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生日聚会

2020.4.4

我来到了悠悠父母在老家的婚房，有两个孩子已经在里面玩了很久了。在我进门的时候，叫晗晗的女孩正脚上套着两个脏兮兮的“P”形的气球在床上蹦跳，叫鹏鹏的男孩在地上尝试挤破一个Hello Kitty的充气玩具，两个低龄小孩可以发出比他们体积大一百倍的噪音。

今天早晨，悠悠的父亲刚与悠悠母亲一家人因为抚养费吵了一架。他们彻底闹僵了。那边的意思是，你不给抚养费就不要来看孩子；这边的意思是，你都不让我看孩子还要什么抚养费？在房间外，亲戚都七嘴八舌地劝悠悠的父亲去接她一起过来。他说，你们以为我没去过？哪见得着！然后又深恶痛疾地补充了一句：那家子人。

去年1月悠悠的父母离了婚，11月初她被母亲带来了奶奶家，在父母曾经的婚房里过了五岁生日。之后她就没再见过父亲。在悠悠生日那天，这个婚房被装扮得很漂亮。悠悠戴着小皇冠，穿着新衣服，亲戚都围着她，同样围着她的还有大蛋糕、零食和各种礼物。那天这个房间的墙上贴着粉色的“HAPPY BIRTHDAY”字母气球，还有一个Hello Kitty的充气玩具。贴气球的墙上原本挂着悠悠父母的结婚照，后来照片摘了下来，只留下一枚又黑又长的铁钉。它们到现在还没被扔掉，连同去年悠悠母亲留在这个房间所有细碎的小东西。

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也没人想去清理。这些给悠悠庆生的气球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它们现在在地上，在小女孩的脚下，发出爆裂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