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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宁-克鲁格效应告诉你为什么社会如此混乱?


The Happy Neuron


"无知比拥有知识更容易让人产生信心。" ——达尔文,《人类的起源》。

1995年4月,麦克阿瑟-惠勒把脸涂满柠檬汁,抢劫了匹兹堡地区的两家银行。他觉得柠檬汁可以使他的脸不被安保摄像头看到,就像柠檬汁被用作隐形墨水一样。他甚至声称,在抢劫之前,他已经用自己的宝丽来相机成功测试了这个想法。当然,这是无稽之谈,银行的监控录像在晚间新闻中播放后,他很快就被警方抓获。"我明明有果汁。"当警察出现在他家时,他困惑地说。

惠勒原本会被写成又一个根据一个半吊子想法犯罪的蠢罪犯,甚至连1996年的《世界年鉴》报道他的时候把他叫作有史以来最蠢罪犯之一。但康奈尔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大卫-邓宁和邓宁的研究生之一贾斯汀-克鲁格意识到,这正是一种现在被称为邓宁-克鲁格效应的常见现象的完美例子。

邓宁-克鲁格效应是什么?

简单来说,邓宁-克鲁格效应就是人们误判个人能力的倾向。能力低于平均水平的人往往会高估自己的真实能力,而能力高于平均水平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的能力有多强。也就是说,有些人太笨了,不知道自己有多笨,而聪明的人则认为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在他们1999年发表的题为《不熟练而不自知:认识个人缺点的难度导致过高的个人评定》的原创论文中,邓宁-克鲁格表示 "低能力者对自身能力的误判源于对自己错误的理解,而高能力者的误判源于对他人理解的错误。"

他们的第一个实验将参与者分成四组,让他们评估自己对逻辑、幽默和语法的理解能力,然后比较他们的自我评估。他们根据结果制作的图表,似乎在不同的小组和不同的测试者中都是成立的。

测试者的自信度不能反映他们的能力值。

在左下角,测试者对某个项目的能力值为零,自信度也为零。但是,随着一个人对该项目一点点的学习,自信就会大大增强。当一个人继续掌握基础知识时,他或她的信心就会达到最高点,因为他或她相信自己是少数了解该学科的人。这座高峰常被称为笨山(Mount Stupid)。但问题是,一个人对一门学科了解得越多,他或她就越能看到它到底有多复杂。从图中可以看出,信心会急剧下降。随着能力的提高,信心会在被称为绝望之谷(Valley of Despair)的地方跌到谷底。但幸运的是,随着一个人对某一学科的掌握,信心开始增长,并向启蒙坡(Slope of Enlightenment)攀升。

最大声的往往住在笨山上

遗憾的是,那些声音最大的人往往信心十足,但能力不足。例如,政治光谱两边的专家都会就他们所知甚少的话题讲上几个小时。经常看到新闻周期被自由派和保守派的主持人所主导,他们无休止地阐述科学、经济、外交政策、医学等等。但他们在所有这些方面都是专家的几率有多大,即便是其中一项?那他们哪来的这种自信?没错,他们正陷于邓宁-克鲁格效应之中。

同样地,政客们虽然知之甚少,但也喜欢把自己说成是专家。大多数人都见过特朗普在每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为帮助抗击新冠肺炎而发号施令,然而他肯定没有医学学位。他甚至还大胆地不断推动人们尝试羟氯喹,而我们现在知道,羟氯喹会增加死亡率。2012年,众议院科学委员会成员保罗-布鲁恩声称,进化论、胚胎学和宇宙学领域是 "来自地狱地底的谎言"。当然了,他们虚假的自信,也很容易被邓宁-克鲁格效应所解释。

这种情况在社交媒体上也很常见,人们把自己的想法当成专家来分享。实际上,在Twitter、Facebook、Reddit等网站上很多最嘈杂的人,其实只读了一两篇文章,看到了其他用户的视频,或者看了别人的评论。导致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被分享开,把潜在的危险和不正确的信息传播来开去。也许最奇怪的是一些牧师告诉他们的会众,新冠疫苗里面有微芯片,5G网络是病毒出现的原因。怎么会有人对科学的理解如此之少,却又如此自信呢?就是邓宁-克鲁格效应。

另一方面,受教育程度较高的人却沉默不语。绝望谷里的人觉得自己会把人教错。出于某种原因,尽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情况恰恰相反,但一些在某项知识上走得很远的人却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教育,他们被认可是因为运气,或者他们把周围的人蒙蔽了。这种情况在博士生中很常见,因为他们经历了高度的抑郁,尽管他们对自己所选领域的了解远远超过一般人。

社会和反科学运动

也许对社会最大的威胁是日益增长的反科学运动,它是由邓宁-克鲁格效应推动的。愚昧山上的人影响力最大,他们往往支持反科学的候选人,有意或无意地传播错误信息,甚至帮助制定反科学的立法。正因为如此,公众对科学的信任度低得惊人。

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数据,"截至2019年,对科学家会为公众利益而行事这点上,35%的美国人非常有信心"。

彼得-霍特兹在《PLoS生物学》上发表的一篇论文中称,在过去十年中,众多科学领域,如气候变化、空气污染、进化论和免疫学都受到了攻击。甚至整个地质学领域也成为攻击目标,因为它与一些人的信念相矛盾,即地球只有几千岁,而不是地质学家所说的45亿年。

当这么多人反对基础科学的时候,一个社会怎么能正常运转?不可能的。科学使社会的运作成为可能。科学给我们提供了电力,干净的水,医疗,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例子。攻击科学就像试图撤销现代世界一样。

霍特兹认为,打击这类运动,尤其是反疫苗接种的运动,需要与公众更好地沟通。他说:"很多时候,研究生和博士后学生,以及初级或中级职业教师,很快就会了解到,他们参与媒体活动或公共活动只会成为不受欢迎的干扰。" 他的解决方案是开始为科学家提供媒体培训,并鼓励——甚至要求——他们与公众接触。

这可能有助于扭转邓宁-克鲁格效应,因为这将把那些在绝望谷中的人提升到与愚蠢山上的人相同的水平。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也许人们会对科学有更好的理解,从而帮助社会保持团结,继续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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