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演義（一）

星期六，倒塔咁早，中山某高球場。

又一次，我喺週末俾人挾咗返大陸。但又唔怪得晒我老細嘅，事實上，佢只係叫我下晝上嚟。我之所以咁早就喺度打霧水，係因為郭總約咗我打早波。

郭總係Simon嘅生意拍擋；應該咁講，喺舊年年中，公司收購咗郭總喺珠三角西岸嘅電訊連鎖店集團嘅一半股權，其中嘅部份交易金額，公司以「印股票」嘅方式去支付，所以同郭總建立咗「互控」嘅關係。

我聽Rachel講（佢喺公司坐咗四年），咁多年嚟，Simon一直都唔係一個認真嘅生意佬，公司上咗市，佢已經好滿足。但係喺舊年一個「富豪飯局」中，唔覺意俾佢知道咗，原來上市公司一般都有個general mandate，喺毋須觸動EGM嘅情況之下，發行唔超過已發行股本20％嘅新股。於是，Simon發現新大陸……

每年可以印一定數量嘅股票，即係等同每年可以合法開機印銀紙。Simon雖然係懶兼遲鈍，但唔係蠢，佢好快就睇通呢一點；開始大展拳腳去買嘢。

「你係corp comm咋喎，公司M&A關你乜事？」

呢點亦都係Simon呢個「Cheap喱」起躲之處：佢請我坐corp comm，除咗係因為我嘅傳媒經驗之外，佢仲睇中我有個LLB、讀過PRC Law。於是，但凡佢去傾生意玩收購，就搵我去做跟班把第一關，做最初步嘅due diligence。大陸做生意，吹水怪多過正常人；有我去把第一關，過到我先再搵律師樓同auditor做嘢，佢變相慳返好多consultancy fee。

「Alan，今日冇乜態喎！」郭總又入一洞。鬼咩，神七咁早太陽都未出就約我「打洞」，我話有態就呃你嘅啫；此洞不同彼洞呀郭老闆！不過就算我狀態十足，我同呢班「老總」點都有handicap。

「夠皮喇今日！」郭總贏波後鳴金收兵。「我哋去食早餐，食完帶你去睇廠！」

咦？！新鮮嘢喎！郭總嘅廠，從來都唔係我哋嘅合作範圍之內嘅事；無啦啦帶我去睇廠，究竟咩葫蘆賣咩藥呢？

早餐過後，我哋返咗去珠海工業園。原來郭總喺呢度，有一間好大（有內部穿梭巴士）、專門生產手機免提耳機嘅廠。睇完一round之後我發現，郭總呢間廠，係幾間大手機品牌嘅OEM。

「點呀，Alan，有冇興趣過嚟幫我手？」郭總問咗一個我唔知點答嘅問題。

長駐大陸做嘢？唔係啩……

星期日中午，柴灣區某住宅。

太陽終於照到我面上，亦即係大約12點。以前阿媽成日話我「太陽照到屁股先捨得起身」應該係𠱁我開心嘅說話，因為照到面上我都已經頂唔順喇，邊忍得到照到屁股。

「哥，起身食晏喇！」講嘢嘅係我嗰個身型同外貌都有幾分似廖碧兒嘅妹妹Gwyneth。自從我去咗美國讀書之後，呢段時間係十幾年以嚟，我哋兩兄妹首次「同居」。

我老豆喺幾年前退休之後，兩老就好少再留喺香港。一年嘅絕大部份時間，佢哋都會喺波士頓（馮氏喺美國嘅老巢）同埋慕尼黑（我老豆長大嘅地方）呢兩個地方「養老」。佢哋香港嘅住宅，都已經租咗出去。

當我結束荷蘭嘅「工作」返港之後，我同Gwyneth呢對孤兒仔，就搬咗去我姑姐位於柴灣嘅屋企。佢老人家住喺一幢舊式嘅大廈，有間接近五百呎嘅L型大房（我哋真係搵拉呎度過，有四百九十幾呎實用面積）。由於我表哥表姐亦都已經移民新加坡，所以我哋就搬咗去同姑姐一齊住、兩兄妹「分享」呢間五百呎嘅大房。

香港地呎金吋土，與其交租益外人，不如俾家用「孝敬」姑姐仲好。

梳洗過後，我哋喺飯廳食緊姑姐煮嘅豉油王炒麵。

「飲咗杯參茶啦！」姑姐拎咗杯嘢放喺我前面。「你呢份咩工嚟㗎，成日都要你放假飲到醉薰薰嘅？你老細唔使陪屋企人嘅咩？」

好問題！我都想知佢老婆究竟點忍佢。

我琴晚又俾佢哋隊到啤啤夫，半醉半醒咁經澳門返嚟。我都唔明，點解喺大陸傾親嘢都要飲酒？仲唔係係咁𠵱飲吓嗰隻，好似唔飲醉唔收手咁。我都已經唔記得，琴晚係我連續第幾個週末俾人的返大陸，然後死吓死吓咁返嚟。

