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鸟家
常识的奴隶
天视自我民视,
天听自我民听。
——《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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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个敏感词,时常让我联想到鸡公榄。
说起鸡公榄这种老西关遗物,早年还在上下九能寻觅到影踪,电视剧72家房客亦曾露过面,如今走在路上,纸扎的彩公鸡早已不在了。
大概都是“吹”这个状态,让我自然联想到这一切。
在围观各版本翻译文的时候,一方面慨叹大家冲塔行为之勇敢,另一方面在思考,是什么让那些早已把噤声当成习惯的大部分网民逐步察觉到:
“这件事,好像有问题。”
鸡公榄,早已是时代眼泪。
而当下的吹鸡之事,也正在眼眶里打转,克制着。
/ 02
我们的常识,告诉我们:
常识毋庸置疑就是对的。
但我们时常遗忘,常识是会变化的。
我们爱用惯有的经验去判断黑白。
简单如扶老人,复杂如弹丸之地香港这大半年发生的任何有违我们认知的任何事情。
扶老人需要谨慎了,香港人错了。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因为我们的常识,告诉我们,我们要按照常识来理解。
所以,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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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作文课堂的第一课。
老师说,想象力第一,写作力第二。
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这是永不错误的常识。
直至各种概念先行的写作遭遇碰壁后,我察觉到,共情力才是第一。
说起共情,排在大家头顶的无疑是爱国二字。
我时常认为,这个宇宙里没有第二个国度,比我们更爱自己脚下的土地了。
好事,也可能不是。
比如,溺爱。
母亲过于宠溺小孩而造成的一系列熊孩子事件,网络不乏指责之声。
但换到某些相似情景下,我们扮演起“母亲”却不自知,往往双标了,却被情绪顶在理智前面。
母亲宠溺,不理小孩做错了什么,只挑能接受的来接受:
“害,它不过是个小孩子啦。”
“明明你自己也有做不好的地方,不能完全怪孩子啊。”
在宠溺BUFF下,一件事的架构会衍生出括号内的东西:
→ 小孩做了错事(客观事实)
→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忽略事实)
→ 事情应该如何处理(推卸责任)
→ 小孩因此吸取经验(不存在)
所以,当你问他们:
嘿,你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吗?
他们会理所当然地告诉你:
我不知道,i don`t know。
为什么明明不了解所以然
却要将划“√”的立场牌抢在手中?
为什么明明有时了解所以然
却要表演完母亲又扮起无知孩童?
是本性又蠢又坏
还是你觉得你对这份土地的爱,就值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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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家着火了,只因为他的邻居要吃烧烤。
只看到火苗,只讨论老王这个人,独独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老王的邻居,是我们。
营销号完美诠释共情的魔力,洗脑学从女巫时代到互联网生态下的成功演变,每个忘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人,都是一坨流量肥料。
你甘心蒙眼前行,你没有意识到,脚下已是悬崖。
所以,当有同辈朋友开始说,“这件事,好像有问题。”
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我们,似乎可以从小学毕业了。
这句话背后,可是一句追问,一次举一反三的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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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记录时事心态与见解的习惯,未来可能也不会去培养。
那些保持热血的朋友,不曾一次说过,累了,麻木了。
逆行者,不只在高地,更常在于朋友圈中,那些渺小的逆流之声。
诚然,他们才是我们需要的春天。
你我都明白个体之渺小,无法撼动通天的象牙塔。
有些事就像谈恋爱,去证明对错是没有意义的,告诉对方我依然爱你才有意义。
意见不同,并非所爱之物有千差万别之分。
刻意制造对立面,只会在墙内筑起更多的墙、更多的误解迷宫。
多听多看,我理解你,但我不奢望你理解我。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道理向来如此。
无从猜测吹鸡事件之奇迹,会不会像霸王别姬之年时一样,是某种开始,又甚或是某种巅峰。
只能说,鸡公榄是好吃的,不能忘。
希望大家的常识库,能新增这一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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