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創作
巨輪下的日月星辰
--------------------------------------------------這年,宮城決定到一個島嶼,一個被清政府稱作台灣的地方做人類學調查。富聞當地原住民多元,高山多。帶著好奇心,他就這麼前往了這個令他好奇的小島了。
「魯民,距離淡水城還有多久呢?」
「就快到了,等等須乘坐小舟上岸。」
「好好,麻煩了。」
「接下來要從新店溪渡河。再來就到番界了。」
在宮城開始他的人類學調查時,在另一邊,台灣的故事,依然繼續展開。
日本人設立了學校,但是效果不彰。在這樣的時代下,要接受教育以及在擴展知識,不容易被接受。中學教育知識普及的事情,又是後面起來的事情。斷髮易服等等政策持續推廣著。漢望著爸爸說道,「阿爸,阮真的要剪掉辮子阿?」
「係阿,有說(台語)姊姊不用在纏足了。」
「安呢真好阿!」
「雖然講說阮被人統治,毋在是中國人。毋過,阮係在是不得已的。有一天,你會懂得。」「阮知影啦!阿爸。」這位小男孩後來進入公學校,念起了日文。
在街道的另一頭
「阿妹阿!」「怎樣啊,阿嬤?」「 猶未去學校?」「知影啦,我畫算這隻青蛙。」
學校裡朗讀聲,教師的聲音,句句都是日語。到了下課。
「阿漢,昨冥,恁爸爸有跟你不用纏足嗎?」
「小青,當然囉!安呢真好,女孩子們都很歡喜齁!聽恁講很多次你們女孩子毋尬意。」
「著阿著阿!?起來真疼。」
上課的鐘聲響起,兩人回到教室,恢復了日語教學。
另一方面小青的哥哥也早他兩年從學校畢業了,不過沒有接續的學校,所以教育就此打住。但台中霧峰的林家,為了不讓台灣學子落於人後,創立了公學校。
下課鐘聲終於響起,放學中嘻鬧的孩童走出學校。
「阿漢,我哥今阿冥要走起台中念林家人開的學堂。阮爸講要好好讀書,才能出人頭地。」
「按呢好,我嘛想。返家我跟我阿母講。」
「好阿好阿!到時阮作伙去。」「那,安呢約束喔!阿青! 再見囉!」
「好!再見 明天見!」
一轉眼阿青已經從台南女子高校畢業了。
阿漢道,「恭喜哩,阿青。」
「多謝哩 ! 阮聽說恁要跟朋友去做一個日本人的隨行。」
「係阿,阮朋友懂番語,叫我作伙去幫忙,因為我講日語會通阿! 」
「安呢你要小心。我聽說他們番啊有出草的行動。」
「這我都知影!」「我聽講」
「恁不用擔心。」
「另外恭喜恁,阿青。從台南女子高校畢業了。」
「阿漢!我聽講恁妹在林家學堂讀冊。」
「妹是在林家學堂讀冊。」
「阿晴長大啦! 小時候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女孩!讀冊了。」
「係阿,阮嚨大漢哩。」
「不過阿晴出國讀冊,那裡甘有什麼新鮮事情。」
「有阿。抵遐,有美術、音樂、畫畫可以學。」
「對了!阿晴是讀什麼?」
「讀音樂。跟你說,有台灣嬰仔學到被日本人誇獎還得獎呢! 」
「真的喔! 不簡單。」阿青因為家裡的事業要幫忙,無法自在的決定離鄉,很感到羨慕。
「那阿晴什麼時候出發呢!」
「講到下個月要出發去隨行,但是其實我也生驚,擔心阿晴。」
「加油! 恁會平平安安。你也是阿漢!」
「 多謝阿青哩! 」一邊咧著嘴大笑! 「我一定成功完成!」
「加油!」低了頭一下,阿青又抬頭。「阿漢,你為什麼選擇去當翻譯阿!」
「阿漢,講真的,我沒離開過府城。趁這次機會出去見識見識。我在農地做事情時聽阿公說,台灣有個另一個名字,叫做 福爾摩沙。阮問阿公什麼意思,他講是美麗的島的意思。恁想想,咱府城的熱蘭遮城就是悠久的歷史了。阮一定可以在旅途看到各個不同的風景的。」
「哇!阮第一次聽講。熱蘭遮城之外的嗎?」
「我們調查隊要趁此機會去一睹台灣。他們要環島調查人文。一定可以看到很多東西的。」
「阿青,阮也是,你去台北城晃晃吧!就算一新會已經交給很多新事物了,但是,身為台灣人,我們該思考更多東西。我聽說文協有引薦妳加入。」
「係啊,阮有被找去問。阿恩跟成文哥哥妳知道嗎?」
「阮細漢一起玩的那個哥哥。」
「阮有印象。怎麼了?」
阿青激動地講,「伊給人找去問。」
「怎麼!」阿漢臉上透出一絲不安,隨即消逝。
「係阿!阮真煩惱。」
「因為他是妳的心上人!」
「恁知影,日本人不一定會接受文協的創立的。」
「不要想了,一切都會好的。伊的妻子是日本人,不用擔心。」
當晚,阿青對於阿漢的遠行。靜靜的看著月娘。
對於阿漢的遠行,做為妹妹,以及做為小時候的玩伴阿青阿晴。這兩人也思索著該怎麼做更了解自己所在的土地,土地上的世界。經過一整晚後,兩人很有默契地相約去一趟台北城!
