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衣
弗洛衣

終日與貓為伍,逐漸奴化......

【妳不追我就不逃】#魯班的燭台(7)

看著女人從嬌羞的微笑慢慢轉為嫵媚的笑容,有如花苞綻放般地燦爛起來,柳絳悅彷彿有點理解女人的魅力是怎麼一回事了。

  「大小姐,我今天沒有做壞事,妳不需要這樣緊迫盯人吧?」葉思桐嘴上說得哀怨,臉上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有空跟不遠處的一個女人眉來眼去的。

  「我是來觀摩的。」

  「觀摩就觀摩,不用靠我靠得這麼近吧?」好機會都被妳擋走了。

  柳絳悅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一下,還帶著點欲走還留的意味。即使上回連床都上了,但她好像對所謂的魅力仍是一無所知,後來又只顧著追著葉思桐跑,一直沒機會讓她好好說明一下。

  葉思桐斜睨了下柳絳悅的動作,突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小姐,妳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忽然一杯從天而降的龍舌蘭像深水炸彈一樣,炸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妳的酒。」胡易冷若冰霜地說。

  葉思桐這才想起,胡易前幾天還警告過她要跟柳絳悅保持距離,看來這樣的距離是有些近了。她輕咳一聲,往後靠著椅背,恢復原來的距離。

  沉默了許久,柳絳悅才說,「我是看上妳了。」

  葉思桐正舉杯喝酒,大吃一驚地差點連杯子都吞了下去。

  「妳看上我哪裡?」葉思桐不需要顯微鏡,光用眼角的餘光都能看出胡易的耳朵拉長了不少,有好奇心的不只她一個。

  「我想要妳教我怎麼發揮女人的魅力。」

  不遠處傳來噗嗤一聲,儘管音樂聲不小,但那一道聲音仍然很清晰。

  坐在柳絳悅身旁的葉思桐就沒辦法這樣隨心所欲地渲洩情緒,只能啞然失笑。「妳看看我,妳想學的是這種魅力嗎?」

  柳絳悅看著葉思桐,渾身上下是有某種魅力,但她肯定那不是一般男人所定義的魅力,無論如何都不是她想學的那種。

  「為什麼要我教?」

  柳絳悅一五一十地把第一次來到這家酒吧的經過說出來。

  葉思桐哭笑不得地將頭偏向一邊,瞥見胡易的背影,那肩膀抖得幾乎快產生殘影了。

  「妳到底教不教?」柳絳悅威脅道。

  「我沒辦法。」葉思桐雙手一攤。

  「是沒辦法還是不願意?」

  葉思桐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別那麼快就發火。我沒辦法,但我能找到人示範給妳看,什麼叫女人的魅力。」

  她安撫地拍了拍柳絳悅的肩膀,讓她稍安勿躁,下了高腳椅,往不遠處一個獨坐的女人走去。

  看著女人從嬌羞的微笑慢慢轉為嫵媚的笑容,有如花苞綻放般地燦爛起來,柳絳悅彷彿有點理解女人的魅力是怎麼一回事了。

  

  半夜裡,葉思桐被急促的鈴聲吵醒。雪白的藕臂從被子裡伸出來,環住她的腰,讓她費了一番功夫,才搆著手機。

  「塘少,怎麼了?」葉思桐知道葉落塘沒事不會半夜無聊打電話來。

  「魯家的保全響了。」

  在葉知秋的電腦裡有一套監控國內幾家知名保全公司系統的軟體,在作案的時候做為檢測用,萬一觸動了無聲警報才能及時抽身,但葉知秋從不關閉那套軟體,至於不關的原因只有葉知秋知道,也沒人關心過這個。

  據葉思桐所知,魯家除了保全系統之外,自己還有一套安全把關的機關。能在魯家這太歲頭上動土的,肯定不是小角色。

  「知道是誰幹的嗎?看來我們有個不可小覷的競爭對手了。」

  如果按照葉知秋慣常的程序,在保全警報響了之後,她會開始監聽那一個轄區警察的無線電系統。

  「妳聽過一句話嗎?最強的敵人是……」

  「……自己。」葉思桐坐起身,撿起掉落在床邊的襯衫,套到身上,隨意地扣上兩顆扣子,走到陽台落地窗前。「我可以保證,今天晚上我都待在床上。有證人的。」

  證人很適時地發出夢囈的聲音。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呻吟聲,葉落塘心照不宣地笑了幾聲。「這樣的證人妳確定要拿到法庭上用?」

  「只要能證明清白,管它是怎樣的證人。」

  姐弟倆說得俏皮,其實他們都知道,不管怎樣,他們都不可能上法院的。他們對自己的技術都很有信心。

  「你讓胡易去魯家探探口風,她和魯家的交情匪淺,或許能讓魯家別這麼快就認定是我們幹的。」

  「她今天晚上沒有回來。」一提起胡易,葉落塘的口氣顯得很不耐煩。

  「你也知道她不愛回家,一定是住在外面那個小窩了。」

  「我去叫秋秋打電話。」

  「好吧。隨便你,事情辦好就好。」葉思桐早就放棄調解葉落塘和胡易的心結。

  葉思桐拿起掛在衣架上的睡袍包起身體,走到陽台上,坐在白色木製扶手椅上,雙腳交疊著。儘管在這行打滾不算很久,但這一行的生態她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去打聽過,沒聽說過有人有這樣的身手,更何況她並沒跟人結過怨。有誰會陷害她呢?

