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记事 - 难忘的端午节

今日端午。

印象中，这是少有的没有回老家团聚，吃老妈烧的端午大餐的节日。

老妈住在医院里，今天手术。

儿子马上要中考，昨天就返校，做最后的冲刺准备。

夫人是初三老师，今天也没有放假。

设了早上6点的闹钟，5点多就醒了。在床上胡思乱想，躺不住，索性起床。简单洗刷了下，就开车往医院走。

昨天护士说，医生给老妈安排的，是今天第一台手术。我得在老妈进手术室前赶到，老人对手术有天然的恐惧，有我在，会心安一些。尽管我可能什么忙，也帮不上。

出门才发现，没吃早饭。往常上班，可去单位食堂早餐，忘了今天不一样。

到了医院，没有人检查我的核酸检测结果，便进了病房。

老妈半躺着，看上去状态不错。看我来了，习惯性的问，早饭吃了没有，我含糊其辞的应了句，吃了吃了。

和往常的聊天一样，还有两个问题在等着：吃什么了？在家里吃的吗？我“嗯嗯”的应付着，不想让老妈操心我的早餐。

我知道老妈现在肯定紧张。她惧怕做手术，也担心手术费用。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能做的，也只有在边上陪着。

前几天我告诉她，不要为钱的事担心，我已经为她办理了医疗保险家庭共济，可以用我的社保账户报销，她才略略心宽。

等到快8点，医院的护工才推着手术室的推车过来接病人。我和陪护的保姆一起把老妈搀扶到推车躺下。

护士找了一只红笔，在需要手术的那只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我和护工一起把老妈推出病房，去手术室。手术室在4楼，需要坐手术专用电梯，一路上老妈都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紧张害怕。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安抚老人家，护工已经推开手术室的门，回头对我说，家属在外面等。一个人推着老妈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等候时间，大概是世上最漫长的时间之一。

我带了降噪耳机，原想在等候的时候听今天的学习课程，可是课程播完了，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人在焦虑或有心事的状态下，耳朵作为信息接收通道，是完全失效的。

不一会，手术室的门开了，是麻醉医生，找家属签字。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例行公事的给我讲述各种可能的风险。我知道这些风险发生的概率极低，所以并不怎么担心。

我的医学常识有限，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选择了完全信任医生的模式。在医生说完后，在告知书上签了我的名字。

又是漫长的等待。终于，我在手术室前的电子显示屏前，看到了老妈的名字，显示9：15开始手术，目前在术中。

原来并不是医生说的是早上第一台手术，第一台手术的话，应该8点多就会开始。

这一刻，我才发现，在手术前，我和主治医生的沟通太少了，甚至都没听医生讲解过手术方案，询问过手术费用。

我为自己的轻慢疏忽暗暗自责。现在也只能选择信任医生，虽然没有特意去沟通，相信医生按照职业素养，已经给予我们最好最合理的安排了。

11点的时候，显示屏上的信息终于更新，显示老妈已经在复苏室。

我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手术室门口等待。仿佛站在门口等侯，老妈就会早一点从手术室里出来似的。

11:30，护工总算推着老妈出来了。看起来像在睡觉，应该是没从麻醉中完全恢复过来。

到病房，几个人把半醒的老妈抬到病床上。护士过来，一边给老妈接各种监测仪器，一边大声的和老妈说话，老妈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护士说，都正常，麻醉后初醒，就很想睡觉，一会就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妈逐渐清醒起来。我才放心的离开医院去吃了午饭。

今年的端午，真叫人难忘。

想起一句话，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老妈，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