「恁看阿晴,大家穿的衣服雖然是漢服,可是髮型都是短髮西式的。」
「你看你看!有花車遊行!七爺八爺!」
「阿青姊姊,有像我們隔壁鎮的阿明伊爸爸開的煙草店。」
「阿青姊!你看那位女生,他穿喇叭短袖配長裙。」
「阿晴,你記得成文哥之前來台北給我們的相片嗎?」
「記得記得!!還有人影劇團表演布袋戲!」
晃出了市區後,來的了居民的巷弄,兩人依然興致勃勃。
「咦!有間婦產科醫院!」「阿青姊,什麼是婦產科?」「就像是產娘的概念。咦!這好像就是成文哥說的蔡女士開的這間。」
在回程的客運上,不安分的阿晴,又開示多話的行為。
「你們有聽過石頭公的故事嗎? 」
「阿晴又要把阿嬤講的故事拿來說了。石頭公又名叫林甲寅,光緒年去世。在當時是重要的信仰。有的地方的石頭公是祈求孩子平安。人多出入地方則是祈求出入平安。」
「那你知道這次旅遊搭的客運的歷史嗎? 」
阿漢這下呆住,因為他跟日本人類學家探險才剛剛回來結束任務。這麼新穎的東西不是很懂。
「不知道了嗎? 」
「他是由一位林先生創立的旅行交通方式。」
「這樣啊! 」「而且他還是攝影師喔!」阿青想了想,突然問了。
「該不會是上次我們攝像的那間照相館的人創立的吧?」
阿漢只說,「阿晴你真的很八卦耶!」望著阿青,阿晴睜大眼睛喊道!
「阿青姊猜對了!」「真的假的!」晴連點著頭。
「阿漢說的沒錯,阿晴你真的很多小道知識,有點八卦!」
「我剛剛回國當然要四處耳聞事情。還知道林先生家的基底是樟腦,很是有錢呢!」
阿漢有點憤怒的說,「阿晴你這樣太無理了。林先生也算是你的老師吧!你也參加幾堂課程的了。」「好,我知錯了!」
「換哥問,你知道天然氣這種東西嗎?」
「天然氣?阿青姊知道嗎?」
「有聽說過竹東那邊有!那邊人們有使用。可以用來發電!」
「他們好幸福喔!」
「對了阿晴阿漢,最近從港灣那邊傳來有人生病的新聞。好多人都生病了。」
「這疾病真可怕,阿青姊不要講了!」
「阿晴!聽說你要當記者。」
「對!等我留學回來,我就要去報社應徵。」
「怎麼會突然想要當阿!」阿青姊認真地看著阿晴問著。
「我想說我在外唸書的時候,應該會看過很多很多博物館,跟藝術品。以及各種知識。
應該把故事以及創作品介紹給台灣的鄉親。回國後也發現台灣充滿了活力,有許多知識分子跟鄉紳等都推廣著台灣的文化,這使我更下定決心了。」
「阿青姊真饋對於所學,比起你念一半更加的不積極。」
「阿青姊不要這樣說,你會找到想做的事情。現在台灣需要的知識份子跟參與運動的人非常需求。一起加油吧! 」
阿晴握著阿青姊的手說道。
「我們回到台中州了!」 阿漢喊到。「快下車吧!」
三人結束了這趟充滿回憶的旅行。
