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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Matters 帳戶已停用,請勿加入。如有興趣閱讀我的文章,請前往: https://www.patreon.com/herrfung Medium 累積超過一百萬 claps 嘅廣東話作者。小說 《當首爾仍是叫漢城的那些年》系列、《北角演義》、《初雪》、《中環遊戲》作者。

北角演義(二十七)

從來亦不知 像是普通相處 偏在這剎那 才明白是真意

有睇開我啲小說(超!得嗰一兩輯,講到好似好多咁)嘅讀者都會知道,我係一個喺感情上好被動嘅人。如果唔係,都唔會出現當年Colette等我表態等到想踢我落海、或者Chloe等到「典晒地」嘅場面。

的確,喺「溝女」呢種社交活動入面,我係好鍾意「嘆慢板」、「攤凍嚟食」嘅人;喺唔知情嘅情況底下,大家可能以為我係「俾女溝」多過溝女。

但係,呢個世界上,又唔係個個都可以俾我𨂽波鐘嘆慢板嘅;人哋一旦「反客為主」嗰陣,我就只可以選擇take it or leave it。


星期一早上。

連休三日真係爽!但係唔知點解,或者可能瞓得太多,今朝起身有啲攰……

當我揸車去到近太古城嗰陣,電話響,有SMS;我隨手攞起一睇,係Winnie:

「早晨!食咗早餐未呢?使唔使幫你買埋?」

「好呀唔該!」我覆佢;有人幫我買埋梗好㗎。

「咁你想食咩呀?」佢問我。

「你話事啦!」屎唔臭我都食嘅。

其實呢個女仔都幾細心幾好人嘅。

泊好車,返到office。我見到檯面已經有一袋Délifrance嘅早餐。打開一睇,原來係blueberry muffin同凍mocha;幾好吖,有啲taste喎!

「唔該晒!陣間俾返錢你吖。」我MSN佢。

「😊」佢好鍾意玩emoji。

我一邊食早餐,一邊開始我嘅morning ritual — check email。放咗成三日假,個email load爆就實冇走雞啦。呢個時候,Winnie再MSN我:

「上星期五去行街,你覺得點呀?」

「幾好吖,幾relax呀!」我隨手答佢。

「咁你想唔想同我一齊呀?」我睇完呢句,差啲俾啖mocha「濁死」。

雖然俾佢嚇一嚇,還好我反應冇遲鈍到;我即時扮倒瀉嘢、大大聲「shit」咗出嚟,然後問隔籬Philip攞紙巾。以上一切動作嘅音量我都有意稍稍放大,確保partition後面嘅Winnie都聽到。然後,我扮去廁所整理一吓濕咗嘅恤衫。

我需要一個私人空間去處理Winnie嘅「突襲」。


喺廁格裏面,我慌失失到掉轉咗支煙嚟點;火燒濾嘴嘅氣味瀰漫屎坑。

我以為,我之前拍過十一次拖(有人話我計錯數唔止十一次),燕瘦環肥乜嘢女人我都見過晒;好明顯,起碼仲有一種我之前未見過,今日先算見識過。

我同Winnie先至識咗三四個星期、出咗一次街咁大吧,家陣佢要我「負責任」?我嗰日明明係同佢出街之嘛,又唔係出嘢,典解會拱嘅?我知我今朝食咗你個早餐;早餐啫,又唔係豬,最多咪俾錢囉,唔使早餐債肉償呀?

咁大個人,我當然唔係未試過俾女溝;就算俾女擒我都試過。不過,好似佢咁心急,仲要咁夠薑開口先,我就真係第一次喇。

冷靜落嚟之後(即係大約卅秒後),我開始要好理性、好有邏輯咁分析一吓目前嘅問題:因為係Winnie開聲先嘅關係,所以我一直喜歡使用嘅拖字訣,喺呢個情況之下,係行唔通嘅;我所能夠選擇嘅,就只有yes or no。

(首先,我要問吓自己,究竟鍾唔鍾意Winnie?)

我識佢得嗰三四個星期,我點知我鍾唔鍾意佢喎!

(咁我對Winnie有冇好感呢?)

好感梗有㗎,但都係嗰句:得嗰三四個星期咋喎,我點有好感都係好表面啫!呢啲都唔係actionable intelligence嚟嘅。

(咁不如同佢講句no咪得囉!)

咪住先,人哋女仔主動開口同我講呢啲,我一嘢就拒絕人,好似好無情啫!就算唔講呢啲,拒絕咗佢的話,大家仲要朝見口晚見面,到時尷尷尬尬又何苦呢?再扯遠少少,我嚟呢間公司先得嗰一頭半個月,連朋友都唔多個,萬一因為呢啲咁嘢得罪埋佢,仲要同佢work得咁close,到時真係死咗都唔知咩事……千其唔好得罪女人呀!

(咁唔通因為想多個盟友就要出動到「美男計」咩?咁都得不如去做鴨算啦!去俾闊太包咪仲多著數!)

屌!我又諗撚咗去邊呀!?