「唔該姑姐；」我答佢。「係咁㗎啦，返親大陸做嘢，想唔飲都唔得……」

「個個禮拜咁飲，星期六都仲要做嘢，你老細想收買人命咩？！」姑姐憤憤不平。

另一個好問題！但係我唔識答。

食完晏，我同Gwyneth返咗入房玩Wii網球。我哋兩兄妹雖然都已經三十過外，但仍然童心未泯。我哋喺房擺咗部大電視，除咗睇戲之外，我哋最鍾意就係打機。

打打吓機，我個手機響咗一吓，有SMS。

唔會係Simon又搵我呀，你真係當我係你褓姆咩……

Eunice：「喺唔喺香港？得唔得閒？」

唔……都係時候你搵我喇。

港島區某酒店嘅高層房間。

房裏面傳來一輪激烈嘅抽送聲、男女呻吟聲、同埋我都唔好意思寫出嚟嘅浪語。良久，聲音漸停；一對全裸嘅男女，仍然喺床上依偎、分享緊一支「事後煙」。

「你今日好似不在狀態喎，冇事吖嘛？」Eunice問我。

Eunice唔係我女朋友，佢係我嘅Sex Partner。我哋幾年前認識，一直保持朋友關係。直到我分居之後，一次偶然嘅情況下，我哋嘅朋友關係，變成情慾關係。自此之後，我哋就經常上床。

我哋唔係未試過俾機會對方、發展情侶關係；我哋試過正正經經咁去拍拖一日，結果連嗰日都差啲過唔到。嗰晚，喺時鐘酒店嘅一輪「激戰」之後，我哋決定，都係維持SP關係比較適合。

其實咁樣未嘗唔係好事，兩個人心無旁騖咁修練「慾女心經」，總好過情情塔塔一輪、然後又係兩個人唔開心。人生苦短，我冇乜時間再浪費喺啲唔開心嘅嘢上面。

「喂，你真係冇嘢吖嘛？」Eunice輕輕推一推我。

「冇嘢，可能琴晚飲多咗啫……」我支吾以對。

「唔係！一定唔係！」Eunice斬釘截鐵。「你飲醉唔係咁嘅，你一定有嘢唔開心，或者有嘢煩緊！」

「小姐，雖然我哋都識咗好一段日子，但基本都係喺床上見；」我笑一笑。「唔好扮了解我喎。」

「你咪理，人個腦會講大話，但係下面唔會；」Eunice伸手落去唔會講大話嗰度。「佢話我知，你完全唔專心。」

有時候，簡單嘅呻吟聲溝通，真係勝過千言萬語。

「我老細個生意拍檔，俾咗個job offer我……」我答Eunice。

「咩job offer先？返大陸做嘢呀？」佢講還講，仍然冇停手。

「hmm……珠海；其實個offer唔錯，不過要長駐珠海，同埋四圍去。」我邊扯煙邊答佢。

「聽聞啲大陸妹又姣又好砌喎！」Eunice漫不經心咁答我。「到時你收埋兩件慢慢嘆，學到啲新招記得返嚟同我研究吓！」

「屌！我講緊正經嘢呀！」我串佢，當然唔係認真串。

「我夠講緊正經嘢咯！」佢望住我。「你平時連返大陸兩日都鞋口鞋面，你會為咗錢返去長駐？除咗女人，我睇唔到大陸有嘢留得住你喎！男人嘅嘢，下面硬就心軟；除非珠海有女人搞硬你，否則我唔認為你會心軟。」

果然，呻吟聲溝通清楚過開會。

「咁你都睇得出我不在狀態咯，梗係有嘢值得我去考慮啦。」我冇佢咁好氣。

「你個人太唔老實，我唔同你講！」Eunice好銷魂咁眼尾睄一睄我，將個頭向下移。「『佢』老實啲，我同佢慢慢傾……」

「你好趕時間呀……」一陣強烈嘅快感，令我深呼吸咗一吓。「啱啱先完事冇耐，又嚟？」

「又係你話『屌』嘅……」佢仍然用對銷魂眼望住我。「我咪幫你做定啲準備功夫先囉……」

咁嘅情況下，天跌落嚟都唔諗住啦……

又話上下半身唔關事嘅？呃人……

來沉沒 在我的深處吧埋在愛情下 世界快要 變作碎花來接我吧 趁這結尾 嘆口氣吧 原諒我們吧答應送我 最美那朵水花 可以嗎

（待續）

本故事人物及情節如有雷同，實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