阿青的心上人為什麼會跟日本人結婚呢?在日本大力推廣跟當地人成婚時,阿青的心上人,成文,也娶了日本人。身為泰雅族,他在原民的人數佔了多數,但在日本人和漢人中,卻也是弱勢。這個方式對成文很多好的影響,不過卻也是自由戀愛而結婚的。另一方面獲得了櫟社的邀約,對於自身台灣人的使命感,他堅定地回答確定想加入。
「成文,你加入櫟社一段時間了吧!其實大部分成員都已經被勸說加入文協請願了。
恁阿兄嘛也加入了。今年你娶了雅子小姐,我擔心你跟你哥哥一樣,多少有點糾結。
但是看你今天講課的神情,我知道你一定會加入的。」林先生如此說道。
「林先生,我加入櫟社就是希望台灣人的文化能傳承。當初進學堂學到新穎的給人知影。更讓我想讓台灣更好。我有榮幸加入,絕對萬分感激的。至於雅子,她一直支持我學漢文化,還向我詢問。更開心自己的丈夫為台灣人權益努力。」
「是我錯了成文,不該誤會你跟雅子。那麼,今天起你就正式是台灣文協請願運動的一員!」林先生一邊伸出手。兩人相握的手,充滿堅定的力道。
「我必努力推動台灣對大眾文化之外的教育等等協助。」成文堅毅的表情,讓林先生敬佩起來!心想自己眼光沒看錯,在未來一定能共同完成台灣的民族運動。
「這也是一新會主旨。我們都有榮幸一起為台灣人努力奉獻。一起加油吧!」林拍著成文的肩膀說道。
轉眼間,林家的學堂,除了讀書會,讀詩會外。加上原本的教授台灣史、憲法、經濟、哲學、西洋文明等,這些民族教程外。因為創辦人林獻堂大家也紛紛同入議會設置運動,文協運動。同時一些學成回國的學子,有攝影相關繪畫等等。有個報章
<<台灣寫真帖>> 則被視為宣傳日本政治文化感覺的報章。台灣人怎麼去應對呢?講起來要回想到那天的滿天飛的報紙。
中央公論一月號<<談憲政本議>>。即颳起了一陣風。知識紛子燃起了火,一把名為民族自覺運動的火,在此環境,林獻堂興起了所學校的念頭。然後一九二一,蔣渭水跟林洽談成立文協。一切就這麼成立了。前一年,政府進行了全台戶口改正。
閉上眼睛,阿青年輕時的回憶,在張開時後又消失了。
「阿母阿?你又去想到過去的事情嗎? 」
「恁係誰? 」
「我恁ㄟ查某囝!」
「喔…… 對對對! 」
坐在藤椅子上,頂著熱暑,女兒輕輕喚著母親。細心的遞上綠豆湯。
放學的時間也到了。不一會兒,女兒的孩子也回家。
「媽,阿嬤,我回來了! 」
「阿梅,伊係誰? 」
「恁ㄟ乖孫女阿! 小晴阿! 」「係齁! 我想說伊還是嬰兒。」
「媽,阿嬤上次跟你說的故事,後來呢? 」
「先去寫功課,睡覺前我再說一段給你聽。」
「媽,我寫完功課了。可以聽故事了嗎? 」「還沒吃飯呢! 真是的! 」
「嘿嘿嘿! 」
桌子邊邊湊著阿梅跟小晴,還有阿梅的丈夫阿文,跟阿嬤。打起瞌睡的阿嬤突然又醒了,喊了聲:傳單!