咁多年嘅老毛病又發作,我總係喺感情上面諗得太多。以前對住Colette係咁,對住金銀美又係咁。返嚟香港頭三年之所以可以車輪轉咁換八條女,只不過係因為我從來都冇緊張過佢哋。到後來我開始緊張諾妍,於是老毛病又發作,係咁轉牛角尖。結果我失去咗諾妍,同時亦失去Chloe。

可唔可以破例一次,瀟灑啲做人?

(瀟灑?你當年咪好「老瀟」咁娶咗Miranda囉!結果呢?半年咪分居囉瀟灑哥!)

我同Miranda離婚,唔係因為識得佢日子短喎!

問心嗰句,如果我而家出去,同Winnie講句「好呀」,我會有咩損失呢?

無。男歡女愛,你幾時聽過個男嘅會蝕底俾個女嘅?

咁仲諗咁多做乜?(長期處於精神分裂邊緣嘅腦補多句:我點知你做乜諗嘢呀?你係咁多鳩餘㗎啦!)

我扯埋支煙、然後離開廁所返埋位。

「唔好意思呀,倒瀉嘢。係呢,頭先我哋講緊乜?」點解我明知故問?心存萬一啩,佢唔再問多次的話,我就當冇事發生。係呀,我係咁冇撚用㗎喇,慘得過啲女就係鍾意我仲優柔寡斷過張無忌呀!吹咩?

「我問你想唔想同我喺埋一齊囉!」佢真係心口有個勇字。

「好呀,可以試吓嘅!」死就死啦。

「✌✌️」佢咁答我;呢條女真係傻傻哋㗎。

就係咁,喺毫無預警嘅情況下多咗個女朋友;我呢舖都算代表作咯。


同日夜晚八點。

從來未試過有任何一份工,好似呢份咁,基本上日日OT都仲有咁多嘢做;好似做極都做唔完咁。唔止我,大部份同事喺呢個鐘數,都仍然搏殺緊。

電話響,我隨手擸起個電話,去咗「電話房」傾電話。由於呢個office嘅partition仲衰過之前喺上市公司嗰陣,連斗零私隱都冇,所以好多同事要傾電話嗰陣,都會去「電話房」 — 其實係一間好細嘅房,有好多報紙雜誌嘅archive,同埋一張細檯同一個分機;方便我哋pitch記者嘅時候用嚟傾電話。

「點呀馮老闆,返咗新工連你個靚女助手都唔記得喇?」電話傳來Rachel把聲;佢唔搵我,我真係連諗起佢嘅時間都冇!你話呢份係咩工嚟吖!

「點呀靚女,我唔記得我阿媽,都唔敢唔記得嘈姐你啦!」嗰種親切嘅感覺再次出現。

「嘩!連Alan哥都會賣口乖呀?份新工真係調教得你好好喎!」佢嬌笑咗一吓。

「做咩咁好搵我呀?收咗工喇你?」我問佢。

「啱啱收, 就係想搵你傾吓偈。唔知有冇人肯請我食飯呢?」佢提高音調。

「Rachel姐出到聲,我落柴灣車埋你去食飯又點話!」我答佢。

「咁又唔使!我嚟太古坊搵你啦!轉頭見!」佢講完收咗線。

傾完電話,返埋位開始執嘢收工。返office工嘅其中一個陋習,就係放親工都要移燈換櫈洗手食煙樘櫃桶、成套拳耍完先捨得真正收工。

「我走先喇,你仲未收?」我同我「女朋友」MSN。

「我仲差啲,你走先啦!聽朝見!」佢覆我;我隱約聽到佢嗰邊partition有一聲「嘻」一聲。

落到樓,我明知Rachel冇咁快到,於是煲支煙先。其實,我都仲要啲時間,好好消化一吓、無啦啦多咗條女呢個消息。

係喎,Rachel……我諗呢個咁「震撼」嘅消息,都係唔好俾佢知住。

大約十五分鐘後,Rachel嚟到。

唔知淨係我係咁,定係係男人都係咁?冇見佢差唔多一個月,我覺得佢靚女咗。背心裙加長腿,其實佢條件真係唔錯,點解會冇男朋友呢?

「馮老板!好耐冇見喇!」Rachel好親切咁同我打咗個招呼,然後一如以往咁繑住我隻手。

「點呀靚女,想食啲咩呀?」我問佢。

「唔知呀,梗係俾錢個嗰話事啦!」佢笑意盈盈咁繑住我行。

「咁我哋去食札幌拉麵啦!」我指一指海光街嘅方向,然後同佢行過去。

原來,唔經唔覺,我離開咗舊公司都差唔多一個月喇。呢一刻Rachel嘅親切,令我諗返起我哋最後一次去shopping睇戲嘅情景。雖然,我哋呢段時間真係好少聯絡,但係一見返面,嗰種親切嘅感覺又即時返返晒嚟。

其實,我真係有啲掛住佢,同埋之前嘅「一起走過的日子」。

點解,我同佢,永遠都好似差咗啲嘢咁嘅?


本故事人物及情節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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