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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譯好譯|蔡偉泉譯《小王子》廣東話版:廣東話都寫到文學嘅感覺

On ne voit bien qu’avec le cœur. L’essentiel est invisible pour les yeux.只有用心先可以睇得清楚。最重要嘅嘢都係無形於雙眼。
On ne voit bien qu’avec le cœur. L’essentiel est invisible pour les yeux.

/ Antoine de Saint-Exupéry, Le Petit Prince

「只有用心先可以睇得清楚。最重要嘅嘢都係無形於雙眼。」

/ 蔡偉泉譯,《小王子》


廣東話入文,最多人提出的反論據就是廣東話「無書面中文嘅Feel」,比如以廣東話呈現文學作品,總讓人有「出戲」、粗俗之感。蔡偉泉以《小王子》的廣東話譯作證明此說未必成立。《小王子》自1934年出版以來,已翻譯成二百多種語言,其中中文有七十多個版本。然而,在廣東話版面世前,中文「方言」版本(廣東話是方言與否,視乎你從政治角度或語言學角度評價,坊間已有討論,在此不贅)只有台灣出版的客家語譯本。因此,廣東話譯本在某程度上意義重大,證明「方言」作文學媒介並不失禮。

蔡偉泉深明「攞返個感覺」的重要性,因此翻譯時特別斟酌用詞。例如「L’essentiel est invisible pour les yeux(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一句,雖然可以直接譯成「最重要嘅嘢都係肉眼睇唔見」,但將「肉眼」變成整句主體,難免失卻原文間接委婉的氣質。最後採納的譯法「無形於雙眼」雖然比較文縐縐,但保留了原文語序,讀起來也更能還原原文的詩意。

另外,在不少地方上,都可見到譯者的巧思。例如故事開首小王子問:「Qu'est-ce que c’est que cette chose-là? (What is this thing?)」,在法語原文只是個頗為正式的問句,譯成中文卻變成「呢個係乜東東嚟?」字裡行間流露出小王子的天真童趣,比起原文語調更顯清新,將廣東話的可塑性發揮得淋漓盡致,側面反擊廣東話只散發「粗俗」氣息的說法。

誠如葉嘉教授在序言所說,將《小王子》這本經典文學作品譯成廣東話,正正是以翻譯嘗試確立語言地位的實踐,證明我們的母語是一門「可說、可寫、可傳承」的語言。

下次有人批評廣東話不入流,不妨遞上這本譯作,可能對方細讀過後,也會稍微改變觀感,至少認同廣東話不只「粗言粗語」的面向。


【傳送門】

立場新聞《【說・書人】翻譯出版廣東話《小王子》 八十後教師:雅俗共賞,望成廣東話文學》: https://www.thestandnews.com/culture/說-書人-翻譯出版廣東話-小王子-八十後教師-雅俗共賞-望成廣東話文學/

葉嘉〈廣東話版序一〉,《小王子廣東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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