阿梅知道,媽媽又回到她的時代了。
「阿漢,這傳單! 」
「對的,台灣也需要民族自覺地。雖然被殖民,但也應該享有平等的權利。」
「那恁要怎麼做呢? 」
「開飛機阿! 」
「飛機? 」
「我們跟日本的夥伴說好了,要用飛機把這先傳單撒在日本的城市市區學校地方! 」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阿!阿漢,恁會被抓去關嗎?」
「不知道,但是這是必須做的。」
「真的必須嗎?」
「已經跟日本那邊聯繫好了。」
「那恁要小心喔!」
「會的,到成功時,阿青,阮的世界會不一樣的。」
許多滿腔熱血的台灣子弟,男女青年知識分子,沒有料到,規劃已久的事情,跟想像的結果。是如此不同。
可惜的是,這次雖然受平民日本人支持,天皇卻是反對的。以失敗告終。另一方面阿漢的朋友,田一郎,也就是成文加入了櫟社之後。積極的參與課程。
「成文,剛剛洋音樂會似乎受到霧峰的民眾喜愛,敢問成文兄有學過西洋樂嗎?」
「陳先生,很高興您這麼問,有的,不過學了一下發現沒有興趣,便停止了。但卻聽聞
<<杜鵑山的回憶>>。」
「嗯嗯,成兄果然見識不錯。待會兒有時事的檢討會,一起參加嗎?。」
「當然,我還要把知識帶回我的家鄉部落。」
「很好!年輕人就是有抱負。」
研討選擇在戶外進行。剛開始人群少,後續人變多了。主持人陳先生便開始說話:
對於我們的文化是需要保存的,漢曲、漢文。雖然日本帶給我們西式教育,應廣我們大家的見聞,但目前接觸到知識的平民,還是不多。應該讓大家了解孔子孟子的思考。另外受廣大民眾喜愛的歌仔戲未來難保不會變化。
「陳兄!」「文化交流是好事情。我們談談台灣歷史這塊吧!」
「是!林先生。」不知為何,林先生打斷了陳先生的演說。而陳先生也不生氣,接著說下去另一個主題。
「好的。因為台灣處於殖民狀態。雖然如此漢文化跟台灣本地文化的交流很早也互相影響著。最近聽聞一個日本人類學家在記錄台灣地區的原住民遷移史。前面童話會解散,再創一新會。我們了解台灣歷史的進度不該被日本超前。所以民眾知識的普及我們一定要一起努力。更要推廣鴉片的戒除。」
等待討論會結束,已經傍晚了。
「青,恁也加入一新會?剛剛人群中沒注意到妳。」
「晴也是?」 成文哥發現居然有同是家鄉來的朋友一時間有點意外。
「哥,你怎麼這麼訝異,這可是鄉紳的代表的會所。」
「係阿!阿漢,成文哥反應太大了吧!」
「聽青姊姊說台南女中畢業後,北上找成文哥。聽成文哥說了很多事情。」阿晴說。
「我嗎?」
「成文先生,林先生找你。」 「好的,這就去!」
面對阿晴跟阿青,阿漢的反應跟成文也不相上下。阿青指著阿漢念念有詞。
「對阿!哥。不是都跟你說我會來參加嗎!」
「對了,青姊不是台南女中畢業的嗎?」
「對阿!。」
「有什麼新鮮事嗎?晴?」
「恁還記得我出國讀冊吧!學了音樂、畫畫。成文哥就拿校刊刊登的一個美術學生的畫作給我看。聽講是學校老師推薦他出國讀冊!」
「阿晴,你又講台灣話了。」
「哥你不知道在外面求學多辛苦,所以我一半就回來了。」
「好啦!我們去吃東西一邊講!」
在霧峰的後花園中。
「林先生,您留我下來有什麼事情嗎?」成文問道。
「關於上帝,你有什麼想法?」從林先生眼中,似乎是希望聽到認同。成文便決定如此回答,「他的旨意是如此善良。」
然後林先生又低了頭,想什麼事情的樣子,又抬了頭。說道,
「的確如此。前幾天你發表的詩作很是不錯。鴉兒雀兒,擾雲霄。好句子!」
「謝謝林先生抬愛。我見獻堂先生對於基督教的研究熱情,深感博學。」
「哈哈哈哈!」
「好了,下一環節的課程是農業教導。成文兄,我先去忙了。」
「對了,明天會有一位新的朋友加入。」
「哦?」
「林草兄。攝影師,還推動旅遊的新觀念。不過聽說他的一個朋友迷戀樓子青闕裡的一名女子。」
「我知道,他們的故事仕紳最愛聊了。傅傾樂對吧!」
另一邊在成文在心裡,煩惱著某些事情。
「美和子,真的很謝謝你支持我!」
「成文?怎麼了?現在據說南京的日本姑娘都穿著漢服呢!」
成文抱住美和子,似乎心裡有事情。
「太好了!這樣就好了! 」一邊輕輕捎開美和子眼前的髮絲。
「你知道我是讀台中一中的,前陣子學生罷課,我很擔心學弟們。已經有學弟被退學了。」
「成文你不要太操心了!民族的自覺運動,一定會順利的!」
突然成文笑了起來!美和子幾乎嚇到了!
