我知道妳只是根據線索推論,沒有惡意的。」

  她又拿起燭台,反覆翻轉察看。「妳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K怪客對燭台這麼感興趣。」

  「這個我目前也沒有頭緒。」柳絳悅回想著跟燭台有關的資訊。

  如果原先的訊息是轉述來的,或許得先打個折扣,不能盡信。傳家之寶?根據她所知,魯家的傳家之寶是一套工具,放在雕刻精美的木箱裡頭,那是他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吃飯的傢伙。那個燭台,或許是魯家的傑作,但工匠之家對做出的東西再滿意,也不會拿來當傳家之寶。要知道他們世世代代都在追求更高的境界,因為他們從不留戀過去的成就。

  如果不是傳家之寶,那會是什麼呢?

  「燭台能放在我這裡幾天,讓我研究一下嗎?」

  葉思桐搖搖頭,「如果可以,我也想和妳一起研究幾天。但魯家給我的期限快到了。」

  從偷到手之後,這燭台一直放在她身邊,她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為了讓腦筋更活絡一點,她拖著葉知秋一起玩線上遊戲,Boss打了不少隻,但線索一個都沒想出來。最後逼不得已只好來找柳絳悅,她知道柳絳悅會在哪裡,卻不想這樣平白無故地出現。幸好柳絳悅發了那封Email給她,才讓她有了藉口,明正言順地現身。

  「什麼時候?」

  「今晚午夜十二點前。」

  柳絳悅失望地注視著燭台。只剩下三小時不到了,看來是來不及了。

  「我該出發了。」葉思桐把燭台放回背包裡頭,站起身走向電梯。站在電梯前,葉思桐回頭提出一個問題,「那個瓷瓶最後在哪裡找到?」

  她問的是柳絳悅家私人博物館裡頭被K怪客偷走的那個瓷瓶。

  「在即將寄出的木箱裡頭找到。和妳之前那次的手法一模一樣。」柳絳悅早就等著葉思桐問這個問題了。

  模倣犯的誕生,如果不是為了栽贓,就是因為崇拜,或兩者皆是。到了這個地步,如果葉思桐還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她也救不了她了。

  「嗯。我知道了。再見。」葉思桐灑脫地走進電梯。

  到了樓下時,葉思桐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我現在要去魯家還燭台了。」葉思桐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

  她一直都很清楚。其實,在葉家祖訓上還有一條,不可盡信半血之人。

  「一起證明老祖宗的規定是錯的不好嗎?」葉思桐喃喃自語。

  

  葉思桐的車在往某座山的路上奔馳著。因為胡易的關係,讓葉家和魯家的距離近了不少,所以葉思桐對魯家也不是完全沒有接觸。

  這條路她已經有十幾年沒走過了,在那座偏僻的山上,只有一條路上山,在路的盡頭只有一棟建築,就是魯家大宅。與葉家老宅不同,魯家的房子是十足十的現代科技集合,十幾年前時,那裡就已經有了整套的保全設施,連隻鳥飛進去,都能讓寂靜的房子頓時熱鬧起來。

  她的車還沒開始上山,山腳下的這條路上只有葉思桐一輛車,後頭出現了三輛一模一樣的黑色休旅車時,便顯得很醒目。再仔細一看,前頭還有另外三輛逆向行駛的車子,葉思桐的心頭飄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踩下煞車,靜靜地等待對方將她包圍。

  一個男人從領頭的車子上下來,走到葉思桐的車子旁邊。葉思桐降下車窗,等候對方表態。

  「葉小姐,麻煩妳跟我走一趟。」

  「你代表的是誰?」

  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魯家。請葉小姐搭我們的車前往。」

  「我正好也要去魯家。可以跟著你們的車一起去。」

  男人的表情沒有任何鬆動,「我的請求不變。」

  「那好吧。」葉思桐拿不準對方要幹嘛,但照目前的局勢看來,她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即使他們要把她抓去活埋,她也只能乖乖地跟著走了。

  一上車,葉思桐便被蒙上了黑布。眼睛雖然看不到,但她的身體仍在努力分辨車子行進的方向,更重要的是,她的手隔著背包緊緊壓著燭台,不讓人有機會把燭台拿走。即使對方聲稱是代表魯家而來,也不能掉以輕心。

  很快地,她明白了車子並不是往魯家大宅前進,這讓她對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更沒把握了。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即使要死也得讓想殺她的人精疲力盡才行。當她的手腕穿過背包的背帶,同時向上摸到車門的開關時,車子卻停了。

  她知道車子開得很快,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目的地了。

  對方還算有禮貌地拉著她下車。走了幾步路之後,從腳下的觸感可以知道,她正踩在碎石子地上。和野外的碎石子地不同,是花園小徑的那一種。

  接下來是明顯的空氣的變化,再厲害的空調也無法製造出天然的空氣。突然眼前一亮,葉思桐瞇起眼睛,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了光線。眼前的景象告訴她,她正站在魯家的某個別院裡頭,因為這邊櫃子裡的擺設物有明顯的魯家風格,更不用說牆上那偽裝得很好的監視設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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