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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华人,自由打工人,设计工作者,在碎片时代参与式观察碎片

柏林有种浪漫叫在废空地Tempelhor一起看日落

风力车是一种靠风力驱动滑板的运动 越自由辽阔的赛道 越讲究玩家为自己设限的能力

会路过这片大草地纯属意外,毕竟这不是个公共交通便利可达之处,如果要我说,更像是社区随意漫步的大后院。2020年2月11号,尽管冬天,草坪上不乏各种慢跑,做瑜伽,放风筝,遛狗,种花,散步的人群。

而第一眼将它和公园划分,因为它的空旷。没有标配的人造碎石跑道或公园凳子,没有为了视觉点缀而精心配色的花草,人们任意席地而坐,周遭没有高楼建筑,或市中心该有的城市天际线,每块土地均分一抹阳光和微风,我捧着可回收的玻璃罐,里头装着温热的mulled wine,种种景象叠加构成我对公共空间的美好想像。尽管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赫赫有名的腾普霍夫市民公园Tempelhor Feld。

1.承载柏林人集体记忆的场所

Tempelhor Feld 的前身是机场,但凡提及德国历史,都难免带点二战的记忆伤痕和羞愧,然而这个机场的过去却为柏林人添加不少暖意和骄傲。建立于1923年,曾经作为练兵场,足球场,飞行实验场,甚至机场纳粹空军轰炸机装配基地。

二战期间前苏联统帅斯大林一声令下,封锁了通往西柏林的水路和陆路,因此当时位于市中心的机场成了美军阵营运送物资,突破封锁柏林的 “空中桥梁 One-way Air Corridor” ,西柏林的小孩们总会满心期待,仿佛天空会洒下救助贫瘠的魔法糖果,给了大家通往自由世界的希望,直到战争结束。鉴于这样的历史情结,Norman Foster 感慨它就是世界机场之母 mother of all airport.

2.公投的意义转变

后来东西德统一后,有了两个新建的机场 泰戈尔 (Tegel) 和舍恩菲德 (Schonefeld) 各别占据德国南北两端,Tempelhor机场正式关闭。尽管少数党派和航空公司倡议重启机场,然而在2008年公投时,由于人民普遍参与意识低,没构成有效票数。

手绘地图 标识了Tempelhor 机场的市中心位置 介于东西柏林墙之间的中枢地段 小图为官网上的规划平面图

2年后,柏林市政府首次提议将机场化身成市民公园,开放使用后深受欢迎,也引起了发展商对它的觑觎,当时的市长 Klaus Wowereit 以房价高涨,人口暴增为由,提议将北部25%的土地开发住宅区,工商两用商铺和公共图书馆,这项完美的城市发展计划书,放在任何一个现代城市里,几乎没有人会反对。然而神奇的是,柏林人自主发起了 “100%Tempelhof” 联署签名上呈反对开放,1%的土地都不允许动,有人说,这是利益驱动的发展,不符合它的公共特质。显然大家在第二次公投中成功捍卫了他们的公共空间。

如果一座城市面貌可以反映市民的个性,柏林这片空地的胜利就对外展现了柏林人追求自由的城市精神 “我们穷,但性感“!"Berlin ist arm, aber sexy!" 

3.城市究竟为谁而建

著名的法国学者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于1967年抛出的问题,或许在Tempelhor看到了不一样的答案。2015年寒冬,这一头空地迎来了一批暂时过渡的难民,大家搭起临时的活动板房相互取暖;另一头空地,木盒子装着奇形怪状的植物,有从空靴子长出来的玫瑰,有从破牛仔冒出绿芽,乱中有序,殊不知这是由一群低收入群体-草根组织自主管理的 社区苗圃区域 (Gemainschaftsgarten AllmendeKontor.E.V),只要申请认养,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小田地。

我依然有疑惑,城市公共空间若录属于每个人的公民义务,那是否需要一个象征上层的管理者呢?后来查证了,但凡城市绿地,都属于柏林城市公园的公共事业公司-绿色柏林(Grun Berlin),有专业的团队进行护理和修剪工作,包括人工规划区域,控制访客数量等等。

我想大家在享受自由的同时,很多时候没意识到需要相对的秩序。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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