「怎麼了成文?」「我們學校校刊登的留學生的介紹。是這位下村校長的幫助而留學成功的。」「世事無常阿!」
「成文你別太擔心了!」
「好的,美和子謝謝妳!原來如此阿!今天的林先生報社招開的象棋大會嗎?美和子知道嗎?看了?」
「有看到的。怎麼了嗎?」
「林先生今天跟我說有個戒除賭博的好活動可以推廣。原來,哈哈!」
美和子跟著笑了笑。恢復一貫的安靜。
「我過兩個禮拜要隨一新會的成員去一趟對岸。妳自己要保重。」接著抱住了美和子一會兒。「好的。」
到了對岸,仕紳們發現對岸的環境比台灣的差了很多。而當地的仕紳認為台灣人雖然原本是從那邊來,隸屬清朝。然而,確認為已經屬於日本下的一個地方了。台灣的仕紳都稱呼自己為白薯。
到了第二天的櫟社的課程。
「劉清漢先生,您好!」
「哪裡哪裡,林兄您客氣了。您創辦這個會所,幫助很多民眾了解文化甚至自己的民族意「義,真的很了不起。叫我阿漢就好了。」
「那,漢兄!聽聞你之前跟著一群原住民翻譯人員前往各地,是受雇於一個日本人類學家吧?」
「是,是的。」
「那,可否留堂課程給您分享歷程呢?」
「好的,我也想要分享,這個好機會去幫助更多人了解台灣另一面的文化,我很願意。」
各位在場的朋友們,我叫做劉清漢,可稱呼我啊漢。在過去一年多,跟隨著日本人類學家走過無數山谷激流。我就簡略說明吧!這邊中部,從台中州裡面的觀音山到東勢幾乎都是泰雅族。後來到了東部後,卑南港邊則是卑南族。但卑南後面又回到了觀音山一帶。我們在旅途遇到的原住民,很多很熱心於告訴日本的這位人類學家,也有差點失去生命的危機,......。
經過阿漢大概簡略的說明後,大家對於原住民族的了解,似乎也多了許多。在場的成文,也深感認同。待結束後,便前往鼓勵阿漢。
「阿漢,記得我嗎?成文哥哥阿!」
「記得阿!村里的大哥哥!」
「看不出來你這麼快就二十多歲了!還經歷了這麼壯烈跟特殊的旅行。」
「成文哥,你說對了,我好慶幸自己有跟著朋友去。其實剛剛少講了我們在苗栗發現的漢化的原住民,平埔族,位在苗栗。具翻譯解說,好像有貓閣社的分類等。好不複雜。」
「看來你見聞變廣了,阿漢!」
「當然成文哥!大家都要進步啊!」
遠方來了美和子,手上抱著便當。朝著他們走來。
「成文哥,你的某來了。」
「怎麼又講台灣話!哈哈哈!」
「羨慕阿!你去忙吧成文哥,便當涼了就不好吃了,不要因為我讓嫂子等候。」
「那麼下次再講!再見!」
「再見!」
另一方面,日本政府府內。
臺灣總督府內
「我希望土方田一先生能明確明瞭,您的田野調查非常非常的重要。日本天皇對於全面調查台灣的一切,以及紀錄,都非常的重視!
「是的,井藤先生!我這就為您報告。關於田地的灌溉方面的部分,於新竹州頭前溪等地,灌溉面積達五千六甲。鳳山則是三百七十三甲。台北城地區,淡水河,包含桃園大園到中壢街地區共兩萬兩千五百三十三甲。另外溪水則於大溪郡大漢街共兩百四十九甲的灌溉......。」
從井藤認真的臉上,在在透漏了日本對台灣調查的重視。
一九三零年,三大茶廠誕生。昭和十二年,羅碧玉的台灣紅茶株式會社。而新竹州的茶產量佔了總產量六成。台中州也有產茶。在這個時期,茶的風氣,盛行各地。
去過一新會所的陳先生,正趕著去品茶。路上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又不確定是誰。
對方這時先開了口。
「這是在一新會發表對於藝術的理念的陳先生嗎?」
「阿!是碧紫小姐阿!好久不見!」
「看先生往的方向,是要去春會樓品茶嗎?」
「難道碧紫小姐也是?」
「是阿!」碧紫小姐輕輕一笑。 「前陣子還在報章看到你對茶的一番品論。」
「獻醜了!」
「今日能與您巧遇,想跟您談續一番,一塊品茶吧?」
「當然當然!」
到樓品茶,選了上層位置。坐定後,兩人一人點一壺包種茶。
「話說我們喝的包種茶,是從一九一二年開始的對吧!」碧紫小姐緩緩道。
「是阿!那之後廣受各地歡迎呢!還行銷到海外。最後甚至郵輪路線改行了中繼點。因為時間更短。」
「是南洋郵船會社運送的對吧!」
「是阿!啊!新竹來的茶真的好喝!」
「是阿!」
「記得大正五年,包種茶興旺,現今依然是阿!」
