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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Matters 帳戶已停用,請勿加入。如有興趣閱讀我的文章,請前往: https://www.patreon.com/herrfung Medium 累積超過一百萬 claps 嘅廣東話作者。小說 《當首爾仍是叫漢城的那些年》系列、《北角演義》、《初雪》、《中環遊戲》作者。

中環遊戲(60)

擾攘多時嘅 Daehwa 常務之爭終於塵埃落定,一如 Daehwa HK 嘅「內部盤口」預計,香港揸 fit 人崔社長順利跑出、紮職成為常務理事、進入所謂「董事會」呢個小圈子俱樂部。

無名份的浪漫

圖:高原萬里 ©

擾攘多時嘅 Daehwa 常務之爭終於塵埃落定,一如 Daehwa HK 嘅「內部盤口」預計,香港揸fit人崔社長順利跑出、紮職成為常務理事、進入所謂「董事會」呢個小圈子俱樂部。

我幫襯 Aflred 買咗一舊水「莊」贏,都叫做執返餐茶錢 — 喺我心目中,的確係想阿都贏,問題係想佢贏還想佢贏,我冇理由扒冷同錢作對。更重要嘅係,辦公室蜚短流長嘅嘢唔好太唔上心,如果我買阿都贏,到最後流言傳返去阿崔耳中的話,我就實聽 hihi。俾佢兜個圈知道我唔捧佢,仲大鑊過我當面串佢。喺商業社會學人稱兄道弟,啲戲一定要交足。

勝者為王,阿都輸咗呢場明爭暗鬥之後,下場係點,其實不言而喻。作為朋友,其實我都好關心佢,問題係韓佬自尊心大過天,我真係好難主動開口去關心或者安慰佢。

幸好 Cindy 過嚟搵我,我起碼可以喺佢身上旁敲則擊、睇吓套唔套到啲實際情況出嚟。

更何況,我都好想見吓 Cindy、同佢傾吓偈。無可否認,我有啲掛住佢……

我呢啲算唔算精神上偷情?


一個鐘後,PP Cova。

我帶咗 Cindy 去食 Dessert Buffet。有時候我唔係好明,究竟女人嘅腸胃構造、除咗已知嘅「甜品另外一個胃」之外,同男人嘅有乜唔同。點解女人可以食咁多甜食、甚至甜品當 lunch 嘅呢?佢哋唔會覺得食完一個 portion 嘅甜品之後,會「漏」到連聽見個「甜」字都打冷震嘅咩?

點解我眼前呢個女人,仲可以喪到食甜品 buffet 當 lunch?最重要嘅係:點解佢咁食甜食、都唔會糖尿病同肥嘅?

「做乜咁望住人哋食嘢唧?」Cindy 俾我望到有啲怕醜。「我知我係靚咗啲、仲甜過啲甜品,但你都唔使眼金金咁望㗎!嘻嘻!」

「聽聞兩日前東部監獄走犯……」我忍唔住串佢。「我見你咁猴擒咁食法,睇吓 prison break 嗰個係咪你啫……」

「冇用㗎,兜唔到㗎喇!」佢堅持己見。「你嘅眼神出賣咗你,你係因為我靚所以眼金金咁望住我……」言畢,佢繼續喪食佢嘅 Mango Dome。

「係呢,」我轉開話題。「做乜咁好放假過嚟搵我?你哋喺台灣都係公眾假期咩?」

「唔係呀,復活節唔係假期,但掃墓節係;」佢滿口 cake 咁答我。「突然掛住你,咪過嚟搵你囉!聽朝早機返去。」

「果然係上等人,話行就行、話飛就飛……」我繼續嘗試將話題轉到我想知嘅方向。「係呢,聽聞你老細升唔到常務喎……知唔知佢點呀?」

「你同佢咁 friend 都唔知,我又點會知喎!」佢答我。「不過,按常理去估計,呢次可能係佢一世人最接近進入權力核心嘅機會,而家泡咗湯,然後仲要面對無法估計嘅後果;講真,佢而家心情點,其實唔係咁難估……」

Cindy 講嘅嘢,其實我一早諗過晒。不過,硬係要有人同我講一次,我先會 confirm 自己諗嘅嘢。諗返起其實自己都幾幼稚……

「哥哥呀,」滿嘴 cream 嘅佢繼續講。「好似都社長同崔社長呢啲咁嘅權力鬥爭,喺南韓嘅任何機構、每日都不斷上演。以前係咁,以後都會係咁。我明白都社長係你嘅朋友,所以你會關心佢。但作為你嘅好朋友,我會勸你喺未來嘅日子,無論發生乜事都好,遠離呢啲是是非非、唔好令自己捲入旋渦。只有咁樣,你先可以明哲保身、安安樂樂咁繼續做 Daehwa 嘅生意。」

