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郭里集附近的战斗         

1938年3月25日至29日，日中两军在枣庄东方郭里集附近的战斗，是台儿庄战役的一个重要环节。从战略面看，属于第五战区主力的反击部署，意图以汤军团第八十五,五十二两军并第三十一师共五个师兵力，在台儿庄北方展开战略反击，夺回峄县，枣庄，并相机把濑谷支队全体向西压迫到临城，微山湖一线全歼。此庞大部署虽初战（25日，枣庄，郭里集附近的战斗）即遭到挫折，但从战略面看，阻止了日军濑谷支队支援临沂的派遣行动（沂州支队在此挫折后，派遣中止），并将该支队主力（约三大队步兵，两大队炮兵）于3月29日前，吸引，牵制于枣庄，峄县一带，为南方台儿庄运河线的抵抗准备赢得了数日时间。战术面，汤军团在枣庄，郭里集两地的主动进攻和顽强作战，与台儿庄方面孙集团军的两个师，24日，27日两次重创日军攻城的作战同样，首次挫败濑谷支队不可一世的傲气，扭转了滕县，临城战斗以来中国军一路败退的被动局面，成为日军在台儿庄附近战场步步陷入不可脱身之泥潭的开端。

2.2.1.峄县，枣庄的占领与台儿庄攻击准备

3月19日晨，濑谷支队右追击队（步63第一大队）攻陷韩庄之时，前晚从东西曲柏出发，追击汤军团东进的左追击队，也于19日拂晓到达峄县西北约10公里处辛庄，做好对峄县城的攻击准备。攻击峄县的左追击队，是步兵第六十三联队第二大队，配属联队炮，速射炮各一小队（各两门），独立轻装甲车第12中队，师团炮兵一中队（四门），自动车一中队，全体约1500余名[i]*。其第七中队分别行动，先与第十一中队协力完成攻击东崮山，井家峪之敌（第八十九师五三四团）战斗后，与沿临枣铁路东进中的左追击队主力合流（同前，795页）。在东崮山附近交战之敌，也是枣庄战斗中出现的王仲廉第八十五军一部。可知左追击队，一路追击退却中的王仲廉军（4D，89D），与其主力前后脚到达峄县附近。

追击队尖兵19日0400，到达峄县西北5公里处刘村（国军记录为丁庄）侦查敌情，地形后，1220占领县城北西3公里处高地，经扫荡将城西铁路沿线和附近部落之敌清除后，到达峄县城郭西侧。

峄县城有城墙，护城河等屏障保护，是濑谷支队南下作战后遇到的第二座坚固的古城（第一座为滕县）。西城门前有护城河，桥梁被破坏，且城墙坚固。左追击队见攻城困难遂放弃西门，绕道南门寻求机会，企图用炮击破坏城门进入，未果（此时炮击击毙了峄县守城最高指挥官陈纯一团长）。日暮后，改变战术架云梯从城门上部缺口越入城内，打开城门入城扫荡。守敌一部向东方，一部向东南败退。翌20日0030，追击队完成城内扫荡，峄县城及附近一带被日军完全占领。（同前，823页）

战斗详报称“峄县守敌为第四，第二五，第八九师所属，人数约5000名，有野山炮约5-6门，机关枪，迫击炮若干”。此兵力数应包括刚退却到此地不久，并未参加守城的第四师其他向东方撤退的过路部队。同追击队占领峄县后，为占领煤炭重镇枣庄，奉命派出第八中队携带重机枪两挺继续向枣庄方向前进（同前，823页）。未遇到任何抵抗，无血占领枣庄。22日午后2时20分，与中兴公司负责人（德国人）会面，接管了煤矿的各要点防卫。进入守备态势（同前，825页）。如此，日军一大队约1500余人，追击战中仅一日，即轻而易举占领了峄县和枣庄两个鲁南重镇。这支先到达峄县，枣庄的左追击队，（步63第二大队），亦是23日后，奉命赴台儿庄占领运河线的台儿庄派遣部队。