「是啊!碧紫小姐,當然據報導騎樓下都是運送香花的人。經過都有香味。」
「講到這裡,我那年有去台北城,淡水河畔望向對岸似乎也是花田滿布。」
「我朋友那時做買賣,說這,總之是跟他買茶,那數字依然記得。黃枝在當時到五元每百斤。茉莉則是三十六元。」
兩人最後靜默品茶一邊各自想著事情。接著夕陽降臨,
「那麼陳先生,我先離開了。」今天真是托福品到好茶。
「不不不!客氣了!」
「再會!」
「再會!」
現實透過留學學習攝影的,當學徒的等等。攝影館已經林立各地。在台中某間照相館,
成文跟美和子準備為孩子留下成長的紀錄,拍一整家的照片。還遇到了梁先生,之前一新會認識的,為了學習務農技術而來一新會聽講課的。
「好久不見了梁先生!」
「成文兄!好久不見!居然在攝像館外頭遇見,來拍全家福嗎?」
「對的對的!那麼梁兄來這是?」
「政府大力推廣觀光業,我的農作產業,希望能跟中部的茶商做生意,一種觀光的產業鏈。畢竟現下有客運,是如此的方便。」
「都差點忘了快要有旅遊展覽會了!」
「不管是生意的人,還是旅遊的人,都是一大盛事!到時候成文兄可能見到我在廣告文章上也說不定!」
「哈哈!是的!那到時候必定帶上全家參與!」
「那成文兄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聊!再會!」
「再會!梁兄!」
望著快步走去的梁兄,成文覺得自己做為日本政府小官員,似乎都對這活動沒這麼大熱誠。
甩甩頭,告訴自己不去多想,決定回家好好跟美和子規劃一趟旅程。那幾天,成文一家從北部逛古蹟,品茶,往中部走觀賞一名湖日月潭。一路吃一路品茶一路觀賞。
「滿麗!你知道像我們一樣在四處玩的人有多少嗎?」
「爸爸!滿麗不知道!有多少嗎?像星星一樣多嗎?」
「對!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
「那是多少呢爸爸!」
「很多很多!」 成文邊說邊畫了個大圓圈。
「哇!爸爸!花火!是花火!好美麗喔!」
「滿麗阿!爸爸有看到!很美麗!今天是你生日,這麼特別的日子,還看到花火,滿麗,你「一輩子都不要忘記跟爸爸跟媽媽這個夜晚喔!」
「爸爸!不會忘記的!」
望著美和子,成文眼中充滿欣慰。
就在回家後。成文收到了一封信。但之後美和子跟成文繼續一如往常的日子。
台南府城
「來喔!美味的糖水冰!雞腳凍!刈包!」 阿青賣力地喊著!
雖然是知識分子,但家裡的家業還是要繼承。何況很賺錢!
熙來人往的街道,人群就像一批批的錢幣。當然這是在阿青眼裡的樣子。
阿漢這天突然現身在阿青的家門口。
「阿青,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愛錢啊!」臉上有些無奈。
「不是阿!這是我家的生意耶!我當然要顧好啊!我要賺錢嗎?當然不是阿!是為了保存我家的文化,更是為我們台南府城的觀光盡心盡力。」
「嗯......,妳身上的衣服。」
「喔!前天買的。」 瞬間阿青有點尷尬。
「女孩子阿!」
哈哈!我先走了!」繞過阿青的店,阿漢感覺自己不怎麼了解這個青梅竹馬了。皇民化運動推行後。很多人事物都變了。她卻還有心情在這叫賣。
到了隔壁一條街的茶樓,阿漢的身影晃過去。
「阿漢,你來了。」
「是的!陳先生。您大老遠到台南,又找我到這,是為什麼呢?還要我保密。」
「盧溝橋,發生突襲了。」
「什麼意思陳先生。」
「戰爭在即了。」
「您的意思是,我國家決定不在退讓了?」
「也可以這麼說。」
「那先生找我是為了?」
「你之前跟過一個日本人類學家探查台灣島嶼人文對吧!我希望你藉由這人脈,去接近日本政府。」
「可是陳先生,我跟隨翻譯的只是個人類學者阿!他並沒有對台灣島的上級長官報告的,而「是對日本內陸。他也已經離開台灣了。」
「這樣啊......,好吧!」
「不過聽您的意思是,有民間的對抗團體了嗎?」
「不能再談了!我是聽人說你可以信任才找你的。那麼我們就此別過。」
「是!我會保守秘密的。」
經過這館子的談話,阿漢感到有些不安。又過了兩個月。米的交易權被日政府收回。名義則為時局戰爭。這是於大稻埕設置日本商法事務所,及蓬萊米移植交易大增後的一大損傷。