佢講嘅嘢,我又點會唔明?不過人就係咁,明明自己晨早諗通嘅嘢,都要經人哋把口重複一次先會接受。

「你啱啱先開始起步,」佢仍然講緊呢個話題。「日後仲有好多社長出出入入、來來去去;所以,唔使太上心。」

「明白晒,金顧問!」我笑笑口答佢,然後再次轉話題。「係呢,咁你今日有乜嘢想做、有乜地方想去呢?」

「乜嘢都想做、邊度都想去!」佢滿面笑容咁答我。「我要哥哥陪住我!」

「但係咁喎,金美惠小妹妹,」我答佢,順便望一望錶。「就算我俾晒啲時間你,你都係得十個鐘左右。可以做嘅嘢好多,但時間唔係咁多囉……」

「唔……」佢認真咁諗咗一陣。「我想哥哥陪我睇戲、食飯、clubbing!」

似曾相識嘅約會組合……

「哥哥呀……」佢突然好認真、煞有介事咁同我講。「我想你還返個機會俾我……」

「惠兒呀……」我都好認真咁同佢講。「呢幾個月,我還咗 N 個機會俾你喇……」

「嘻嘻!又係喎……」佢傻笑。「咁即係唔爭在還埋今次啦!有個咁靚女嘅韓國美女陪你成日,除笨有精啦!擺明有你著數!」

咁我都冇話抗拒嘅……


Tea Buffet 過後,IFC Palace。

「點呀,諗定睇邊套戲未?」我問心猿意馬揀緊戲嘅 Cindy。

「唔……」佢仍然舉棋不定。「套套我都有啲興趣,但套套我都有唔想睇嘅理由……」

「咁不如唔好睇戲啦……」我建議。「去行吓街 shopping 都得㗎。」

「唔制,我要睇戲!」佢抗議。「我點都要睇戲!」

「咁你快啲揀戲啦!」我冇佢咁好氣。

「唔……」一輪掙扎之後,佢企咗喺《月滿軒尼詩》嘅海報前面。「呢套!我要睇呢套!」於是我去買飛。

買完飛,我諗住直接入場,點知佢話要買零食。爆谷、熱狗、nachos、汽水;在此之前,我好難相信,一個啱啱先食飽 dessert buffet 嘅人,個胃仲可以有咁多空間去啪咁多零食……

「你食唔食得晒㗎……」我非常懷疑。

「放心喎,你成日都話,韓妹特別為食嘛!」佢答我。「呢度濕濕碎啦!」

入場後,擺好晒啲零食同飲品冇耐,電影開場。Cindy 將佢隻手穿過我手臂、然後捧住爆谷、輕輕靠住我手臂、一路食一路睇戲。

仍然係似曾相識嘅場面……

「一陣如果我睇唔明的話……」佢喺我耳邊細細聲講。「你會唔會翻譯俾我聽㗎?」

「咁你顧得聽定顧得睇呀?」我細細聲答佢。

「你一邊解釋我一邊睇,特別易明㗎!」佢同我講。

「我哋一邊傾偈一邊睇戲,特別易俾人鬧㗎!」咁係吖嘛,睇戲遇著先知,真係好扯火嘅一件事。

「唓,乜你咁㗎……」銀幕上嘅光影反射到佢面上,佢嘟嘴嘅表情清晰可見。

我雖然拒絕幫佢做即時傳譯,但當我見到電影嘅英文字幕有唔清楚或者求 Q 其 hae 譯嘅地方,我都不厭其煩咁解釋一次俾佢聽。問心嗰句,我唔會介意幫佢做翻譯、或者陪佢睇住戲傾偈;只不過,我唔太想勾起某啲回憶……

睇完戲,我哋喺 IFC 行咗一陣,Cindy 亦都趁機買咗啲返工衫 — 老老實實,雖然佢喺台灣做嘢,但一講到買衫買 power suit,台灣又點及得上香港咁多選擇。

Shopping 完後,我問佢想食晚飯未,佢答我:「我想食漢堡飽。」

於是我帶咗佢去交易廣場嘅 OOO’s,一邊食一邊諗:究竟我哋喺度做緊乜?

