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芦
思芦

喜欢旅游,园丁,烹调,读书。追求个人自由,信奉古典自由主义。

回忆英语老师司考特

在国内时,老美司考特教我们研究生英语口语课。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美国人。

在国内读研究生时,英语口语课的老师是一位老美,名叫司考特。他在中国学汉语,兼职教我们英语口语挣点银子。他的课很生动,使我们这些习惯了被满堂灌的学生耳目一新。在他的课上,我们首先感觉的是轻松愉快。没有课本,不用预习,也没有作业。学生和老师之间关系很随便,距离很近。在轻松的气氛下,很多不敢开口的学生也结结巴巴地讲英语了。他给我们讲美国历史。每天上课提来一台便携的幻灯机,放他自己制作的幻灯片。从他的课上,我们学到了系统的形象化的美国历史,也对民主,自由,天赋人权有了认识。他的课一半时间是放幻灯,另一半时间是做游戏或各种活动。他教我们玩过许多美国游戏,比如PICTIONARYSCAVENGEPICTIONARY 是每组中一人抽一个英语单词,在黑板上画图,演示此词的意思,不许说话。组内其他人根据画图的意思来猜此词,以最短时间猜出者为胜。SCAVENGE的玩法是分成几组,给每组发一个列着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单子,看哪一组找得最多最快。记得单子上有一个美国出版的美国地图。美国地图找得到,但是美国出版的却难找。其他组为此绞尽脑汁,遍寻无计。正好我手里有一本父亲参加了部里访美考察团访美带回一本袖珍地图,所以我们组就占了上风。胜利者的奖品是友谊商店的精美糕点。这种糕点当时在外面很难见到,很好吃。

有一次,他把我们分成四组。每组发一包碎画报。看谁最快把碎片拼成图片。我们组拼到最后时,有几片怎么也拼不上。这时我看看邻组,他们也在翻来覆去地拼最后几片。我心中一动,过去一看,他们的那几片的图画似曾相识。就建议他们和我们交换彼此拼不上的碎片。果然,交换之后,我们两组同时拼好了图片,得了第一。而另外两个组,还在努力拼着那几片永远拼不上的碎片。游戏结束了。我们两个嬴了的小组一边吃着作为奖品的糕点,一边听司考特给全班讲什么是双赢;有时候必须有两个冠军。

他在课上常提出一些假设性的选择题让大家回答,比如你愿意平淡地活100岁还是轰轰烈烈的20年就死去。这些问题看似随意,但异想天开的假设打破了习惯思维,常会产生颠覆性的效果。有一次,他让我们每人都回答一个问题:“如果你能改变的话,中国的什么东西你最想改变?” 他自己举例说他不喜欢中国的京剧,尖声刺耳。其他同学也都说了某个东西或事物。轮到我时,我说我最想改变的是中国的历史。司考特哈哈大笑,说好,如果历史能够改变,也许中国现在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他很风趣,他的课上总是笑声不断。他告诉我们,有一次他去校医院去看病。在注射室里打针。校医院里很多护士看见美国人来看病,都很好奇,围在门口看。他就趴在床上大喊:“快来瞧,快来看,美国人的屁股,一毛钱,一大看。”

期末时,他让我们写一篇英文作文,谈谈上他的课的体会。我写的是我最深刻的认识–美国人的开拓精神。以前是开发西部,扩土拓疆。开发完美洲大陆后,就发展为对月球和太空的探索。还有对未知的科学世界的开拓。意识形态上的开拓是把自由民主思想和制度推向全世界。这种开拓精神是美国强大的动力。中国文化缺少这种开拓精神,是中国落后的原因之一。

在这种愉快的环境下,不知不觉地,我们的英语都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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