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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Matters 帳戶已停用,請勿加入。如有興趣閱讀我的文章,請前往: https://www.patreon.com/herrfung Medium 累積超過一百萬 claps 嘅廣東話作者。小說 《當首爾仍是叫漢城的那些年》系列、《北角演義》、《初雪》、《中環遊戲》作者。

北角演義(六)

星期三下晝,公司細會議室。

部門內會。

「老細,可唔可以遞盒百力滋俾我?」Rachel問我;我隨手喺檯面煽咗盒嘢俾佢。「唔該!」

「中山個中秋CRM晚會唔夠秤,要追加十萬人仔,請星用嘅;」Joyce brief緊我下半年個孖襟plan。「長三角下半年都within budget,唔使補水。成都仲未出到budget;至於北京呢……」佢欲言又止。

Joyce係我哋嘅Executive、Rachel嘅「頭𡃁」,負責統籌大陸唔同城市嘅「孖襟」(Marketing Communications)事宜。

「北京點呀?」聽見北京我已經頭痕。

「北京嗰邊,黃太話,個CRM program使太多錢喎……要求北京同事cut 20% budget;但係已經訂晒嘢,唔知點cut……」Joyce吞吞吐吐。

黃太者,Simon個老婆也。北京人,座鎮北京office,冇title,但事事過問。就係呢個女人定落條規矩,所有員工出差,都只能住「如家」(垃圾級別賓館;全公司就係得我同Andrew唔刮佢);亦係佢定落,香港員工上廣州做嘢,唔准搭直通車(你哋又估吓我刮唔刮佢?)。

呢兩公婆從來唔會尊重幫佢哋賺大錢嘅人,但係就重用為咗幫佢哋慳一個幾毫而刻薄同事嘅人(差唔多大部份城市嘅GM都係呢類PK);真係天生一對。

「一開口就減兩成,佢當我呢度修身堂咩……Rachel,」我叫佢,佢咬住支百力滋望住我。「叫北京Jenny分兩個PO出數,場地台燈聲一個PO,celebrity另外一個PO;我會叫上海撥錢俾佢哋。」

「收到。」Rachel答我。

「仲有冇其他?」我問。

「有!」Rebecca舉手;佢係Rachel另一條𡃁,負責PR。「 我哋同『中記』嘅contract terminate咗兩個月,都仲未搵到新PR firm呀……」

其實呢壇嘢某程度上係我嘅錯。話說「中記」係行內有名嘅財經公關公司,亦都係我哋一直幫襯開嘅公關公司。但我自入行做財記開始,就同中記有牙齒印(主要係討厭佢哋狗眼看人低,睇唔起記者);既然而家我揸旗,有權不用、逾時不候;於是等到佢約滿,我就決定唔續約。

但問題係,我仲未搵到間,好似佢哋咁有上市公司經驗嘅PR firm做retainer……

「得,收到晒!」我同Rebecca講。「我會出去pitching。」

「出去pitching定出去溝女呀?」Rachel眼尾睄一睄我。「聽聞你好多公關姐姐仔『好朋友』㗎喎!」

「多事啦你!」我扮惡,但通常唔奏效。「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返埋位,打電話求救。

「點呀馮老闆,終於記得我呢個『老相好』嗱?」電話傳來Christine把「猜枚聲」,同埋佢把「烏鴉嘴」。「你對上一次搞我,已經係成年前嘅事喇!終於醒起係時候點我燈喇?」

佢口中嘅「搞」,係「搞event」。對上一次搵佢幫我搞啲CRM小型演唱會,都已經係一年前嘅事。

冇錯,就係佢,《漢城》裏面搵我做model嗰個Christine。佢02年返香港發展,而家係一間event management公司嘅老闆。

「癲姐!想問吓你,識唔識啲做開corp comm同湊慣上市公司嘅PR firm?」我問佢。

「又換畫呀?」佢仍然一貫爛口。「做開嗰間唔好咩?啲女唔好砌?」

「一疋布咁長,總之要換啦!」我唔想解釋。

「其實都係嗰幾間鬼佬行㗎咋!」Christine換咗個正經啲嘅tone。「Hill記、Sanwick、O記、BM、Edelman、FleishmanHillard;呢幾間最猜得飲得吹得砌得㗎喇!」

「全部鬼佬行……」我有啲頭痕。「寫個email又篤一粒鐘、開個會又的士錢又篤鐘,我老細𠝹櫈都似……」

「係咁㗎喎,出街食糖水就梗係要買街鐘㗎啦!」我懷疑Christine最近轉咗做媽媽生,講乜都圍住間club。「鬼妹唔啱,一係陀地囉咁!」

「『Ketchup』試過未?唔係陀地,但係佢哋湊慣上市公司喎!」Christine進入brainstorm狀態。

「我諗起佢哋個兩個老屎忽就反胃;」隔住個電話,佢應該見唔到我面容扭曲。「嗰兩隻死老鬼,做咗幾年『上市公公』,就以為自己係股票發明人……」

「你個死仔嫌棄人哋有棍,唔係有胸啫!」Christine似乎睇通我。

「呀!突然醒起:有冇聽過『Soliloquize』呀?」Christine再補多句。「呢期上緊位喎,聽人講口碑唔錯;雖然都係美資公司,但個price list冇咁晾;砌得過喎!」

Soliloquize? 呢個名rings a bell喎!我識人喺裏面做𠻹!

