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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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0pm,在線問答】林知陽:紀錄片的劇本在剪輯時才剛剛開始

今晚10點(2月20日)【問我所有事】,我們與紀錄片導演林知陽@Tony Lin聊聊拍攝紀錄片所涉及的倫理議題。

紀錄片被不斷挑戰的爭議性——誰記錄?記錄誰?如何記錄?往往來自拍攝手法和題材。記錄者在創作過程中,不斷和這些倫理議題反覆較量,思考自己拍攝的角度與揀選,思考如何傳達,回應自己所關照的環境,這是作為紀錄者必須擁有的強烈道德觀,作為人的意識和相信共同命運的追求。

林知陽現在紐約做獨立製片人,拍攝紀錄片。他受媒體邀約拍片(為Buzzfeed拍攝的紀錄片《This Is Competitive Double Dutch》),也獨立製作自己的紀錄片。2015年還在香港時,零經驗起步,他拍攝了自己第一部紀錄短片《雙城記》(A City of Two Tales )。扛著攝影機勇敢出門時,除了知道要拍誰,對一部完整成片所需要的敘事風格、拍攝角度、聲音、打光、造型、設計、動畫,技術層面一竅不通。錯誤雖沒有少犯,自己異想天開視覺並列的呈現手法也平添三倍的工作量,但影片不僅在台灣國際酷兒影展(Taiwan International Queer Film Festival)競賽單元,上海驕傲電影節展映,還拿了獎。(林知陽《是不是要精通电影技术,才能看懂电影?》

《雙城記》的鏡頭對準兩個身分迥異的年長同志,一個是旅居的英國企業家,一個是領取救濟金的本地港人,居於香港,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影片裏,香港半山與新界公屋的平行世界匯攏聚合,令他們與彼此對話,共享自己對衰老、性、愛的看法。

知陽講起這部影片拍攝時的一個插曲,他要用同志酒吧內部影像作為重要內容,詢問酒吧老闆能不能拍,被否定。結果自己喝高後,想想假如沒有這段素材影片則不能成立,便拍了。請酒吧老闆看成片時,介於朋友之誼,對方提醒他務必將片中出現的客人面部做模糊處理。

所以,他也不得不思考,身為紀錄片導演,當想要的素材就擺在面前的時候,不拍會遺憾,拍了可能造成傷害,自己的刻度線要在哪個位置?如果再重拍一次,還要不要這樣做?

知陽最近又有新的計畫,大陸藝術生考試的考前培訓似乎在最大程度削弱學生的創作才能,把他們培養成應試機器。考前培訓學校集訓營摸清了套路,只需要教學生機械地模仿。他想了解並記錄在這個令人錯愕和深思的現象裡,家長,老師和學生扮演怎樣的角色?同時他說,第一需要避免的心態是「揭露黑幕」,譬如懷著揭露學生飽受摧毀虐待的心態去拍攝,因為每一個人做一件事必定有他的動機,苦衷和處境。

紀錄片的文本當然不是獨立於社會脈絡之外的存在,面對變幻莫測的環境,如何拿捏才不會傷及拍攝對象?影片會否對題材和拍攝對象存在或隱或顯的剝削?特別是,能否對弱勢群體這類題材的展現有一個深刻的道德觀點?

大家也可提前留言發問,知陽有問必答。

(林知陽在Matters的軌跡:《「真」與「美」的關係,不是政治問題,而是階級問題》《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美國故事》《13項奧斯卡獎提名的水形物語(The Shape of Water),究竟好在哪裏?(無劇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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