可怕的是,米價暴跌。不及換一個餅。雖然對某些官員等來說能體諒,畢竟時局為戰爭。米被大量徵收,平民卻是無米可買。
<日日新報> 米價跌至......。
阿青依然在府城經營自家的甜品館子。但新時代的戲劇創作依然熱門。
阿青在閱覽報紙看到阿晴採訪的報導。
日日新報:
卡門創作,呂先生大師也參與其中。
賴和先生作為作家群們共同認定的指標領袖,參加文協運動,無視當政府的打壓。後創作持續......。
時間來到了,抗日戰爭中後期,慢慢有傳聞要增加軍備。而在皇民化的統治下。徵招的自願的軍旅子第,不在少數。
這天阿青偶然於台中州發現阿漢的身影。戴著帽子,似乎在掩人耳目。但趕著把阿爸交代的事情辦妥,便也匆匆離去。
在日官員府邸,成文跟土方田一先生在討論招募原住民義勇軍的事情。經過一長段的滯留。成文總算回到家了。
美和子等到丈夫回來,看見成文疲倦的眼神,很是心疼。告知丈夫今天也有一封信件。
接著成文回到房間。等晚餐煮好,美和子敲了敲門。
「文,晚餐煮好囉!」
「好的,美和子,我一下子就來。」
飯桌上成文僵硬的感覺依然存在,這讓美和子很擔心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
成文看著手裡的信件,抗日在即,與同國對岸共抗敵國。望成文先生予以幫助。
沒沉思太久,點燃燭火,付於灰燼。
美和子。一大早成文看到美和子用力的抱住她。
「怎麼了成文。」一時間美和子感到害羞。
「我會保護妳的。」
「恩,我相信你會的。」
在戰火下面,台灣跟對岸的國民黨等對諜報工作,包含共產黨都盡全力網羅分子。
在台南府城的阿青一如往常顧著店。然後郵差送來了一封信。
看看背面,「給阿青。」有點沒頭續的阿青打開信封
「阿青,你猜我在哪?之前跟宮城先生探查台灣島嶼,現在我跟著宮城先生往南邊走了。我在泰國了!宮城先生說接著天皇打算往南方前進。所以派遣他們來調查。這裡的海邊好美。
真希望阿青你跟阿晴能看到。不過因為氣候,真的會熱到頭暈。那就這樣囉!」
「就這樣囉!」唸到這阿青心裡似乎有點不開心。
這天成文前往官邸,土方先生說有事情商議。
「土方先生,您不用開口。我已決定幫您宣傳志願兵的招募了。」
土方先是一呆,隨即展現開心的臉孔。
「田一郎,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田一郎,在這種時局下,我在台灣也居住了很久了。作為朋友,我必須跟您說一些話。戰爭是很殘酷的。我之前也是在前線的。不可否認的死亡,殘酷的殺敵。而這些都將在不久後開始!雖然說是志願兵,據傳前線已經缺少很多志願兵了。」
「土方先生,我知道的。身為美和子的丈夫,以及為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讓未來我的孩子,被說有個不勇敢迎戰的爸爸。雖然我很多漢人朋友,也是原住民的代表,很多想法都很拉扯。但現在我既然這麼說了,這就是我考慮很久做的決定。給你的答案!」
土方抱住田一郎。
「勇士!一起努力吧!」
「好!」
另一方面,在往泰國之後,阿漢一行人又往越南高棉走了。
在暗夜的晚上,結束跟宮城一行人短暫的會面後,具體說是喝酒。阿漢來到了一個小屋子前面。
「36 」阿漢說。
「1 」對方回
「13 」阿漢在說道。
門緩緩地打開了。然後又通過了一小段地道。來到個石門前面。門一開,裡面有大概十來人,圍著桌子,上面有中國南方的地圖。
「所以說,廣西可以從那個村子突擊?
對的!
那首領該如何襲擊。
我們已經吸收了身邊的偽漢奸。
那阿冥那邊呢?有騙過他嗎?
我們這項行動不能給他那邊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戴先生也是這樣交代的。
好了,阿漢,你有什麼消息。
據南方的志願兵透漏,日方打算......開啟細菌戰。
什麼!全石室的有志人士都一片訝異。隨即厭惡跟惡狠狠地瞪著。
太險毒了!
那我這邊要如何做?
繼續跟著宮城。
阿漢你先走吧!明天要繼續探查田野,不要被發現了!