「喂呀!你幾時得閒搞吓我呀?」Christine把口有時真係……「我好乾呀!Come on baby!」

佢個「乾」應該係指佢個荷包……

同個「黐女」(黐筋個黐)傾完後,我打開個MSN messenger;我要搵嘅人,就係一班只用MSN溝通嘅人。

「Renee姐,別來無恙嘛?」Renee係我喺呢行嘅好朋友,大家相識於微時;當年我係記者仔、佢係AE妹。如今,佢都貴為AAD(Associate Account Director)喇。

「good ah, how r u ah?」Renee好快就覆我。

「good thx. hey, i m looking for a pr agency to work with me, any interest?」呢個年代嘅IM英文,某程度上同爛英文冇乜分別。

「of coz yes la! but u hv to talk to yvonne sin wor, shes incharge of new b pitching.」Renee係IM英文嘅專才。

「you send her an email and loop me in la, c if i can work with u soon!」佢再補飛。

我聽Renee講,send咗個formal email俾Yvonne、cc埋Renee。Yvonne係佢咁多年嚟嘅上司、師傅、朋友、亦係競爭對手;我哋幾乎一齊認識,睇住佢哋由亦師亦友變成敵人……

不消半個鐘,Yvonne覆返我。佢好客氣咁俾咗好多information我,仲有好幾間有湊上市公司corp comm經驗嘅PR firm contacts俾我;但係佢硬係好似漏咗啲乜咁……

呢個時候,手機響;係Renee。

「點呀靚女?」我好輕鬆咁接佢電話;老朋友喇。

「你睇咗email未呀?」佢問我。

「睇咗啦;」我答。「咩事呀?」

「Yvonne係咪老到回晒塘呀?!」Renee偷笑。「佢唔記得加埋自己公司落去呀!哈哈!佢真係唔想撈定喇!」

係喎!佢竟然連自己都唔記得加埋入個list度!Yvonne以前冇咁懵㗎……

「點都好啦!我會同Richard講㗎喇!」Renee再答多句;Richard係佢哋老細。「你慢慢再email我哋,講吓你想要咩scope嘅service啦!」

搵返間公關公司幫手都好嘅,返正我成日俾阿Simon舞馬騮咁秤住周圍去,呢邊都需要一team真係做嘢嘅PR,幫手搞返啲「正經嘢」。


星期四下晝。

今日好靜局,呢兩三日都好靜局。靜係好事,只不過太靜局,反而似暴風雨前夕……

當我喺度盤算緊,無驚無險過埋呢兩日,weekend又係時候可以搵Eunice「切磋武功」;唔,諗起都興奮!

呢個時候,我見到Rachel拎住杯咖啡行緊過嚟。

「老細!」佢笑容滿面。「我沖咗咖啡俾你呀!我啲私伙嚟㗎!」

「無事獻殷勤,又舐咗嘢呀?」我滿臉疑惑。

「梗係唔係啦!我出名冰雪聰明㗎嘛!」佢擺低杯啡。「食唔食糖呀?我有明治果汁糖呀!」佢拎咗盒糖出嚟。

「何詩婷,究竟搞乜鬼?」我肯定有事。

「其實我今晚得閒㗎!」佢繼續落藥;呢鑊一定係大鑊嘢。「不如我今晚陪你食飯吖!睇埋戲都得㗎!」

「我約得你,點解唔正正經經約個靚女去『開心』吓呢?」我問佢。

「我善解人意嘛!」佢嘅善解人意開始嚇親我。「或者同我食完餐飯睇埋套戲,你聽日可以……安心上路呢……」佢越講越細聲。

「咩……安心上路呀?」我開始get到啲嘢……

「Peggy同我講,Simon叫你聽日上廣州同廣告公司開會,然後落珠海喎……」Rachel頭耷耷唔敢望住我講。

「屌!唔撚係呀……」我爆粗,但係泄晒氣冇晒火嗰隻。「又珠海……第幾個星期喇……我仲邊使拍拖喎……」

「你係咪都冇拖拍㗎啦!」佢慌我唔死。「如果唔係,我又點會咁抵得諗陪吓你喎!」

「你好叻!你有仔溝就唔使搵我過橋啦何詩婷!」我串佢,佢扁嘴。「唉……又一個美好週末就咁冇咗……」

「唔緊要啦,橫掂你都冇女陪!」佢四萬咁口望住我。「就咁話啦,今晚你請食buffet!」

週末冇咗,慾女心經冇咗,仲要俾人屈餐buffet……唉……

(待續)


本故事人物及情節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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