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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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冤冤相報何時了》第六章、有溫柔?

第六章、有溫柔?


離開自習室後趙俊彥決定先陪黃詩涵去車棚牽腳踏車,兩人再一同前往餐廳吃飯,此時太陽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家休息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邊,黃詩涵和趙俊彥兩人中間隔著一台腳踏車,漫步在人行道上,四周的空氣漸漸凝聚起來,一陣冷風忽然吹來,吹起了黃詩涵的長髮也撥動了她的裙子,冰冷的空氣灌了進去令她打了個哆嗦。

「冬天快到了,明天記得別再穿裙子了,會著涼的」趙俊彥雙眼注視著前方,低聲說道。

柔和的聲音,讓黃詩涵不敢相信這句話會是從趙俊彥口中說出來的,趙俊彥這是在關心她嗎?她暗暗心想。

為了從他臉上看出他所要傳達的意思,黃詩涵歪過頭去看著趙俊彥的側臉,濃厚的眉毛,完美的眼線,英挺的鼻子,黃詩涵發現她似乎從沒仔細觀察過趙俊彥的長相,竟是一張令人無可挑剔的臉龐。

「怎麼不說話?」趙俊彥未得到身旁的人的回應,轉過頭來問道。

黃詩涵剛觀察完對方,還沒看出個所以然就被他那深邃的眼孔一瞧,羞的低下頭來,「沒什麼,我知道了,謝謝」或許是四周過於寧靜,有點詭異的氣氛令她緊張地脫口而出。

趙俊彥聽到黃詩涵的不同以往的回復,停下腳步,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謝謝?妳竟然也會跟我說謝謝,這不像妳喔!」按常理推斷,黃詩涵怎麼樣也會回「要你管」之類的話,這客氣的語氣令趙俊彥有點不習慣。

「不行喔!我難得對你說,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黃詩涵也搞不懂自己剛才是怎麼了,竟然呆頭呆腦的回了這麼一句,想不到理由的她躲過趙俊彥的目光回道。

「是!是!是!真是感謝妳喔!」趙俊彥看到黃詩涵終於回復原狀,配合的一連答了三個是。

「不客氣,那我們要去那吃呢?」見趙俊彥沒有再追問下去,黃詩涵趕緊轉移話題。

「還不客氣勒!妳也太好意思了」趙俊彥無可奈何的回道,也不和她計較接著說道:「就去那家吧!」他指了指對街的一家餐廳,表示他的意見。

「好,走吧!」黃詩涵同意的點點頭,兩人便過馬路走進了那家店門口。

「小姐,請問幾位?」

「兩位,謝謝。」

隨著服務生的帶領,他們來到了窗戶旁的一桌,坐了下來。

點完餐後,在等餐點上菜的過程中,黃詩涵喝了一口水開始找話題來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你為什麼這麼不想當啦啦隊隊長啊?」之前因為一直都在吵架,根本沒機會問,趁著今晚兩人的相處融洽,她大膽的再問一次。

「沒為什麼,不想就是不想」一提到這個問題,趙俊彥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開始有點不悅。

「好,別生氣,我不問這個,那你為什麼回臺灣?」為了避免戰火再次展開,黃詩涵連忙換個話題。

「這個喔…」趙俊彥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瞇起雙眼看著黃詩涵,開始賣關子,「想聽嗎?」

「嗯!」好奇心使黃詩涵不停的猛點頭。

「秘密!」趙俊彥露出皎潔的笑容。

「怎麼這樣…說啦!」被激起興致的黃詩涵,不依不饒的哀求著。

「No」趙俊彥一點也沒有想說的意思,食指在黃詩涵面前搖擺著。

「Please~」黃詩涵像只小貓似的撒起嬌來,希望趙俊彥能透點口風,不要再吊她的胃口。

這時服務生將他們飯菜送了上來,趙俊彥抓緊時機打消了黃詩涵的念頭「下次再說吧!晚飯來了。」

「誒,要說不說的真是有夠討厭」黃詩涵不甘願的嘟嚷著,眼看趙俊彥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只好默默的吃起晚餐。

這是黃詩涵第一次和趙俊彥一同共進晚餐,即使兩人已經熟識許多,她還是想維護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免得趙俊彥嘲笑她的吃相。

看黃詩涵夾起飯菜緩緩的送進嘴裡,慢慢的咀嚼著,趙俊彥對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感到有趣,「你確定你平常吃飯都這麼溫文儒雅嗎?」像是看穿了她的刻意,趙俊彥似笑非笑的說。

「笑啥?小心別噎到了」黃詩涵有點惱羞陳怒的反嗆道。

對此趙俊彥也不再開口,只是低下頭繼續吃他的晚飯,之後兩人也沒再多聊什麼,直到把晚餐都解決後才又小聊的幾句,然後互相道別各自離去。

回到住處後,黃詩涵一打開大門,連鞋子都還沒放好,童彩恩就一把抓住她的手,黃詩涵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拉到沙發上跌坐下來,還沒坐穩,童彩恩就迫不及待的拋出一連串的問題,「結果怎麼樣?是妳贏還是他贏阿?還有妳出過晚飯的嗎?是和趙俊彥一起吃嗎?」

面對童彩恩的一堆提問,黃詩涵都不知道要先回答那一個,她拉了一道長音「停——」阻止童彩恩再繼續說下去。

被黃詩涵這麼一喊,童彩恩才意識到她只顧發問,黃詩涵根本來不及回答,「喔!抱歉」她連忙閉上嘴巴等待黃詩涵開口說話。

「其實也沒有分出勝負,我們比了好幾次都平手,最後兩個人都肚子餓了,就一起去吃晚餐,剛吃飽就回來了,就這樣,妳還想知道什麼?」黃詩涵簡潔的針對童彩恩的問題,將她剛剛和趙俊彥的狀況說明了一遍。