好的!」
走出屋子。阿漢緩緩地晃東晃西,又去買了酒。才裝做醉醺醺的回宮城的宿舍。
過了兩個月,在一家旅店裡,阿漢看見阿溟摟著一個女子在喝酒,一臉愉悅。
端著酒杯往那走。
「阿溟!」
「這不是阿漢嗎?」
「阿溟你怎麼在高棉阿?」
「我看台灣駐定要被徵軍了,於是決定先習離開台灣。這邊有之前做生意的朋友住在這。你也知道我們家雖然是做糖業,卻也有跟茶商交流。茶的運送等多少會知道。有次跟著上船走跳,便認識了這邊的朋友。他在吧檯那邊呢!」
「那你呢?阿漢!怎麼在這呢?」
「我之前不是有跟人類學家在調查台灣人文,現在她們日政府似乎往南走了。你的逃兵計畫恐怕會失靈了!」
「不怕!我有朋友!哈哈哈!」
「對了!你有給阿青寫信嗎?阿青聽你要來南方時候不是還大哭。」
「多少有寫家書。母親還在。但還好我妹妹阿青夠堅毅。做哥哥我卻也是無可奈何。」
「好吧!你的選擇。我先走了。明天還要跟宮城先生繼續調查田野。」
「好的!老友!希望能再相見!」
「會的啦!再會!」
另一邊在台南府城。
「阿青!阿青!」
「怎麼了?青嫂嬸!」
「志願兵已經不足了!前線需要的變成了軍官了!」
「什麼!」
「妳怎麼知道的?」
「我兒子了昇阿!他說要為了跟日本人平等座起,報名了飛官。你幫我勸勸他吧!或著請那個妳之前說的跟日本人工作的成文先生說,請他幫忙拒絕。」
「我......。進退兩難中,更對這項消息措手不及。」
不一下子,一堆婆婆媽媽都來請阿青幫忙。
再經過一個月後,阿青收到阿溟的家書。
青:
照顧好爸媽,哥哥不能透漏哪邊得知的消息,在我們這個熱帶島嶼,日軍已經兵敗了。
被召喚前去的志願兵等,身上的裝備根本比不上美國人。美國人沒有殺死日本的志願兵。
而我所屬的單位,要前往中國去。但我想很快就會回到台灣了。大概再三個月。頂多三個月。我會繼續寫家書的。至於你寫來鄉親的信件,能送抵的都送抵的。沒回音的,我想你心裡有底吧! 祈求 家安 溟
就這樣日子過了有兩個月了,一天在街上,阿青看到熟悉的身影。
「阿漢!」
轉過身,阿漢的眼裡似乎多了成熟的感覺。
「阿青!」
「戰爭結束了,你都跑哪邊去了阿?」
「我們國家的戰爭還在繼續。」
「我們國家?」
「這你不知道。但是我退出組織了。但還是會被監督。」
「組織?啊!」
「不要太大聲!阿青!
「那接下來台灣的日子呢?」
「放心,台灣自古被佔領無數次,都依然生活的好好的。不管在日治時期的請願等,都靠文人風雅人士的手腕。一切都很順利。回歸後,一定也會的。你看看你後面是誰!」
「哥哥!」
「阿青!都快要39歲了。老姑娘了!」
阿青眼淚不停的流著。
「不要擔心!不管是什麼,生命還有,就有機會!你看!哥不是回來了嗎?」
時代的巨輪依然前進著。等待阿青他們的,也就是後來的國民政府了。
「阿嬤,恁又睏起。」
「啊......,啊晴!恁採訪好了喔?」
「阿嬤!阮不是阿晴是小晴啦!你的乖孫女阿!」
「媽!毋是阿晴,是孫女小晴啦!」
這些過往的記憶,就在阿青半夢半醒間,被說出給大人們聽。有時候是套套話,卻意外得知令大家震驚的故事。
「媽媽,我明天要去借圖書館的書!」
「為什麼突然想看書?」
「因為阿嬤阿!」
「喔!」
小晴一邊想著阿嬤講的故事,一邊想看更多更多故事了。那晚,小晴睡不著!
故事進行著,也許時代的巨輪從沒停過。
書名:巨輪下的日月星辰
作者:慕斯
版次:第一版
檔案內容:1MB :2d
出版地:新竹縣
出版者及製作者:范同學出版社 ;范瑋雯
出版日期:民國 110 年
ISBN:9789860650419 (PDF)
網址 https://www.facebook.com/misarrr123
本書著作權為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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