一面，步63联队主力，在峄县陷落后也从临城出发，22日1730 到达峄县。1800，联队长下达《步六三作命261号》，命令做好对台儿庄，兰陵镇方向之敌情的侦查准备。

由于峄县攻击战斗中国军并未有实质性抵抗，战斗过程十分顺利，所以联队战斗详报中没有记录峄县城攻击的细节。是否出现战斗损失？从《步兵第六十三联队史》的《战没者名簿》中，可确认峄县战斗的19日，该联队有权代悍上等兵一名在“峄县县城附近”战死[ii]*。即第二大队19日峄县攻城，损失轻微。

下面再看一下守城的中国军方面记录。关于峄县附近战斗，19日晚，汤军团第八十五军王仲廉军长向蒋中正汇报：

皓〈19日〉午有敌千余坦克车十余辆在丁庄（峄县北）附近申〈16〉时敌骑兵二百余坦克车六七辆迫近西门附近刻正与第四师激战中。

（又）本日敌步兵四千余唐克车四十余辆炮廿余门在峄县与我第四师主力激战，彼我伤亡均重，我廿三团陈团长负伤刻仍激战中[iii]*。

八十五军（辖第八十九，第四师），是汤恩伯军团进入鲁南的尖兵，最初配置到滕县南救援四川军（王铭章122D）。先到的第八十九师（张雪中）在南沙河，官桥，临城等处战斗中屡屡失利，在日军追击下退向峄县，枣庄东方山地。第四师（陈大庆）当初（3月17日）是被军团配置于临城，峄县，枣庄一带的守备，待机部队。守备峄县城的，即是其第十二旅二十三团（陈纯一）。汤军团的战史《中国陆军第三方面军抗战纪实》称：

19日战斗中“陈将军因亲自督战，身先士卒于十九日午后因中敌炮弹而壮烈牺牲于峄县城之南门。峄县城因守城主官阵亡，兼敌援续至被陷”[iv]*。

汤军团《鲁南战役战斗详报》也记录：

敌举犯临枣之机械化部队全力护输步兵4000余猛扑峄县，血战竟日，我第四师第廿三团团长陈纯一奋勇督战反复与进犯之敌肉搏，该团长为炮弹爆炸，负重伤，旋壮烈殉国，当成混战状态，该团官兵，仍奋勇冲杀，惟因伤亡奇重，增援不及，敌复乘势猛冲，致被冲入峄县，是役我计伤亡官兵五百余员名，敌亦伤亡惨重[v]*。

又报，鲁南战役以来3月16-20日，

“第四师于临城枣庄峄县附近一带重伤上校团长陈纯一员（已因伤重殒命）伤连长二员中尉以下官佐十一员士兵四〇三名，阵亡连长一员排长二员士兵一六四名”[vi]*。

此报告数字（共死伤584名），按记录方法分析，包括“临城，枣庄，峄县”附近三处，应是第四师全体（10B倪祖耀，12B石觉）进入鲁南之役后的统计（16-19日），所以，峄县之战的损失，应仅为其中一部分。同战斗详报曾报第四师第廿团16日在南沙河，17-18日在党山（滕县附近）战斗中，“计伤亡士兵三百余名”（《资料选编》， 89页）。所以第廿三团在峄县的损失也应在200名前后为宜。若参考日军战斗详报，也可知除陈纯一团长被弹阵亡外，峄县战斗本身并不像国军战斗详报描绘那般壮烈。夸大描写，重复堆集伤亡数字，考虑亦是推脱失败责任的一种手法。

