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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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日與貓為伍,逐漸奴化......

【妳不追我就不逃】#魯班的燭台(3)

當她踏進酒吧時,映入眼簾的是各形各色風格異趣的女子。舞池裡全是一對對的女女,有熱情奔放的,有含情脈脈的。但全都有個共通點,溫柔的眼眸。在看完這一幕之後,她讓已分手的前男友隨風飄逝,決心要在這裡找到一個溫柔又感性的情人。然後,好好學習什麼叫做浪漫。

  從小到大,柳絳悅在優渥的環境下,受到良好的教育。她所接受的教育,將她薰陶成一個理性思考的人。正因為太過理性,以至於每個和她交往過的男人所提的分手理由,總是說她不夠浪漫。

  那天,站在街頭等候她許久的男人,一見面就說要分手。她一陣錯愕,只不過因為去辦案,而遲到了三個小時,男人有必要小氣到說分手嗎?

  但男人有備而來,列舉了她的數項罪狀,幾乎能和古代七出之罪媲美了。但總歸一句,還是覺得她欠缺女人該有的感性。

  正巧看到路邊一對同性戀人擁吻,其中一名女子打扮帥氣,不但從身後的車子裡拿出玫瑰花,還對著另一名優雅的女子露出嬌憨的神情。讓那名女子忍不住將帥氣女子擁入懷裡疼惜著。

  男人說,「妳看,連一個男人婆都比妳還懂得什麼叫撒嬌。」

  這句話嚴重地刺激到了柳絳悅。於是,柳絳悅爽快地答應分手,轉身走向那對戀人,問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後,便直搗黃龍而去。


  當她踏進酒吧時,映入眼簾的是各形各色風格異趣的女子。舞池裡全是一對對的女女,有熱情奔放的,有含情脈脈的。但全都有個共通點,溫柔的眼眸。在看完這一幕之後,她讓已分手的前男友隨風飄逝,決心要在這裡找到一個溫柔又感性的情人。然後,好好學習什麼叫做浪漫。

  柳絳悅點了杯調酒之後,便開始憑著偵探的敏銳觀察力找人。但繞了一圈之後,不是嫌人家的眼神太飢渴,就是覺得那人的打扮太男性化。再走一圈,一下子不喜歡那女人太嬌羞怯懦,一下子討厭那女孩言語太露骨。

  最後,她挫敗地坐到吧檯邊上,無聊地轉著椅子。熱烈的音樂響起,大部份的人都到舞池裡跳舞了,長長的吧檯前只有她一個人坐著。

  「不下去跳舞嗎?」酒保照著柳絳悅之前點的調酒又上了一份,「我請客。」

  「我堅持付錢。」柳絳悅拿出錢,放在檯面上。

  酒保笑了笑把錢收下,又說,「既然妳不讓我請客,不如換妳請我吧。」

  柳絳悅看著眼前的人,烏黑的長髮繫在腦後,前面還垂著長長的瀏海遮住了一邊的眼睛。清澈的眼神,無邪的笑容,如果能更有誠意一點,把這張臉完整的露出來,柳絳悅就會給一百分了。把眼睛藏在髮絲後面,靜靜地觀察別人,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心態。

  「我為什麼要請妳喝酒?」柳絳悅微笑著問。

  酒保一手撐在吧檯上,帥氣地側身翻越,坐到柳絳悅身旁的高腳椅,「因為這裡是酒吧,只有拿著酒,才能開始交流感情。」

  「妳可以自己買酒喝。」柳絳悅說。

  酒保雙手一攤,笑了笑,站起來朝吧檯另一側的酒保打了個響指。另一個酒保走過來之後,柳絳悅才發現身旁這個酒保的衣著和另一個不一樣。她暗自懊惱著,早該發現這人不過是個假冒的酒保,如果不是被她的笑容給魅惑了的話。

  身穿酒吧制服,胸前口袋上別著名牌,將一頭短髮染成銀色的酒保說,「葉思桐,要什麼不會自己倒嗎?」

  「再怎麼說,我也是客人。阿易。」葉思桐無所謂地笑著。

  「妳不是酒保怎麼可以擅自跑進去吧檯裡頭?還隨便調酒給我喝?」柳絳悅指著葉思桐說。

  葉思桐無意回答逕直笑著握住柳絳悅的手,「妳好,我叫葉思桐。妳呢?」

  「柳絳悅。」柳絳悅抽回自己的手,將酒杯推向葉思桐,「這杯酒給妳吧。」

  多疑的她在發現葉思桐不是酒保之後,對那杯酒便有了警覺。她在心裡慶幸著沒喝過那杯酒,尚未落到一敗塗地的窘境。

  對於柳絳悅的戒心,葉思桐瞭然於胸卻也不以為意,她笑了笑,舉起酒杯朝柳絳悅示意,便一口飲盡。又向正牌酒保要了兩杯酒。

  名偵探就該要有這樣的敏銳啊。葉思桐在心裡無聲地說著。

  從柳絳悅進入酒吧的那一刻,她便認出這女人就是兩年來一直追著她跑的偵探。當初在報紙上看到她的照片時,本以為只是個憑著外貌一夕爆紅的半吊子。沒想到她真有點本事,每回都能說出她是怎麼進到犯案現場,又是如何離開的,整個經過推理得有如她就在現場一樣。