  

  等不到天亮,葉思桐拋下還在睡覺的床伴,驅車趕回葉家大宅。

  客廳空無一人。打開胡易的房間,沒有人。再去地下室,這是她們幾個平時消遣活動的地方,如果不在這裡,大多不是出門了就是在自己房間。葉思桐不想擾人清夢,雖然她知道葉知秋不到天亮是不會心甘情願地和太陽交班去睡覺的,她挑燈夜戰的時候比睡覺還不能被打擾。

  她推開健身房的門,撥了下電燈開關。

  健身房的周邊擺著跑步機、划船機之類的運動器材,而在房間的中央全是體操器材。她脫掉鞋子,踏上保護墊,縱身一躍,雙手抓住高槓,雙腳緩緩地往上抬,直到和上半身呈九十度,接著下半身猛然往後擺,再向上一盪,身體像迴紋針似地從腰部的地方折疊起來,腳掌抵在雙掌之間,靜止了一秒之後,便開始做起回環動作,接著又鬆開手,空翻到低槓上。

  她交替地在高低槓之間既像魚躍又似燕翔地來回穿梭著,彷彿一點都不累。最後她又回到高槓上,雙腳踩上槓子,玉樹臨風般地直起身體站在槓上,往後一翻,用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平穩地落在地上。

  才剛一站穩,一旁便有人遞來一條毛巾,葉思桐接過毛巾覆在臉上,壓了壓毛巾吸走臉上的汗水。

  「我剛從魯家回來。」胡易若有所思地看著高低槓。她知道葉思桐為了鍛練身手,在體操上下了一番苦功,如果不是經過苦練,是做不到剛才那些動作的。

  葉思桐拉下毛巾,溫柔地說,「大半夜的……」

  胡易打斷葉思桐的話,「反正我也還沒睡,沒差。」

  「嗯。」葉思桐從善如流地跳過溫情的部份,「說說妳打聽到的消息。」

  「那人留下一張聽說和我們一模一樣的卡片,目前在警方那裡。所以只能聽說,我沒有辦法親眼確定是否百分之百相同。」

  「魯家的態度呢?」

  「因為我第一時間就趕到,可能讓他們覺得還算有誠意。在我努力說服之下,他們總算肯相信我,但他們要求我們必須把真兇找出來,否則,還是要我們負責。」

  葉思桐點了點頭。這要求說過份不過份,就是有點強人所難。她幹的是雞鳴狗盜的勾當,要明察秋毫的斷案那得找柳絳悅才對。

  「被偷的是什麼東西?」葉思桐問。

  「魯家的人不肯說。」

  「連警方那裡都沒透露?」葉思桐有些驚訝,不說被偷了什麼讓警方怎麼把東西找回來?更別說要怎麼逮人了。

  「沒有。魯家的人不想說的話,誰也不能逼他們說。」胡易淡淡地說。

  葉思桐想了一下。魯家和政府關係密切,有不少軍購設計案都是魯家承攬的。他們只要說一句國家機密,便沒人敢再問下去。

  「但我猜……應該是那個燭台。」

  「前陣子才剛送回去的傳家之寶?」如果剛才的驚訝是在眼底,現在的驚訝就是掛在臉上了。

  難怪不敢說了,前陣子才有人剛報失竊,這裡要是又報失竊,那豈不等於跟警方自首,白白讓警方破獲了上一椿竊案。葉思桐緊抿著嘴思考。燭台是她偷回來的,才交還魯家沒多久,魯家並沒對外宣布,那人又是怎麼知道燭台的?除非是場意外。

  「除了燭台之外還被偷了什麼?」

  「沒了。」

  只偷燭台?那不是為了燭台而去還能為了哪樣?葉思桐心想。

  「妳怎麼能確定?」葉思桐再度確認。

  「我問了被偷走幾樣東西,魯家的人回答只有一樣。」胡易依然雲淡風輕的模樣。葉思桐最欣賞的就是胡易這淡定的態度,再急的事到她這裡都能不疾不徐。

  葉思桐微笑了下。從魯家隨便拿走一樣東西都是不得了的,無論是什麼東西。魯家是不會收藏普通貨色的。

  「妳有任何頭緒這是誰幹的嗎?我們有沒有搶過誰的案子,擋過誰的財路?」

  「就我所知是沒有。不過,我會想辦法去外面打聽一下的。」

  葉思桐用毛巾在臉上抹了一把,那張好看的臉龐再度出現時,掛上了更明顯的笑容。

  「那我們就來親眼確認一下那張卡片是不是真的和我們用的一模一樣。」

  看著葉思桐自信的笑容,胡易也跟著微笑起來。她最喜歡的就是葉思桐這自信的表情,彷彿天底下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她。


全文閱讀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