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鯡魚
紅色鯡魚

紅色鯡魚 平凡人物

Bai 台灣 - Day 8 台三變奏曲

   翔翔惺忪的睡眼中流露些許不捨,想想好像每次住在琇琬姊姊家,比我早起的總是翔翔,而且沒一次相送過,他總是去上學前在床邊跟我說再見的。迷路似乎成為對台北的恐懼,昨晚才看著台北市詳盡的道路圖寫下每一條路名,才面對到不論是家聚或者是來住宿必經的信義路,就當場讓平時搭乘捷運或公車的我懷疑自己的眼睛:怎麼會是單行道呢??這不是一條相當寬敞的四線道嗎?昨天就算規矩的在車流中前進都會遭到大小車輛的喇叭聲問候,台北這麼親切的城市,我想逆向更不用說,應該會是一路的元氣加油聲吧…於是盤算著切到與信義路平行的街道,心想總會騎往相同的方向吧?所有曾經在各個城市的旅行規則完全無法套用在台北上,好像轉不出的 RPG,非得敲對正確的關鍵人物才能夠突破幻象。計程車司機大抵是正確的人體衛星導航,但是總會在騎了一小段路後不安心的向路人、商家、店家、機車騎士問路,他們就像隨機的命運,可能無心指引一條錯誤的方向,也可能再一次安撫了疑心的焦慮。當華江橋的機慢車閘口出現時,一個小時已經過去,迷路,似乎也沒讓我更加認識這胡同般的城市。

   台三線在板橋這一段並沒有蜿蜒起伏,只有惱人又為數眾多的紅綠燈以及廢氣揚塵的車流。雖然污濁的空氣是人人避之,但是這也是很真實的生活面,我們終要為這些便利捨棄些什麼,甚至要付出代價。環島來到西半部,的確是帶有一種贖罪的心,看著我們是如何的掙扎,在環保與生存間拉扯。土城的捷安特比起七星潭直營店冷漠許多,正好掉入了刻好的模版:台北人。太武斷了,於是匆匆的離開,斷絕可能出現的其他印象。倒是捷運一直延伸到土城,讓人想起台南屏東爭取高雄捷運的設點。在盈虧考量下,我想這是要被否決的。而越過了花東後,那種行路難的感覺,令人同情著他們的不便利,又有誰看見了?

   沒有盪氣磅礡、澎湃迴轉的湍流,三峽,這婉約的山城老街就是中午的落腳處。走訪過國外大小教堂,那歌德式翳入天聽的高挑、鑲嵌有色玻璃的迷離以及典自聖經的創作,都知曉一二。但諷刺的,卻不一定瞭解台灣廟宇的建築美學,如果不是 MIT 台灣誌詳盡的紀錄過這湧然的三角地,祖師爺廟,我也只能默默的觀賞香客的虔誠,表象的捕捉觸發美感的角度。憑藉著淺薄的記憶,祖師廟幾乎就是李梅樹先生的生命。階梯的石雕圖是熟悉的民間故事,攀附憑欄的花鳥蟲獸有著自我民族的意象。但仍舊同觀光的香客們一般,拿起相機取景,似乎只能回到數位的世界裡,慢慢找尋信仰的元素。問自己為什麼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靜坐著與盤旋的石龍對望。是因為我還太年輕嗎?

   或許過多的人文就會生膩,發覺自己下個行程是大溪老街不免覺得多餘,不想一肩扛起每一個歷史角落,於是讓豆干成為沿途的視覺引誘,憑著記憶轉換味覺與嗅覺的二重奏,直往下個地方奔去。龍潭,擁有兄弟象自己的訓練球場,不過排除了球迷的角色,這裡僅是環島中一個微笑的註記。

   一天內第三個縣市—新竹!大學三年的生活,新竹總被我視為第二個故鄉,卻不免好笑。關西,還是因為環島之故,第一次造訪這迭峰群繞的山城。雖然內心忖著總該不會在自己的第二故鄉迷路吧?讓背包內詳盡的路線規劃一路安眠,任性的憑記憶與直覺亂衝,也怪那三位裝備齊全,其中一個還曾二度環島的單車騎士胡亂指路。傻傻的跨越了關西來到橫山,就在竹東已經離我不遠的時候,總算意識到騎過頭!想改道芎林,那山徑歧路在三四個分岔後讓我打退堂鼓,迷路在山野裡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折回去接縣道 118,穿越樸實的新埔鄉。新埔加油站的職員可愛的回我:當然是從竹北接新竹市比較快!這樣的理所當然,卻把我打回了異鄉學子的外地人原形。開始小心翼翼的頻頻問路。「過橋或直走都可以到新竹市,兩條路距離都差不多啦」這就是在地的感覺吧,一種了然於胸的故鄉地圖,輕鬆自在的指引求助的迷途人。光復路的出現就有那歸來的感動。加速前進,當視線範圍內多了東門與大門的景色,內心激動的有點誇張吐舌頭 清大,我的母校......

   「此地空餘黃鶴樓」的嘆息隨著畢業、入伍退伍後越來越濃厚,是該緣盡。寒假在實驗室失眠,因為覺得少了姵潔和孟君的新竹,似乎眷戀的回憶也抽走了泰半。隨著勇敢去瑞典、大學同學也將在明年碩士畢業,真有一種情分已了的味道。雖然還是和實驗室還有李珣聊了許久,也在路上遇到阿葉,不過,我快成為清大的陌生人了吧......對仲瑋真是懷有深深的愧疚,十一點硬是把入睡的他吵醒,收容我這個奧客學弟。仲瑋總是會有令人驚豔的一面,聊天中發現他對歷史的熟稔,好難得也會有人對歷史這麼有興趣。單車攻上武嶺的他是穿著牛仔褲騎車的!不論是上武嶺還是牛仔褲都讓人很敬佩!衣服晾完後,身體也累垮了,接近一點,癱了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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