  只可惜,她只是個偵探,並不是警察。她沒有太多的偵察權,而警方又太無能。所以,即使她能看出她的犯案工具,那又如何?不能找出工具來源,一切都是白搭。

  「我們去跳舞吧。」葉思桐靠近柳絳悅的耳畔說。她拿起酒保調好的兩杯酒,隨意地舉起其中一杯到柳絳悅面前。

  看葉思桐毫不猶豫一口喝掉整杯酒的氣勢,柳絳悅才肯相信她沒在酒裡動手腳,接過她遞來的酒,直視著葉思桐的眼睛淺抿一口。酒杯還沒放穩,她就被葉思桐拉著進到舞池。

  葉思桐的身體緊貼著柳絳悅的,手則輕攬著柳絳悅的腰,低聲說,「有沒有人說過妳的眼睛很漂亮?充滿了知性美。」

  對一個以智慧為傲的女人,與其說她感性,不如說她知性。當柳絳悅聽到葉思桐的話時,她明白了一件事,她那些前男友們全都是瞎了狗眼的男人。感性又如何?還不如知性有內涵。說穿了,那些男人真正要的並不是感性,而是性感才對。

  隨著身體的摩擦,她們之間的氣氛愈加熱烈。葉思桐低聲說著調情的話,柳絳悅帶著笑意聽著,同時在腦中暗自作著筆記。

  當葉思桐詢問要不要去她家的時候,柳絳悅決定葉思桐就是她要學習的對象。於是,她答應了。她跟著她回到她家,她們度過了她們的第一夜。

  原本葉思桐打算這是她們的第一夜,也是她們的最後一夜。所以,帶她去的是她很少住的屋子。狡兔有三窟,而怪盜T則不只有三窟。但除了她最常住的窩之外,她都請了傭人幫忙打掃,每間也是她精心佈置的。如果她不說,也不會有人能察覺出其中的蹊蹺,更何況是已經醉眼迷濛的神探。

  葉思桐自認並不是有意要把柳絳悅勾引到床上的,只是當她低頭看到柳絳悅因醉酒變得緋紅的雙頰,微張的性感嘴唇在淺嘗一口之後,她發覺自己有著無法自抑的衝動。嘗試性地提出邀約,沒想到柳絳悅爽快地答應了。

  她不否認那一夜很美妙,但柳絳悅的身份是她不得不顧忌的關鍵。更何況,三天後,她們之間又要有一場對決。葉思桐的理智不允許她輕忽,最後她下了結論,那一夜本來就是擦槍走火後的結果。


  當柳絳悅在晨光中醒來時,身旁的葉思桐早已不知所蹤,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完整地擁有床的所有權,彷彿柳絳悅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她從被子裡伸出光潔的手臂枕在頭下,側著身體看著昨晚葉思桐躺著的地方,不在乎地笑了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難道她還怕等不到葉思桐嗎?

  但在她連續三天都撲了個空之後,她開始懷疑和尚是不是真的棄廟潛逃了?還是上西天取經去了?

  腦筋靈活的她改變策略到酒吧去找人,卻依然沒找到葉思桐,甚至連上次那個酒保阿易也沒看到。問了酒保和服務生,沒有人認識葉思桐。這種船過水無痕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儘管她一開始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也給了自己暗示,即使一夜情她也能接受。但葉思桐把存在的痕跡抹得太乾淨了,乾淨到讓她覺得那一夜只是她的春夢一場。如果換在古代,她絕對會以為自己遇上狐仙了。


  正當她在酒吧裡懊惱地喝著酒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原本意興闌珊地不太想理,但看到是祈加雷打來的時候,她接了,因為祈加雷是她的仰慕者,也是一個真心支持她的警察。他打來的電話不會只是聊天,一定是因為有案件發生了。

  「怪盜T又犯案了。」祈加雷說。

  柳絳悅舉起手臂,看了下手錶,凌晨三點。這愛現的怪盜T真是犯罪唯恐天下不知,大半夜的又把所有人喊起來。為的就是要人去欣賞他的傑作嗎?

  以往怪盜T確實是有把受害者鬧醒,好讓他的犯行公諸天下的嗜好。但這次,大家被叫醒的原因,卻因為是神探柳絳悅。

  「她終於走了。」當柳絳悅走出酒吧門口時,阿易一邊講著手機,一邊從員工休息室裡走出來。

  「我等一下就過去。」電話那一頭的人不帶任何情緒地說著。

  葉思桐站在一棵大樹上,遠遠地眺望著燈火通明的豪宅,在豪宅的外頭已經聚集了三四輛警車,紅藍交替的燈光照在豪宅的外牆上,像開演唱會一樣熱鬧。她滿意地抿起嘴微笑,看著一群人裡裡外外跑著瞎忙的感覺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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