然後,我哋兩個喺久違嘅 JJ’s 出現 — 「睇戲、食飯、clubbing」三步曲嘅最後一步。

跳舞嗰陣,佢將個頭伏喺我心口附近,呢一個動作,同今日所發生嘅一切,都實在太令我動容、勾起太多回憶,我實在唔可以再扮冇嘢繼續落去……

「點解你要咁做?」我喺佢耳邊問佢。「點解你要勾起我對銀美嘅回憶?」

「其實,我唔係想勾起你對佢嘅回憶,」佢答我。「我只不過係想親身試一次,佢當日嘅體驗……」

「點解要咁做?」我有興趣想知佢諗緊乜。

「當年,喺我哋兩個之中,我一直以為,我會係先拍拖嗰個;」佢慢慢解釋佢嘅諗法。「後來聽見佢講同你第一次約會嘅情況後,唔知點解,我就好似被潛而默化咁,覺得第一次約會應該係咁。唔知係我唔好彩定點,咁多年嚟拍過嘅拖,都未試過係咁。我唔係妒忌小美,我係好羨慕佢。我希望,我可以好似佢咁……」

音樂仍然繼續,我哋兩個冇再講嘢,只係靜靜咁隨住音樂輕輕擺動身體。

大約十二點幾,Cindy 話有啲攰,於是我哋離開 JJ’s,慢慢行返去金鐘方向。沿途 Cindy 都一直繑住我隻手,我哋又再次好似初相識嘅情侶咁樣,喺街頭漫步。

行到接近正義道橋底嘅公園仔,佢停咗落嚟,望住我,一直望住我……

「你……冇嘢吖嘛?」我俾佢望到周身唔聚財,忍唔住問佢。

「哥哥呀……」佢眼眶開始凝聚淚水。「我諗,我哋唔可以再繼續咁樣落去喇……」

「你意思係……」我有啲不明所以。

「自從喺台灣再次偶遇你之後,好多謝你一直陪住我,特別係喺我最困難嘅時候……」佢強忍淚水。「呢段時間如果唔係有你喺身邊,我嘅日子會好難過。只不過,再繼續咁落去的話,我擔心我會對你投入感情;事實上,我真係開始對你投入感情,其實咁都係自然不過嘅事。問題係,我同你對銀美,都有過相同嘅承諾……」

一個由好多年前開始,一直隔開我同 Cindy 嘅承諾。

「除咗我哋對銀美嘅承諾之外,我同你嘅現況,亦都係我哋唔可以再繼續嘅原因;」佢繼續解釋。「我唔想因為我嘅婚姻出現問題,最終令到連你嘅婚姻都出現問題,如果係咁的話,我會好自責。所以……你欠我嘅機會,今日已經完全還清喇。以後嘅日子,我唔會再依賴你嘅存在、嚟轉移我自己感情問題嘅視線……」

「咁……你同你先生……諗住點?」我仍然關心佢嘅終生幸福。

「我唔知,我仲未諗到……」佢收起眼淚,換上一臉茫然。「我哋幾個月都冇好好咁討論過呢個問題。但就算討論又如何?有啲事情發生咗,唔係大家坐低傾就可以解決問題……」

我實在唔識俾 advise 佢,我自己都搞到一鑊泡……

我陪佢行返上 Conrad,喺酒店 lobby,我同佢講:「你聽朝幾點機?我嚟送你出機場。」

「多謝哥哥,唔使喇;」佢擰擰頭答我。「我聽朝好早出機場,已經 book 咗酒店嘅車,唔想咁早打攪你。」

我臨離開酒店之前,佢好用力咁攬住我。

「最後一次……」佢合上眼伏喺我心口。「下次再見面,我唔會再咁㗎喇……哥哥……再見……」

離開酒店嗰陣,我喺度諗:我同 Cindy,究竟係緣份問題,定係 timing 問題?

復活節凌晨,一份淡淡嘅無奈瀰漫金鐘。


2010年五月。

NTS 嘅 event 完成、Daehwa 嘅權鬥塵埃落定、Cindy 再次淡出我嘅生活,一切嘅事情,都暫時畫上休止符,生活再次回歸平靜。

話就話回歸平靜,但我同 Winnie 嘅冷戰仍然沒完沒了 — 我哋冇辣著新嘅火頭,但同時地舊嘅火頭仍然燒緊,暫時冇熄滅嘅跡象。有時我都唔明,兩個明明眉心唔係生得咁窄嘅人,點解會咁方丈……

Cindy 自嗰晚之後,就冇再搵過我 — 又唔係完全冇,我哋仍然會喺 IM 打招呼,仍然會傾公事,但就再冇私人嘅交流,佢亦都冇每日 N 個詐嬌 message。其實我同佢咁樣,算唔算不了了之?

香港嘅夏天,當然嚟得特別早,如果有離開過的話。五月份已經完全擁抱「初夏」,再加上今年係世界杯年,我決定喺嚟緊嘅世界杯月,全情投入睇波,深居簡出。老老實實,做老細如果連呢少少特權都冇,不如打工算喇。

「細佬,得唔得閒講兩句?」喺門外嘅 Christine 問我。

「當然,」我坐直個人答佢。「有乜幫到你?」

「其實……其實……唉……我真係唔知點講……」佢滿臉無奈。「其實……我想辭職……」佢將手上嘅辭職信,擺喺我檯頭。

平靜嘅五月,從此唔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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