「額…那個…沒有…」事實上童彩恩蠻想知道黃詩涵和趙俊彥一起去吃飯有沒有發生任何趣事或是有沒有更進一步的交流,但看黃詩涵沒特別提,應該就是什麼事也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黃詩涵總覺得童彩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是有話想說但又有點顧忌,她狐疑的看著童彩恩再確認一次。

「嗯!沒有了!」童彩恩肯定的點點頭。

此刻黃詩涵的腦海中忽然浮現趙俊彥要她別再穿裙子的叮嚀,才想到她根本就沒褲子可以穿,上次回家時她忘了把冬天的長褲從家裡帶上來,但現在想起也晚了,她已經答應趙俊彥,而離這個週五回去拿還有兩天的時間,要她去哪裡生一條褲子出來。

當黃詩涵在為褲子所苦惱時,她看到眼前的童彩恩靈機一動,「對了!彩恩妳有沒有多的制服褲?」

「有阿!怎麼了?」童彩恩對於她提出的問題感到疑惑。

「就我忘了把褲子帶來了,所以妳的可以借我穿嗎?」黃詩涵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可以呀!不過妳不是已經穿了很多天的裙子了,怎麼突然想到要穿褲子?」

「還不是趙俊彥…」黃詩涵將剛才他們走在路上時趙俊彥說的話講給童彩恩聽,不過為了掩飾她那時怪異的情緒,她沒說她當下的反應,只單方面的說她沒想到自己沒褲子這回事,很順口的就答應了。

聽完黃詩涵的敘述後,童彩恩若有所思的說:「原來他也體貼的一面阿,他其實也沒有妳想的那麼討人厭嘛!」

「好啦!別再說了,去試試妳的褲子我穿不穿的下。」為了讓童彩恩閉上她那雙愛八卦的嘴,黃詩涵趕緊推著她往房間去。

很快的星期五就到了,本來期中考前黃詩涵是不會回家的,但這次她打定主意非回家不可,主要是因為這個假日姊姊剛好從臺北回來,哥哥也恰巧放兵假,難得全家團聚的日子,可不能少了她一人,否則就說不過去了,而其次是為了回去拿褲子,不然一直跟童彩恩借褲子也不是辦法。

回到家後,黃詩涵除了和家人聊聊近況也提到班上的新轉學生,當然為了下周的考試她同時也認真的準備著她的課業,然而享受天倫之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離別的時刻又到了。

幾天之後,緊張又刺激的期中考來臨了,決戰的時刻敵人相見總是分外眼紅,這兩天黃詩涵和趙俊彥兩人之間總圍繞著一股危險的氣氛,那壓迫感使童彩恩跟高智偉都不太敢靠近,直到考試結束後,他們才鬆了一口氣,然而持續沒多久就又進入緊戒狀態。

這天,天上的白雲無憂無慮的隨風飄動,而班上的同學們個個心中充滿著擔憂,今日是所有分數見真章的一天,這不只關係到班上的排名,更決定著一場賭注的輸贏。

當每科的考試成績都公佈後,趙俊彥拿出所有考卷並對著黃詩涵說:「算一下總分吧!」

黃詩涵將自己的分數加總後,發現比預期中的好,讓她稍微放下心中的石頭並信誓旦旦的覺得這次的賭注她贏定了,然而俗話說的好,凡事不要高興太早,當趙俊彥也算出總分兩人真正比對下來,她竟然以一分之差落敗了,如此些微的差距叫她情何以堪。

趙俊彥看著眼前的試卷得意的說:「哈!我贏了,這下妳沒話說了吧!」相較於他的興高采烈,黃詩涵顯得更加失落,她絕望的默默收回考卷,垂下頭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面對黃詩涵一蹶不振,陷入萬丈深淵的樣子,趙俊彥有點不解的對她說:「欸,有必要這麼難過嗎?」

「又不是你輸,你懂什麼?」黃詩涵無力的說。

「唉!走啦!她很快就會恢復了,不要想太多」高智偉推著趙俊彥離開事發現場,免得黃詩涵認為趙俊彥是在對她落井下石,越想越傷心。

「詩涵,妳還好吧?」童彩恩在一旁看的有點於心不忍,想安慰她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只能這樣了,還能再多不好」黃詩涵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要童彩恩別擔心她。

黃詩涵整天的情緒都呈現低落狀態,有時甚至會無神的發呆著,她實在是無法相信輸給趙俊彥的事實,如果是實力差距大就算了,竟然是以一分之差輸了,讓她如何接受,她不停的懊惱於自己的不細心,如果考試時再檢查一遍,多拿個兩分,情況可能就完全相反了,然而千金難買早知道,如今為時已晚,一切都成定局了。

座位就在隔壁的趙俊彥將黃詩涵一天下來的情況都看在眼裡,她的表現就好像自己的勝出是如此的罪過,趙俊彥再也受不了她那挫折的樣子,放學後一把將黃詩涵留了下來,「我想過了,我可以幫妳的忙,就像當個副隊長之類的,所以打起精神來吧!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趙俊彥誠摯的表示他的心意,希望黃詩涵可以恢復原來的開朗。

「真的嗎?」聽到趙俊彥如同救世主般降臨的話語,黃詩涵一掃心中的鬱悶,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直視著他,那激動樣就差人沒撲到他的身上。

「對啦!妳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怪噁心的」趙俊彥被看的有點不自在,閃過她的目光說道。

得知這個消息後,黃詩涵趕緊通知童彩恩跟高智偉,並拉著他們兩一同參與啦啦隊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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