团长陈纯一（黄埔3期）的过早阵亡，指挥系统面的混乱，应是峄县城陷落的重要原因。从死伤数比，也可见第四师的守城战打得非常糟糕，远赶不上川军守滕县的战斗（3月16-17日）。仅半日即落城，死伤数百。从总战局面看，此时刚进入鲁南的汤军团，还未站稳脚。在日军濑谷支队猛攻下处于仓促应战，节节败退的态势。临城陷落后全军一路仓惶东撤，峄县战斗开始前主力已通过峄县，枣庄，退避向东方山地中。在此状况下，考虑奉命守峄县的第二十三团，也未能有充分时间，精力布防。过路的其他部队也不会参加，或协助守城。此为日军仅以一大队步兵，不费吹灰之力，一天内即能轻易占领峄县，枣庄两个重镇的理由。

王仲廉第八十五军，在在峄县，枣庄两处并没有进行实质性抵抗。为了回避日军主力的攻击，不战退入峄县东方山地。从以下国军战史《抗日战史/徐州会战3》中的汤军团行动要图，也可看到该部3月17日以来，从临城一路向东方退却的态势[vii]* 。

2-19 汤军团撤退路线 《抗日战史/徐州会战3》

对此消极的退避行动，苟吉堂编《中国陆军第三方面军抗战纪实》（汤军团战史）中却百般掩饰，称：

虽然有峄县之失，但峄县城外的土山，双山，马山，依然控制在我们手里，还有付山，石城岗，青山为依托的纵深根据，所以我们实际已控制敌寇的侧背。这是汤将军诱敌深入…保持战斗的主动性，以便予敌以歼灭性的打击，此实为我们造成台儿庄胜利的另一个重要因素[viii]*。

此文不免有为汤军团初战失利辩解之嫌（编者苟吉堂曾任第二十军团参谋处长兼第八十九师参谋长），但也提到背后有“诱敌深入”“与敌歼灭性打击”的战略部署。从下节可知，指的即是下述第五战区李宗仁司令长官正在计划中 “枣峄反击”。对日军来说，初战的一系列胜利，也滋长了日军轻视中国军抵抗的高傲情绪，最终成为瀬谷支队的一个致命弱点。该支队3月14日南下作战后势如破竹，仅付出微小代价便大破川军，击败汤军团，席卷滕县，临城，韩庄一举追击到峄县。由于从未遇到过强敌，所以虽有上级对汤军团反击作战计划的准确敌情通报[ix]*，瀬谷支队长和现地各部队也从未在意。此轻敌意识，导致了其支队南下作战以来在台儿庄和郭里集附近战斗中的初次挫折。

2.2.2.台儿庄作战开始前日中两军的动向

峄县，本应是南部山东剿灭作战（日军对包括台儿庄战斗在内的南下作战总称，等于国军方面所称的“鲁南之役”）计划中，西线（津浦线）第十师团濑谷支队，和东线（临沂方面）第五师团坂本支队钳击合流地点。战斗开始后西线瀬谷支队方面进展顺利，而东线的坂本支队，却在临沂一带与庞炳勋部的战斗中陷入苦战，迟迟不能攻克临沂，获取南下之机。为打开临沂方面的战局，第十师团命令已到达峄县待机中的濑谷支队派兵一部向临沂方向前进，企图增援在此地苦战中的坂本支队。

3月22日，步兵第六十三联队主力进驻峄县后，濑谷支队长作出战斗部署如下：

一，23日，派出以步63第二大队为基干的台儿庄派遣部队，南下占领台儿庄，与韩庄守备队呼应，巩固韩庄至台儿庄一线运河防守。二，巩固枣庄方面警备（派出步兵第六十三联队第十二中队守备枣庄，旅团本部，直属部队也进入枣庄）。三，24日，派出沂州支队（步10第二大队为基干）东进临沂，支援坂本支队作战。四，巩固韩庄一带（津浦线，运河）和滕县南津浦线一带后方的警备（此任务由进入临城的步兵第十联队担当）。

从以上内容分析，可看出此部署实际是一个战役收尾的准备。若中国军部队像之前一样不堪一击，拿下台儿庄后，濑谷支队方面的南下作战可以说已大功告成。剩下只有巩固现地守备，和东进支援坂本支队的收尾任务。

