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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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勝負之醍醐味

大字型平躺在地上的 布,感受到胸膛上下巨烈的起伏,遠勝於戰鬥中的幅度,連呼吸都比打鬥中還顯得急促,此時一放鬆,全身瞬間便釋放體內積累的熱量,頭部漸漸發脹發燙,全身上下每個毛細孔都流出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子,不一會兒,汗珠子便順著 布身軀的輪廓直流而下,將 布所躺的地上,浸溼成一人型的樣冒。


  此時周圍圍觀的人都還沒回神,還沉浸在適才精彩的對決上,眼裡都還遺留著,布與 吉法師兩人最後決勝負的畫面。


  眾人表情各異,有讚嘆有驚艷有嘆息當然也有失落,尤其是 布萊恩表情簡直是精彩萬分,從幫著 吉法師聲嘶力竭的呼喊,一聲聲的加油聲,硬是蓋過場上相撲的吆喝聲,決勝負的剎那,更是伸長著小脖子,小口噤聲表情緊張雙目期待的盯著。


  直到勝負已出,目睹著自己支持的 吉法師哥哥,以些微差距的時間差,在地面上印著深深的兩掌而輸掉了相撲,小小布萊恩心靈上雖難以接受,眼睛卻無法無視地上這明顯的勝負掌印,雙矇便直倘倘的流出不甘心的淚水。


  此時 吉法師已經悠悠站直了身體,深深吸了一口氣,粗魯著晃著腦袋甩一甩馬尾,硬是壓下全身的不適感,然後臉不紅氣不喘的轉身,向在一旁旁觀的人微微點頭後便走回場上。


  一旁圍觀的眾人,此時才確定 吉法師已輸的事實,紛紛閉口不語,池田恆興與 瀧川一益更是正襟危坐的跪坐在一旁,表情嚴肅的看著地面,不敢說話也不抬頭觀看,畢竟有史以來第一次看見 少主如此認真的相撲,也是第一次弄得少主如此狼狽,更是第一次見到少主嘗到輸的滋味,至少在兩人的面前是如此。


  此時場面的氣氛異常的壓抑,眾人胸口彷彿都有一塊大石頭壓著,畢竟 吉法師給人的印象都是喜怒難測,誰知道會不會因此而暴怒,甚至遷怒旁人。


  吉法師緩步的走向前,走來到場中央,居高臨下的看著 布及自己的手掌印,沉默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旁的 池田恆興緊握著雙拳,心裡甚至已經做好要執行 少主下達的命令的準備,即便不知道會是什麼命令,但是憑著此時 少主認真的神情,這一開口便可能是要見血的命令。


  阿草及 千年也是盯著場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不過相較於 阿草緊緊抓著木條,千年則是死死的看著 吉法師,心裡不知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神情淡漠毫無波瀾,眼睛卻有一抹決絕的神韻閃過。


  此時 瀧川一益卻是默不作聲的走到二女的身前,手按在太刀上,一副保護二女是我的責任的姿態,高跪姿的蹲在地上。


  路加醫生則是好整以瑕的,一面清點著面前所排列的醫治器具,一面小聲的念著一些不知名的藥物,添加在手中的搗藥具裡,用力的搗著粉沫和著藥水,將其製成一坨又一坨黏糊糊的藥膏,至於場上的情況,自己反而不太在意,反正不管結果如何,都少不了自己特製的藥膏,索性便不再關注。


  此時 吉法師突然開口喊道『恆興!』


  池田恆興猶豫了一會兒,才大聲的回應道『在』說罷,手緊緊的握著刀把,隨時可以出手。


  『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快去準備』


  『是……嗯……什麼?』


  『什麼什麼,去接人家父母啊……中村到清洲又不遠,他們進去清洲城估計不會太久,你去城門等候,到時將 布的父母請來,順便領他們兩老購買些日用品,別怠忽人家,知道嗎』


  『額……是是』池田恆興偷偷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回答道,說罷便轉身離去,離去時才放鬆適才緊張的情緒,心裡暗忖著『這小子到底是何等身份,這樣都沒事,看來以後得好好親近親近,不過 少主的神情也太嚇人了,我差點就沉不住氣了~好險好險』


  眾人一聽 吉法師與 池田恆興之間的對話,這才放鬆了壓抑許久的情緒,雖然沒有直接開懷暢談,至少神情比之適才輕鬆了不少。


  吉法師蹲了下來,伸出右手說道『你贏了』。


  布見 吉法師像自己伸出了手,便也伸手回應,在 吉法師的幫助下,布順利的起身,起身後說道『不……少主是你贏了,你為了不讓我受傷,伸手撐著地面,讓我免於壓在你身下而受傷,這等胸襟 布自嘆不如』


  『喔~是嗎……你想多了,在下是因為明天要行元服禮,不想臉上掛著傷,情急之下才伸手撐著,不然~唉呀可惜啊~不過這真是一場精彩的相撲,就差那麼一點……不過其實我並沒有想那麼多,總之輸了就是輸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下次再戰便是,到時勝負依然未知,不想下次在下便贏了呢』吉法師訕訕一笑。


  布聞言微微點頭,口裡雖不說,心裡卻是想著『也是,勝負本來就沒有一定的道理,誰輸誰贏本就不可測得,不過你當時的表情我心裡永遠會記著』


  吉法師領著 布往廊下走,心裡想著『速度還是不夠快,勝負心還是沒那麼果斷,看來我兩到底還是不夠狠心』


  原來適才 布抓著 吉法師的腰往後一倒的剎那,吉法師雙腳離地頓時失去了著力點,眼見著冰冷的地面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正要躬身挺腰藉著腰部瞬間的發力,讓 布的頭部先觸地來奪取勝利。


  不過這樣一來,布的頭部將難逃壓傷,弄不好脖子還可能因此而受傷,吉法師便在千均一髮之際,雙眼與 布短暫對視,見其眼中藏著憂慮,正疑惑之際,恰巧身體感覺的 布下腰的角度稍稍的回正,這表明 布也陷入了猶豫,該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取勝。


  兩人在剎那之間都明白,持續下去必會兩敗俱傷,而果斷放鬆卻又是對對方最大的不敬,此時騎虎難下也由不得自己,索性便稍稍的調整,期望不要傷害到對方,也不要傷到對方的尊嚴。


  但是被動的 布,其動作卻沒有 吉法師,那樣的主動且直接,畢竟 布是被壓在下方的,總不能直接躺下去認輸,所以 吉法師才果斷伸手觸地,並且用力一撐,往前翻了過去,才呈現這耐人尋味的畫面。


  只是這過程太快,眾人還無法分辨其中的道道,卻只看見場中那印深深的掌印,便只知道是 少主輸了,既然已經有了明顯的勝負,過程也就不那麼重要了,除了 布與 吉法師本人外,這其中的貓膩恐怕只有他們兩人心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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