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与转圈

似乎只有周日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才是自己的。中午回家休息。进门前习惯性的看了下信箱，果然有封信，收信人名字的第二个字是Pik。我自己先入为主的觉得它对应的应该是汉语拼音“Ping”或者“萍”字。想着可能也不是，一直在揣摩到底是哪个字。不知不觉中就把这事给忘记了。一觉醒来，只想着出去活动下。最近新冠病毒肆虐，到处封城，人心惶惶。学校的一切设施都已关闭，开了没几天的田径场这周也关了。没处去运动，再加上疫情之下，大家都不能正常工作、娱乐等，难免烦躁。那就去没目的的闲逛吧。

刚出门，在垃圾站附近看到一大堆书，心里一阵窃喜。就是在今天，刚把看了好久的安·兰德的《源泉》看完了。是本好书，安兰德不愧是美国理性个人主义的教母。这本书应该是她理性个人主义的代表作。与理性个人主义对立的是书中提到到的以依附他人而生的利他主义或者是集体主义，或者是“二手货”。看完本书，正在犹豫看哪本书呢。那堆书里没几本对胃口的。不过看着这些书被丢弃在这感觉也不好，应该资源共享啊。挑了几本稍微感兴趣的，权当消遣吧，总归聊胜于无。其中有《毛选（第一卷）》，《孙中山逸事》，阿城的《威尼斯日记》和李碧华的《青蛇》和《个体户》。翻了翻《个体户》，都是很短的散文随笔，不过蛮有个人特色。才发现她是香港人。之前只知道她是很多电影的编剧，包括《霸王别姬》。当然不能不提张国荣。过几天就是四月一日了，张国荣的忌日。他去世那年，非典肆虐。今年他的忌日，新冠病毒肆虐。想来令人感叹，世事无常，似乎有某种轮回。

由李碧华就让人想起张爱玲。张爱玲的文字极好，读来让人过瘾，画面感极强，也极冷，也极无情。犹记得《倾城之恋》开头部分戏曲般的悠扬，战时香港的孤独等等等等。让人不禁联想当时的香港是如何的模样。搜索李碧华时，却又看到了刘以鬯。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原谅我的孤陋寡闻，才疏学浅。前年他去世的时候才看到他的报道。印象最深的是，他被称作意识流文学中国第一人。第二个可能是莫言。我曾经有过年少轻狂的目标，要把出名的意识流的小说都读读。其中，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寻逝去的时光》读了前两部，印象很深、很美好，对我的影响也最大。此后，就对意识流文学念念不忘。在我看来，意识流文学就是跟着想法写，想到哪里写到哪里，顺着思绪慢慢流淌。当然肯定有个主题，并非完全的自由。就像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写出了“傻子”的感觉，大段跳跃的文字，竟然没有标点符号。似乎摇摇晃晃的，有时候还充满了忍冬的香味。也许意识流才是符合人的思维的吧。突然想起来，我来香港第一次去图书馆的时候，当时图书馆正在推刘以鬯的《酒徒》或者是《对倒》。没有读过就是有这样的问题，记不住题目或者对不上内容。就像人们说，大部分人都不会知道刘以鬯，因为香港严肃文学的地位太低，远远低于世俗文学，包括武侠小说。有几个不知道金庸呢？就像提他，总要让人先提王家卫的电影《花样年华》。并告诉他，电影是根据刘以鬯的小说为原型改编的。我倒是挺想读他的《酒徒》的，听说写出了醉酒的感觉，当然不止于此。李碧华的名字是Lilian Lee Pik-Wah，Pik是Bi的音啊，对应“碧”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香港人的名字很有意思，你看星光大道就很清楚，像梁朝伟Tony Leung Chiu Wai，张曼玉Maggie Cheung Man Yuk，张国荣Leslie Cheung Kwok Wing等。他们的名字就像一只小鸟，姓是躯干，英文名与中文名为两翼。也像极了他们联通东方与西方的桥梁的作用，中西方在这里很好的融合。

2020年3月29日 周日晚 于大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