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學生
流浪學生

一個喜歡貓,喜歡攝影,喜歡寫東西的香港人,現於台灣留學

寒冬所夢

記於 二零二一年,一月二日,晴




「一年前,一月一日,一名女性攀山人士,於阿爾卑斯山下山時意外失足墮崖,同行男子慌張報警求助,該名女性最終證實不治。事隔一年,各位遠足人士記得注意安全。」收音機巡迴播放著舊聞回顧。


晚上,有一個夢。


我們肩並肩,漫步在台灣海傍的一家小木屋。木屋中都是書本,都是木製品。每每晚飯吃飽了,我們都愛往裡面鑽,享受屬於我們的一段時光。


木屋的樓梯都是螺旋往上的,根據記憶,只有大戶人家才會有這種設計吧。我跟妳這麼說,反而被妳損了一句「唉,有錢人的眼光果然不同嘛。」


木屋的一樓是售賣木製品的,二樓是藏書區,三樓有家咖啡廳,四樓則是天台。


我們總是愛一層一層的往上走,看著那些木製品,幻想著我們的家會是什麼模樣,在書海中尋覓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偶爾看見一段美輪美奐的文字,都會給對方看看,分享著屬於自己的一份喜悅。


咖啡廳的設計很像觀塘那間小時光,木桌木椅,一切都是這麼的舒適。買一杯咖啡也好,巧克力也好,我們就擁有了在那裡消磨一天的權力。


畢竟也是寒冬季節,海濱的冷空氣不是兒戲,在夏季,我們渴望的海風,現在成為了我們最恐懼的一件事。海濱的人明顯少了很多很多,或許是因為這天我們來晚了吧,也看不見一個個帶著小孩的家長了,只有伶仃幾對冷得發抖的情侶在嘗試輕鬆漫步。


我們依舊躲進了那家小木屋,看著熟悉,但是有不屬於自己的家居,幻想著如何放進我們的家,看著熟悉,但是每天也在變更的書櫃,享受著自己的世界。天台上漆黑一片,我們最喜歡在上面找張椅子坐著,看著銀河閃耀,看著日月交替。


我們的家在台中,一個台灣最適合我們居住的地方。沿著海岸線,可以看著夕陽西下,在天空中形成一片絕美落霞,雖然只有數十分鐘,卻也是我們可以放鬆的數十分鐘。


家中不大也不小,剛剛好是容納到兩個人吧,工作的時候,房間裡就只有快速的打字聲音迴響著,充斥了每個角落。日系的風格,木製的傢俬,養了一隻貓,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世界很大,我們假期卻是喜歡躲在家中,一躲,就是躲到晚上。早上明顯還未起床,下午煮個簡簡單單的麵,看一套Netflix,再來個午睡,就已經是晚上了。我們如常走到海邊,哪怕風再冷,雨再大,我們也是這麼走著的。


妳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妻子,只是一個朋友,一個陪我白頭偕老的朋友。


「吶,要不我們嘗試一下交往吧。」

「才不要,交往後只有兩個結果。」

「也對呢。」

也對呢,我接受不到失去你的那一個如果。


想不到如何面對那個沒有妳的世界。當書局只有我一個在走,當書本只有一個人獨享,當漫天星宿,只有我一個人在看,那個世界啊,我承受不住。所以我答應了妳,妳也答應了我,永遠,我們都會是很好的一對朋友,都會是很好的,很好的,一對有份無名的夫妻。


這個夢出現了三次,每一次在夢境中,我們都是做同一件事,仍然是未曾厭倦。待我想看清妳的面容,妳卻已經消失不見,隨風飄散,落在夢境四方。


午夜再度夢迴。


有一種思念,穿越了時間,穿越距離,轉眼間,到訪你的夢中。很短暫,卻又是如此刻骨銘心,輕輕的勾劃在你的靈魂深處,牢牢不放。


若思念是會有個模樣,我想,那會是寒冬間的月亮,那會是寒冬間的一杯茶,那會是寒冬間的一盞燈。我想,那會是寒冬中,那麼一個妳。


起床,梳洗,整理床頭上我跟妳的合照,吃早餐,出門口,已經成為了日常了吧。


照片中,是我們登上阿爾卑斯山山頂的模樣。還記得,那時候頂著寒風,我們硬是拍了一張合照,證明我們成功了。


照片中,妳笑顏如花。

妳笑顏如花。

妳笑顏如花。

妳笑顏如花。


吶,妳知道嗎,我現在過得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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