殊不知23日以后，日军的南下作战发生了戏剧性转变。第五战区国军各部精锐部队陆续进入山东南部战场，并开始了顽强，有效的抵抗。李宗仁司令长官，也在此背景下开始使用运动部队，组织对峄县日军的反击。“枣峄反击”即是最初的部署。

关于枣峄反击作战的理由，汤军团《第二十军鲁南会战战役战斗详报》云，该军鲁南集结之时，正遇川军败北之际，为了安稳立足，避开与日军主力的“不予期之接触”，军团首脑采取的是 “避免临城之决战”方针。“一面巩固运河河防以争取时间，一面保持枣峄东北高地取得有利之态势”。待主力部队集结完了后，则“转用主力自台儿庄方面北渡运河，反攻枣峄”[x]。

关于战略反攻的部署，最初可见3月21日蒋中正致李宗仁密电，云：

汤军团进出运河后，以约两师正面佯攻，以三师由峄县以东梯次迂回，求滕县以南亘峄县间敌之侧背攻击之[xi]*。

基于此命，22日，第五战区李宗仁司令长官下达如下作战命令：

第二十军团（欠第一一零师）配属第三十一师主力，应于二十四日拂晓开始攻击，务先击破峄县，枣庄之敌，再向临城，沙沟两地侧击，迫敌于微山湖东岸而歼灭之（后略）[xii]*

此时开始反击作战的背景，是汤军团各部队已陆续到达，在鲁南附近集结完毕，兵力面出现了主动进攻的余裕。之前坚守运河线的第五十二军（关麟征军长），在第十三军一一〇师到达后，交接守备奉命渡河北上到峄县以东洪山，兰陵镇一带集结待命。李宗仁企图利用第五十二军与待机在枣庄东部山地的八十五军共四个师兵力对峄县，枣庄之敌展开反击。台儿庄运河线守军（孙连仲集团军）第三十一师（池峰城），此时也奉命从台儿庄方面沿枣台铁路北上，向峄县前进协助此反击战。

汤军团的战斗详报称此作战名为《南固运河北攻枣峄之役》，简称“枣峄反击”，具体战斗部署为如下：

本军团以歼灭峄县枣庄临城一带敌人之目的，拟从敌左侧背于本月二十四日开始攻击。第五十二军…由台儿庄以东渡河，向兰陵镇，洪山镇一带集中，限明（廿三）日前集结完毕，廿四日拂晓以前展开于土山，马山，鹅山头之线，开始攻击峄县附近之地。须至廿五日完全解决。如第退守峄县时，即以第卅一师监视该军，令其相机歼灭之…。

卅一师应于本（廿二）日以一旅占领台儿庄运河北岸城寨，以一旅进出泥沟附近，对峄县方面警戒…协同五二军攻略峄县。

八五军明（廿三日）晚移至台儿庄以北，及付山口一带山地，以一部对临城滕县方面警戒，主力于廿四日拂晓前解决枣庄附近之敌，并确实占领之。俟五二军攻略峄县后，该军即以一部挺近龙山虎山，牵制滕县附近之敌掩护我五二军…使其便于攻取临城[xiii]*。

从以上部署可得知，汤军团计划用五个师兵力，从枣庄东方及峄县南方全线反击。一举夺取峄县，枣庄后，再伺机进击夺取临城。从该军团3月16日进入鲁南之后步步败退至今的战斗实态看，实可称是一个卷土重来的全面反攻计划。也是鲁南之役以来，中国军的第一次主动出击。

李宗仁，汤恩伯之所以于此时制定反击计划，还有蒋中正视察徐州的背景。试图以反击作战之成功，讨取蒋公的赏识。可是蒋本人，早已听惯了失败报告，似乎对此计划并未有信心，觉得李宗仁，汤恩伯出口太大。记载蒋中正行动的《事略稿本》3月24日记录：

