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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维尼

自由和平等的博弈 - 浅谈美国政治生态

前两天西窗老师和羊水宝儿在微博上关于自由和平等吵了半天。想起来我在一年前的时候写过的一小篇旧文,就趁机po 出来好了。想看更细致的争论可以移步他俩的微博。部分观点也来自于高晓松的晓松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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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平等时常作为一个大词被同时提及,来形容西方式民主的整体氛围。但如果仔细想一想的话,很容易会发现自由和平等其实是互斥的。强制所有人都一样了,哪里还有自由可言。保障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发展,难道还会发展成平等吗。

自由和平等的博弈在制定政治政策时处处都有。或许并不全面,但在我看来这个博弈解释了大部分今天的美国两党政治的分歧。民主党认为为了创造社会更大的幸福,平等的地位需要高于自由。比如为了让所有人都可以用医保,所有人都可以上学等等,可以做到牺牲掉民众支配自己收入的自由来提升税收。为了让所有族裔所有性别有着尽可能相同的入学机会,工作机会和薪酬水平,一定要鼓励多元化,哪怕有可能会牺牲掉自由竞争的精神。而共和党认为,自由凌驾于平等之上才是美国立国的基础。比如哪怕会让美国社会不安全,也不能放弃人们拥有枪支的自由。哪怕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也不能丝毫侵犯民众拥有财产支配的自由而向富人强行增税。等等。

所以社会的整体幸福到底来自于自由还是平等?很难讲。但政客们在哪个党自然就必须要坚定不移地为所在党的价值观背书。两个党在长时间的博弈下学会妥协,才能逐渐推动社会进步。这次我妥协了,在这里平等多一些,下一次你就妥协一下,在另一个地方就自由多一些。所以学会妥协才是美式民主健康的基础。但从近些年的趋势来讲,这两个党变得越来越极端,也就越来越没有办法妥协。平等的极端是共产主义,自由的极端是社会达尔文主义。从奥巴马的第二任期开始,强推同性恋平权和全民医保,哪怕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早就应该平等至此了,这仍旧触痛了一些共和党支持者的神经。印象中那一年还有一次政府停摆。到最近共和党里川普的当选以及白人至上主义的复燃,像是一种反噬,把风吹向了另一个极端。同时在民主党的另一边,政策理念几乎为社会主义的Bernie Sanders 民调高昂受到年轻人的追捧,最近年轻的Alexandria Ocasio-Cortez 当选众议员, 因为她主张medical for all and federal jobs guarantee 等等。 

很难想象在两个党都越发极端的情况下,还仍然会学会妥协。说不定在未来的日子中,美国还会经历一系列的政府停摆。美国之所以会形成如此针尖对麦芒的政治生态,很大原因都来自于美国独一无二的选举人团制度,而这个制度使得美国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两党制国家。其余大部分的国家和地区都采取的比例代议制。以台湾为例,虽说只有中国国民党和民进党两个大党在竞争,然而别的小党派仍然可以有存活的空间。在大选中,每个党都可以拿到一些席位进入议会。一个小党也可以先在议会中占有少数的名额,成为关键少数,然后再慢慢壮大自己。但是在美国的选举人团制中不能,因为他是赢者全拿的。在一个州里,哪怕一个党的的票数只比另一个党少一票,那么这个州的所有的选票都会投给另一个党。原因是美国是一个自下而上建立的国家。先有的洲,再有的联邦。因为州的概念大于联邦,形成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全世界仅此一家的政治制度。而这样的制度对于希望慢慢壮大自己的小党而言及其不友好。因为没有一个党可以刚出现就拿到51%的选票。美国的政治舞台上就永远不会有多个党派互相游说拉拢来推进一个法案的情况,也就不会有缓冲区,永远都是一党仗着人多直接强行推进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而下一次大选过后换了政党呢?会不会再用同样的方式推倒一切再重建?

作为民众来选择的时候,有的时候很无奈。因为事情绝对不是非黑即白的。平等就一定比自由更好吗?我不是政客,我有这样的倾向我也没法有“恒定的相信”。更多时候我一定是根据不同的事情左右摇摆的。甚至我都觉得很多民众根本也没有稳定的价值观。他们只是依据自身的利益把票投给谁。四年前是个上班族小白觉得有福利比较好,就投了左边。四年后可能觉得医保太贵了不想用了,就投给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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