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孺
趙宏孺

書寫者,有機會想成為寫書者

香水與醋的感覺

(编辑过)
不知道我是怎麼調的,怎麼會把醋都調出香水味

妻子在廚房叫了我好幾聲,我嗯嗯啊啊,沒有真的理睬她在說什麼。

星期天,我難得的在家,妻子在廚房裡弄她永無休止的嘗試︰希望用一種神奇的料理來打開她丈夫的心。但這一天,我原是想沈澱一下我的鬱悶,一早我用一張報紙想隔出一個自己自憐自艾的世界,但妻子那種不合時宜的雀躍,卻令我宛如在受著另一種煎熬,如同她那一個上午都在滋滋喳喳的廚房;她是在煎什麼含水太多的東西,一條剛離水的魚嗎?

我因此覺得荒謬又無奈,自從伊離開公司後,我每天下班準時回家,我厭於再做任何活動,包括與妻子一同用餐。但妻子不知道將我的沈寂與少食歸於何因,每天快樂地研究食譜,弄著各種新奇的料理。對於她自認的巧手慧心,我以淡漠對待,但這並不改變她的樂趣。我甚至懷疑她是知道一切,有意藉此來嘲弄我的失意。

「我叫你半天了,你都不應。」妻手突然就貼了過來,說眼購越過報紙,只看到她半張笑盈盈的臉。

「什麼味道?」我才聞到一股刺鼻的酸味,還沒會意是什麼東西,妻子已將手中的湯匙送到我的嘴邊。「嘗嘗看,我親手調的sauce。」

我只看到湯匙中一圈黑糊糊的液體,那股酸味更是刺鼻的令我受不了,我順手一推,湯匙整個翻了,裡面的東西都倒在教打著赤膊的上身。

妻子的最初反應卻是咯咯咯的笑了,然後才想到說︰「我去拿毛巾來。」妻子出去後,我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條手帕,把那些東西擦掉。突然我聞到了香水的味道,我聞聞那條手帕,卻聞到極濃郁的看香水昧,與刺鼻的醋酸味混合的奇怪味道,那味道令我作嘔想吐。

我才想起來,這條手怕是伊的。伊的身體一向用這種橘子花香系的香水,連手帕都要挑這種香味的。伊走時帶走了一切的東西,這條手帕卻是無意中被留下來的,這本來是我能留住伊的唯一東西,卻被妻子不知道用什麼調的醋給破壞了。

妻子拿著毛巾回來,我連忙把手帕收起來。妻子奇怪地看著我說︰「你怎麼擦乾淨了?」那味道令我感到難過極了,酸水不斷地從胃裡衝上來,我說不出話來。妻子卻突然大力地吸了幾口氣,然後又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不知道我是怎麼調的,怎麼會把醋都調出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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