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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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天安门上还挂着毛主席像,我們都还是同一代人”

葛剑雄教授再回应:我不过是个解释者、说明者,至多只是个按教材讲的教师呀!

我变了吗?这些话我并非第一次说,至少已经说了五六年了。在网上传的另一篇就是当初在岳麓书院讲的,我在高校、图书馆、论坛讲过几十次了,基本内容和观点都没有变过,今后也不会变。

我知道这几天网上骂我的文字不少,但都是躲在暗处或他们自以为安全的角落里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名字,甚至公然造谣污蔑,我一律不予理睬,也不会上他们的当,增加他们的点击量。再说,其中有些人连基本的逻辑关系都不讲,有的连再明白不过的话都故意不懂,回应他们纯属浪费时间。我也从来不上微信,看公众号,也不知道那些地方还有什么不同的文字。友人转来杨争光先生的大作,我才得知还有如此认真的公开批评,要再不回应那就太不尊重杨先生,太失礼了。

不过,读完杨先生的大作,却大失所望。如果杨先生真的看过听过我在西安交大的完整讲座,以杨先生这样一位大作家的敏锐洞察力和精准的表达能力,何至于对我说的大白话产生那么大的误解,作出如此脱离事实的判断。

首先,我究竟说了什么?无非是这几层意思:中国古代的历史、尤其是正史、官史,都是为了维护当代当朝的政治合法性;当代的历史自然是为了肯定执政党的政治合法性,在中国的特殊情况下,“历史的选择“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所以近代史就是政治,反对历史虚无主义也是政治,而不是所谓”学术“。官方对近代史的解释是一根完整的证据链,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容抽掉或脱节。学术研究仍应坚持真理,实事求是。但在成果发表时要将国家利益放在首位,如不利可在内部说,或直接报告当局。”宣传有纪律,学术无禁区。“

请问我的话哪里说错了?哪一点不是事实?哪一点是我个人的观点?哪一点是我的发明?哪里是在向当局献媚?我的确说了,在中国,《宪法》规定了执政党的领导地位,所以如反对执政党就是最大的违法。讲近代史不是学术问题,而是证明执政党合法性的政治。我说这番话,意在告诫青年人、天真的读书人不要以为近代史是学术,可以自由讨论。网络、媒体都属宣传,要守“纪律”,课堂也要守纪律。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学术的“无禁区”。

如果杨先生认为这些话本身是错的,那应该直接批评呀!我不过是个解释者、说明者,至多只是个按教材讲的教师呀!譬如“历史选择说”,难道杨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怎样提出的吗?如果不赞成,为什么不直接批评?当然杨先生有保持沉默的自由,我也理解杨先生为了安全适可而止的智慧,但我只是将这层纸捅破了就成了善变,成了失节,成了无耻,成了杨先生的讥讽和批评的对象,这公平吗?

我变了吗?这些话我并非第一次说,至少已经说了五六年了。在网上传的另一篇就是当初在岳麓书院讲的,我在高校、图书馆、论坛讲过几十次了,基本内容和观点都没有变过,今后也不会变。我一直主张,在学术上要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没有必要也不应该触犯政治的底线,更不应走极端。如果想搞政治,就堂堂正正搞,不要打着学术的旗号,更不要混在学术界累及他人。请杨先生扪心自问,难道你不是一样吗?

(录自葛剑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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