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非红
黄非红

在现实远比小说精彩的年代

正能量的人民

原来“正能量”这词儿是个强奸犯发明的啊,用来诱奸女学员的……伊每次强奸的时候就讲:“你体内都是负能量,让我给你注入一点正能量”……

如今强奸犯坐监,他的“正能量”却被国家挪用为政治正确话语,在神州大地上成为批评、要挟和制裁的手段。

难怪福柯会讲“话语即权力”。

但就连我们家小盆友都会得质疑:“能量有正负之分吗?难道不是只有强弱之分吗?”嗯,母心大慰,我觉得好多人连咱家小盆友都比不上……


有些貌似正确的词,具有相当的迷惑性,其实非常屎,比如“人民”。

这些词儿乍一听仿佛很有道理,想起沈从文他们面对“文学要为人民服务”时也觉得难以反驳,忍不住要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主张,然而谁是人民呢?怎么写才算是为人民服务呢?从此陷入纠结的泥潭。

扬-维尔纳.米勒在《什么是民粹主义?》中说——民粹主义者需要制造一个神话:世上存在一个真正的“人民”群体,一个同质性的、永远正直的人民,全体人民可以通过一个声音表达心声,而民粹主义者自己就是这个声音,是人民独一无二的道德的代表。民粹主义者否认社会的多元主义,执意要把公民之间的分歧转化为“人民与非人民的对抗”,坚持要将异己的人群——那些不支持或不认同他们“人民”观念的人——排除在“真正的人民”之外。

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民”,只有一个一个的人。

所以你家太祖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根本就是错的。


写到这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当年我俩都很喜欢一本书《晚霞消失的时候》,在许多个休息日,我们反复的讨论它。在十三四岁的年纪,我相信这本书给我们奠定了世界观的某种基础。

我们在警校大院里长大,每一次,那些年轻人穿上簇新的警服,绑上腰带,配上带刺刀的钢枪,在街上列成方阵,表演行走、敬礼、出枪、收枪的时候,我们都跟在旁边跑,深深迷醉于他们体现的集体的、整齐划一的、神威凛凛之美,也就是里芬斯塔尔在《意志的胜利》中呈现出来的那种美。

有一次,也就是在这样一次表演之后,我看到有个成年人跟我的朋友聊天,问她是否觉得这场表演令人激动。

我的朋友回答说:“当然,但是那是作为一个集体表现出来的美感,从这个集体中单拎出一个个人,他身上未必就具有那种正义和威武。”

那个成年人大为惊诧,继而露出佩服的表情。

好多好多年了,我始终记得她的这句回答,那时她最多也就是高一这样的年纪。

那天我们家小盆友问我:你有什么小时候的朋友、后来失去联系了,现在想要再重新找到的吗?

有的,我很想再找到她,想要知道她还是不是我少年时代认识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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