（蒋中正）九时到达徐州，驻跸铁地道四号室，会报战局。做必要之处置。汤军团攻击令既下，姑试行之。不效则令撤至峄县东北山地待机[xiv]*。

即蒋对此役的成功，仅有一线“试行”期待，叮嘱汤恩伯留下失败之后路。接到蒋中正指示后，汤恩伯调整计划如下：

本日处置，1.令汤军团攻峄县，如不能奏功，则避免攻坚，及胶着之阵地战，以一部监视峄县之敌，主力集结于临台支路东侧山地，取待机之势[xv]*。

即缩小枣峄反击的战略规模，使其变成一个以退避为后路的攻坚试探。可窥见一种侥幸心理。果真不出蒋中正预测，枣峄反击计划在作战初期即遭挫折，并未能按计划付诸实施。枣庄未能攻克，峄县也根本未能到达。攻击主力的第二十五师，在日军抵抗下停步于枣庄东方的郭里集。结果像蒋中正提示的后手一样，失败后汤军团全体再次退入峄县东北山地。不仅如此，作战中的汤军团，根本未掌握日军沂州支队（郭里集战斗的主角）的动向，相反，从日军的战斗记录看，汤军团反击计划的详细内容，早于战斗开始前23日已全部泄露，经第十师团敌情通报，传达到下属各级指挥部。只不过一路穷追，霸气十足的濑谷支队，根本未把汤军团的反击情报放在眼里。下面先看一下濑谷支队记录的3月25日郭里集和枣庄附近的战斗。

[i] JACAR（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Ref.C11111252700、歩兵第６３連隊　台児庄攻略戦闘詳報　昭和１３年３月２日～昭和１３年４月６日（２分冊の１）（防衛省防衛研究所），789，817页。

[ii] 「戦没者名簿」『歩兵第六十三聯隊史』、同刊行会、1974年、779页。名簿中还有小藤良吉，佐藤三郎两名战死于“峄县”。《官报》记录中，也可确认3月19日，步63全体的战死者为4名 。19日，峄县管下的韩庄，（右追击队第一大队方面）也发生过激战，并记录18-20日三日，该大队共战死7名，所以除了明确有“峄县县城附近”表记的战死者权代悍上等兵一名外，其余3名应都是峄县韩庄方面的损失。

[iii] 國史館藏，數位典藏號：002-090200-00038-057 同002-090200-00038-058

[iv] 《中国陆军第三方面军抗战纪实》，中国现代史料丛书. 第二辑, 对日抗战 ; 3. 台北 :芶吉堂 1962年，66页。

[v] 《台儿庄战役资料选编》，同编辑组、中国第二档案馆资料编辑部编，中华书局，1989年，91页。

[vi] 台湾国史馆002-090200-00047-289

[vii] 《徐州会战井家峪峄县间战斗经过要图》《抗日战史/徐州会战3/卷22》，国防部史政编译局，1966年。

[viii] 《中国陆军第三方面军抗战纪实》，中国现代史料丛书. 第二辑, 对日抗战 ; 3. 台北 :芶吉堂 1962年，66页。苟吉堂为第二十军团参谋处长兼第八十九师参谋长。

[ix] 3月21日李宗仁的反击计划部署，战斗前完全被日军截获破解，3月23日《矶情》（第十师团情报通报）中将其部署全部列出，并通知到各部队（『磯情』、第七十四号，JACAR（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Ref.C11111034700，982页。

[x] 《第二十军团鲁南会战战役战斗详报》，引自《台儿庄战役资料选编》（同编辑组及二档史料编辑部合编）中华书局，1987年， 77页。

[xi] 《蒋介石修正津浦北段作战部署密电》1938年3月21日（《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军事二），514页。

[xii] 《抗日战史/徐州会战3》，国防部史政编译局,1964年，125页。

[xiii] 《中国陆军第三方面军抗战纪实》，中国现代史料丛书. 第二辑, 对日抗战 ; 3. 台北 :芶吉堂 1962年，67页。

[xiv] 台湾国史馆 典藏号：002-060100-00126-024

[xv] 《台儿庄歼灭战》，抗战参考丛书，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第一厅第四处编，1938年，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